虞了氣得胸口疼,既然應付不了,那就報警,剛要掏出機,又被陸邀攔下來。
“沒事。”陸邀握了一下他的手,低聲:“讓我來。”
大媽越嚎越來勁,陸邀叫了一聲:“小松,去舀點兒水來。”
“yes sir!”
小孩兒腿腳快,領了命令立刻跑去后院,再跑回來時,手里多了個裝滿了水的葫蘆瓢:“老大?”
陸邀沖大媽方向暗示性抬了抬下巴。
趙小松不愧是他小弟,秒懂,大喝一聲“老尼姑看劍!”,一瓢水就朝她腳上潑過去。
“啊!”大媽被唬得跳起來,破口大罵:“挨千刀的死娃娃!做什麼孽!”
趙小松不甘示弱,指著她大聲:“挨千刀的死老太婆!潑的就是你這個潑皮無賴!”
“你個臭崽子——哎!給我放下!!!”
大媽發現陸邀趁機把箱子拎走了,扭著圓胖的身體就要過來搶。
陸邀直接一個用力將相機提起來橫放到柜臺上,指著密碼鎖的位置問她:“這是你干的?”
他這一指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給引了過去,虞了才發現自己行李箱上的鎖已經變形了,明顯被人用硬物猛力砸過,不過質量太好,砸成這樣了也打不開。
合著還試過開他的行李箱,要是真被打開看見了里面的電腦平板,那這箱子里還能被找回來?
虞了拳頭硬了。
大媽嘴硬:“我沒有!是他路上就自己磕著的,關我屁事!”
陸邀:“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的錢是路上就被別人偷走了,不關他的事?”
大媽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
陸邀扯了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別說他的行李箱,光是這一個鎖都不止三萬,你要讓他把你丟的錢賠你,是不是你也該把鎖的錢賠給他?”
大媽頓生驚疑,不信一個鎖能那麼貴:“你唬鬼呢,他那鎖又不是金子做的,三萬,不如去搶!”
不只是大媽,虞了都驚了。
一個箱鎖三萬,他說著都覺得心虛,陸邀也真敢吹。
陸邀:“你信不信沒關系,警察來了一查便知,到時候就不是你扣著我們行李箱,而是警察扣著你了。”
“喝!好家伙!”
文遠盯著手機表情夸張:“是這個牌子吧!箱子十八萬八!這個鎖哪兒只三萬,單買得五萬九呢!”
“我看看我看看。”
趙小松踮起腳去看,表情比文遠浮夸好幾倍:“我靠我靠!真的這麼貴!!哇塞耶,了了哥哥你咋這麼有錢!”
文遠:“那可不,哎哎,跑什麼!你還沒賠錢呢!五萬九減三萬兩萬九,你趕緊賠錢,不賠錢不準跑!”
“賠你個大頭鬼!”
大媽拖著自己行李邊溜邊罵:“什麼玩意兒兩萬九,我可滾你媽的,毛都沒長齊,別想從老娘這兒把錢坑走!”
“哎,你這老太婆怎麼這樣!”
文遠和趙小松看熱鬧不嫌事大,樂顛顛追上去,嘴里喊得大聲:“賠錢賠錢,不然抓你坐大牢!”
大媽腦袋一縮,溜得更快了。
虞了在后頭看得瞠目結舌,腦袋忽然被安慰地揉了一把。
仿佛只是經過他時的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陸邀很快收了手轉身去了柜臺后面:“過來吧。”
虞了以為是在跟他說話,一轉頭發現廳堂里不知何時多了三個背著背包拎著行李的人,兩個男生一個女生,都是大學生的模樣。
“身份證給我一下。”陸邀把行李箱拿下放在自己腳邊,打開電腦。
很奇怪,陸邀明明什麼也沒說,虞了卻讀出了他讓他等他一下的信息。
好吧,摸摸腦袋,在后頭椅子上坐下,正好跟晏嘉分享這大快人心的尋行李小劇場。
而在柜臺前,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撐著下巴明目張膽看陸邀,兩只夾著兩張身份證輕佻往前遞,大紅色指甲油比今天外頭的陽光還要刺目。
報名字的聲音也透著股慵懶慵懶魅惑:“王文嫣,還有我男人陳法。”
她說這話時,是那個外形白瘦面色冷漠的男生站在她身邊。
陸邀頭也沒抬,接了身份證開始辦理入住。
王文嫣改換雙手撐下巴,媚眼如絲,腰線懶懶下塌,布料極少的吊帶紅裙貼身包裹,性感火辣的身材曲線展露無疑。
“老板,這山里的男人,都是你這種調調嗎?”她彎著紅唇玩笑低語:“看著真是讓人眼饞。”
陸邀置若罔聞,退還身份證后后問剩下那個人:“你的呢?”
剩下的男生身材要比前者矮上許多,皮膚也黑,笑起來有種并不招人喜歡的痞氣。
他遞上身份證:“周斐。”
陸邀低頭輸身份證,王文嫣的眼睛始終繞著他打轉,眼神露骨又大膽。
而在她身邊的陳法就跟沒看見一樣,悶著腦袋,一聲不吭。
“老板,你姓什麼呀?”王文嫣輕笑:“告知一下,日后也好稱呼麼。”
“陸。”
“名字呢?”
她話音剛落,周斐忍不住一聲嗤笑:“嘖,王文嫣,這才剛到呢,就開始了嗎?”
王文嫣沒理他,仍舊直勾勾盯著陸邀。
陸邀將身份證還給周斐:“稱呼陸老板就行,房間都在三樓,你們可以從后院上。”
說完關上電腦,拖著行李箱走到虞了身前,還沒說什麼,趙小松興高采烈蹦進來:“老大,那個大媽跑太急,摔得狗吃屎爬不起來啦!”
陸邀:“你遠哥呢?”
趙小松:“遠哥給叫了救護車,這會兒坐在她旁邊的臺階上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