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咔嚓一張:“我救了它一命,它交我一個朋友不過分,你說是吧,小粉。”
陸邀:“小粉?”
虞了:“我剛給它起的名字,還行吧?”
陸邀看著虞了的背影,神色不明。
趙小松瞅瞅虞了,再伸頭瞅瞅他的好朋友小粉,咕咚咽了口唾沫,睜大了眼睛扭頭去看陸邀,無聲詢問:了了哥哥沒事兒吧?
“先過來吃飯。”陸邀沒理趙小松,放下手轉身往里走:“吃完再拍。”
趙小松趕緊也跟著附和:“是啊了了哥哥,先來吃飯吧,今天中午有張姨最拿手的糖醋里脊和紅燒肉,可好吃了!”
他光以為吃了飯了了哥哥就能正常些,誰知道人根本不怎麼吃,碗里飯就盛了幾粒飯,那麼好吃的里脊和肉都沒動幾筷子。
他就感覺自己才端起飯碗,人家就已經擱筷子了。
“了了哥哥,你就不吃啦?”他眼巴巴盯著虞了。
“我不餓,你慢慢吃。”虞了面色看起來與往常一般無二,就是沒什麼精神:“我有點困,先上樓睡覺了。”
“才幾點,天也沒黑就睡啊。”趙小松目送虞了上樓:“睡怎麼早,怎麼還有點兒黑眼圈?”
嘀咕一半,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什麼,倏地看向陸邀:“老大,你說了了哥哥該不會是失戀了吧?我看電視劇里失戀的人都這樣,古古怪怪,還非要裝得跟個正常人一樣。”
陸邀垂著眼夾菜:“不清楚。”
趙小松長嘆氣:“一定是,唉,了了哥哥長得這麼好看都會失戀,那我也太危險了,我得快點攢好給苗苗買裙子的錢才行,我不要失戀!”
人一旦有了壓力,無論大人小孩兒都能一秒化身拖延癥斗士,趙小松飛快刨完飯回去準備他的冰粉鋪子了。
陸邀收拾好桌子,抬頭望了望二樓方向,轉身從酒柜拿出一小瓶酒,又往另一個瓶子里勻了一半,最后拿著剩下半瓶酒上了樓。
門被敲響,虞了拉開門,陸邀就站在門口給他遞來一個精致漂亮的陶瓷小酒瓶。
“這是什麼?”虞了接了,揭開蓋子聞了聞:“酒?”
陸邀嗯了一聲:“你上次不是說它好喝麼。”
虞了想起來了,難怪他覺得這股甜香味這麼熟悉:“做什麼突然給我送酒?”
他晃了晃酒瓶:“還這麼少,兩口就沒了。”
陸邀倚在門邊:“酒助眠,不過這酒后勁大,不能多喝。”以及,他只是需要讓虞了知道他有這麼個東西。
“好吧。”虞了蓋上瓶蓋,他現在確實挺需要喝酒助眠的:“謝了,陸老板。”
“不客氣。”
虧得那兩口酒,原本還覺得自己今晚必定失眠的虞了一覺睡到了隔天日上三竿,醒了不想起,就趴在枕頭上看窗戶外面的銅鈴。
他和程西梧的微信好友重合數很高,尤其是他工作室的員工,好些都是他和程西梧的學弟,以至于一打開微信,全是訂婚現場的圖在刷屏。
心塞地剛關上手機準備塞進枕頭底下,晏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很貼心地提醒他今天最好別看微信也別看朋友圈。
晚了,早看完了。
虞了起床給自己找了很多事兒干,吃飯,喂水財,逗大黃,摘槐花,澆小粉,在實在找不到事情干的時候,甚至還向陸邀要了一份妹妹的高考模擬卷來做。
他沒發現的是這一整天里,陸邀都幾乎沒讓他離開過自己視線。
文遠中間給陸邀打過電話,盛情邀請他過去幫忙清個院子里的綠蘿藤,泛濫得快把他給淹了。
陸邀彼時就倚著柜臺,看著不遠處專心致志寫試卷的虞了:“來不了,換個時間。”
文遠:“為啥,客棧今天很忙嗎?”
陸邀:“我忙。”
文遠:“忙啥呢?要不要我過去幫忙?”
“不用。”陸邀撥了下算盤:“有人心情不好,我得守著他。”
虞了滿以為自己能順利捱過這熬的一天,誰知到了晚上還是破了功。
程西梧在他朋友圈熱鬧了一天,然后在所有熱鬧都結束之后,給他發了條消息:
【了了,真這麼狠心,連句文字的問候都沒有嗎?】
虞了抱著手機在房間里坐了許久,然后清空了和程西梧所有的聊天記錄,拉開門下樓,在院子里找到了清掃落葉的陸邀。
“陸老板,我餓了,想吃你做的炒飯,行嗎?”
他站在樹底下,燈籠的光跳進他眼睛里,霧蒙蒙的,像是被放進紙箱馬上就要被人丟掉的小狗。
陸邀目光從他臉上收回,什麼也沒有多問,放下笤帚轉身去了廚房。
上次的炒飯虞了沒吃到就覺得挺可惜,晚了這麼些天,今天終于嘗到了,陸邀的手藝果然比他以為的還要好。
只是問題在他身上,這麼好吃的炒飯,還是提不起他的胃口。
“我還有點想喝酒。”他抬頭看著陸邀,比劃著:“就是昨天那個很香的酒,還有嗎?”
陸邀似乎早有所料,很快從架子上拿了酒來,不是昨天的一星半點,而是雙手抱的整一小壇。
虞了有點意外:“你不怕我喝醉了?”
陸邀倒上一杯放在他面前:“你不就是想喝醉嗎?”
虞了抿了抿唇,沒說話。
陸邀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吧,我陪你。”
虞了一開始還顧著吃飯,可吃著吃著,很快就變成喝著喝著,轉眼就醉著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