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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嘉:【昨天我遇見程西梧了,在商場,他在陪著他的準未婚妻逛街。】
虞了:【……】
晏嘉:【有點奇怪,他們都快訂婚了,看著也沒多親密的樣子,尤其是程西梧,太禮貌了,感覺面對的不是未婚妻,而是商業合作伙伴。】
虞了:【行了,你這麼關注他們干嘛?】
晏嘉:【我也不想關注,誰讓你喜歡他?我兒子暗戀對象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他,我能不上心?】
虞了:【……】
虞了:【鬼的新娘。】
虞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
他好煩,他好郁悶,他只是想吹個風簡單涼快一下,不是想被人戳心窩子涼到心坎。
他抬起頭往院子里望了眼,忽然覺得滿院子的花都不好看了。
再望遠一點,院子對面檐下,大帥哥和小美女坐一張桌子正吃飯,兩個人不知道在交流什麼,小美女時不時偷偷抬個頭,秋波暗送,美人心思何其通透。
他垮著臉趴在欄桿上看了一會兒,忽然皺起臉,給晏嘉發了條這樣的的消息:【唉,我好陰暗/難過】
晏嘉:【嗯?】
虞了:【自己情路坎坷,看別人佳偶將成了,居然覺得有點兒不爽/趴地/趴地】
晏嘉:【呵呵。】
晏嘉:【你怎麼就知道別人要成?】
虞了:【看著就般配。】
晏嘉:【上次路上遇見兩只金毛你也這麼說,結果人家是一窩生的兩兄弟,你看什麼都般配。】
虞了:【?干嘛罵人?】
晏嘉:【我就事論事,你別發散聯想。】
哦。
虞了收起手機,不想跟他聊了。
也不想看別人佳偶將成,他還是回房間睡覺吧。
隔日午后,虞了睡飽了,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陸邀坐在井邊……洗衣服。
大黃在他對面的石頭上母雞蹲,虞了想了想,走過去抱起大黃,霸坐了它的位置,讓它肚皮朝上舒舒服服躺在自己懷里。
“怎麼還用手洗?”他撓著大黃的下巴。
陸邀說:“一兩件而已,扔洗衣機還麻煩。”
虞了打量陸邀,近一米九的寸頭硬漢,身長腿長相貌出眾,一身漂亮的肌肉,額頭還帶了道帥死人的疤。
按理說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身上多少得帶點兒黑老大的兇狠勁兒吧?
但是陸邀沒有,他一點兒也不兇,他像是家里最寵小孩兒的那個哥哥,他的強大不讓人畏懼,只覺得在他身邊萬事可靠。
就連做起這種家務雜事來這麼熟練,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虞了默默又在心底給陸邀貼上了個“賢惠”的標簽。
“昨天來找你那個姑娘是誰?”這個問題其實他昨天就想問,不過沒找到機會,才拖到了今天。
陸邀看了他一眼:“問這個做什麼。”
虞了:“好奇一下,不能說嗎?”
“沒什麼不能說的。”
陸邀倒了臟水,又重新滿上干凈的水:“她是安叔的女兒,叫小雅,剛高三畢業回來。”
“高三畢業?”虞了算著日子:“可是高考不是8號才結束嗎?”
陸邀:“保送。”
虞了:“喔,那挺厲害……嘶——”
陸邀倏地抬頭:“怎麼了?”
虞了盯著手掌心:“不小心被大黃撓了下。”
“我看看。”陸邀拉過虞了手,把水也沾到了虞了手上。
“沒事。”虞了不在意:“它沒用力。”
陸邀松開手:“等我一下。”
衣服清完了泡沫擰水晾好,他從樓梯下的小盒子里翻出一個指甲刀回到虞了面前坐下,就著大黃躺在虞了懷里的姿勢開始給它剪指甲。
虞了坐的是圍樹的大青石,陸邀坐的是小板凳,矮了他一大截,他這樣在離他很近的面前低著頭,手臂時不時擦過他大腿外側,一種微妙的親昵悄然而生。
虞了不覺怔忪,等到趙小松風風火火從外頭跑進來,才將他喚回神。
“老大,我家冰不夠了,我來你這兒挪點兒!”
趙小松一路嚷著跑進院子,看見他倆時禮貌性剎了一腳車:“咦,你們玩兒什麼呢?”
他調轉方向跑過來,看見他們在做什麼后,聲音夸張:“哇塞,不是吧老大,你居然在給大黃剪指甲!”
虞了被他唬了一跳:“怎麼了,不能剪?”
“不是啊。”趙小松說:“上次大黃把我衣服撓開線了,我讓老大給它剪指甲,老大還說這種妨礙它們釋放天性的行為是犯罪。”
他戳戳陸邀肩膀:“老大,你今天為什麼突然犯罪?”
陸邀淡定從大黃左爪換到右爪:“冰球在冰箱左邊底下二層,拿了之后重新滿些水給我凍上,不然下次就不用來了。”
“哎,好嘞!”
趙小松一溜煙跑向冰箱,噼里啪啦一陣又很快一溜煙跑掉。
院子里恢復安靜。
虞了特別慶幸有只大黃躺在他懷里,完美收容了他不知為何忽然就無處安放的目光和雙手。
陸邀每剪完一只貓爪都要仔細用指腹檢查一遍是否還尖銳勾人,最后一只剪完,清理地拍拍貓肚皮:“行了。”
虞了偷摸松了口氣,奇奇怪怪的局促氣氛終于結束了。
挼一把貓腦袋剛想說話,腦袋頂噗地被輕輕砸了一下。
未等他做反應,陸邀已經伸手過去幫他將那朵槐花拂開,臨收回前,手掌十分自然地在他頭頂壓了壓。
嗯,不出所料,手感的確很好。
虞了被這突如其來的摸頭殺搞懵了,半晌,恍惚著也呼擼了自己一把:“干嘛啊,羨慕我有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