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嘻嘻。
我咬牙:「卑鄙!」
顧行之施施然的離開。
我扭頭去看祁斂,對上了他冰冷的眼。
一瞬間作死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
讓顧行之穿我的睡衣。
還誤以為兩個逮著機會就打架的人在暗中茍且。
和祁斂說離婚。
來酒吧點男模。
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30
祁斂一路上悶不吭聲,我拼命跟他解釋失憶代入的混亂劇情。
還有那封讓他介懷多年的錯位情書。
我的阿斂,是真的很敏感又多疑。
「我當時臉皮薄,就想著有情書試探一下你,你別聽顧行之鬼扯,我們如果因為他的挑撥,夫夫感情破裂,不就正中他的下懷了嗎?」
我越說心越虛。
因為祁斂扯開了領帶。
緊接著腰帶被他褪下,捏在手里,打在掌心啪啪作響。
我覺得這皮帶不像是打在了他手心,而是打在了我身上。
祁斂一步步逼近,我后退著,尋找著逃跑點。
「之前顧及著醫生說不要強行插手你的記憶,以免傷到大腦。既然現在想起來了,我們就來算算賬吧!」
「膩了?不愛了?」
我一個激靈,連忙擺手,「那是劇情的原因,是我的大腦記憶混亂,不是我本意!」
「顧行之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封情書讓我惴惴不安,每次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我不停的告誡過自己不要吃醋,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偷來的感情。現在你告訴我,你早就知道情書的事情?」
「你沒問我, 我就忘了這茬。不許難過, 男人!這是命令!因為你難過我會心疼。也別嫉妒,我只愛你。」
瞧瞧這甜言蜜語。
一句兩句祁斂可以不心動。
但躲得過初一,我不信他能躲過十五!
「我有多愛你你知道的, 當年我媽從中作梗, 連你都要放棄這段感情,是我一個人苦苦支撐, 這些你都忘了嗎?」
「阿斂,我那麼喜歡你, 你怎麼可以跟失憶的我計較呢?」
祁斂冷笑著, 樣子有些鬼畜。
他的手心都被皮帶打紅了,我的屁股不想紅。
「摟著男模, 很快樂是吧?」
「要離婚是吧?」
不行了。
得跑了。
我的甜言蜜語被他輕易地躲過了。
我直接跳到床的另一邊就往外跑。
笑死, 都沒摸到門把手就被攔腰抱住,手腳并用都掙不開。
祁斂從后面貼上來, 冷笑著, 「你還敢跑!」
「不是熟睡的丈夫嗎?今天我就讓你熟睡熟睡。」
不睡了不睡了。
31
第二天撅著屁股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眼睛腫得睜不開。
下床也顫顫巍巍的。
房間太小,怎麼都沒跑掉。
說起這棟小房子,也不是我買不起更好的。
只因為它是我和祁斂大學畢業租的第一個房子,有感情了, 就買了下來。
現在看不太行, 要是房間大一點, 我覺得我能跑掉的。
祁斂拉著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腦子,里面的淤血已經散了。
從醫院出來,祁斂就把我帶到了公司。
「來公司干嘛?」
「見見覬覦屬下妻子的霸總。」
真的, 別太荒謬。
我身體力行的哄了一晚上, 怎麼還沒好!
「哪里的霸總能跟我家阿斂比呢, 我最愛你啦~」
我不是書里那種老實人, 我很會甜言蜜語的。
「是嗎?」
祁斂笑了,很溫柔的來牽我的手,「如果那個時候, 顧行之先一步跟你告白, 你會同意嗎?」
「我必不會!」
「聽到了嗎?」
我脊背一涼, 順著祁斂的視線去看, 顧行之已經開始脫鞋了。
我服了,我真服了。
這兩個男的一個比一個心眼小。
「老子就知道,我是你們 play 的一環!沈余你他娘的班不上,把公司丟給我一個人!」
「快跑!」我抓著祁斂的手, 「顧行之那個鞋子滂臭!」
祁斂任由我拉著。烈日之下, 仿佛回到了我和祁斂剛在一起的那天。
顧行之也是這樣, 氣急敗壞的拿著鞋子追我們。
以前是運動鞋,現在是皮鞋。
我轉頭,看祁斂帶著笑意的眉眼, 忽然有些感謝這次車禍帶來的混亂記憶。
我是個不稱職的丈夫,沒有注意到青春里那麼小的一件事成了祁斂心中難以抹去的病。
我回頭沖著顧行之喊:「我喜歡祁斂,不是因為情書!」
顧行之當然知道。
可我想祁斂會想聽到這句遲了很多年的話。
在那天,我就該說的話。
「祁斂, 你聽到了嗎?」
祁斂笑得瀲滟,「聽到了。」
顧行之罵罵咧咧的聲音被蓋在蟬鳴之下。
熟睡的丈夫才是婚姻里,有恃無恐的被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