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孩子催她上班,季母不解:「怎麼了?你爸爸一個人在那邊處理就可以了,媽媽請假照顧你,不耽誤的。」
但季小果縮進被窩什麼也不想聽。
他此刻只想跟江臨對質。
「媽,我想跟江臨單獨說說,您就先回去吧。你都守著我一晚上了,快回去歇歇吧。」季小果面露疲憊,祈求般看著季母。
「但是你一會兒心情不好,身邊又沒人陪怎麼辦?不行,我不放心。」季母堅決地搖著頭。
季小果又看著江臨。
江臨摸了摸鼻子,開口:「阿姨,你要不先去外面坐著,萬一季小果真有急事跟我說……」
「去去去,看你就沒憋什麼好屁!」季母呵斥著打斷了他。
江臨又看了看季小果。
季小果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季母才挪到走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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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季小果率先開口。
「對不起季小果,我沒想逼死你,我只是想……」江臨還沒說完就被季小果丟來的枕頭砸中。
季小果氣急,低聲咳起來:「你想怎樣!我之前以為你只是淡然一些, 沒想到你是這樣惡毒!」
咳了一陣子,像是想起什麼,抬頭諷刺地看著江臨:「江臨,你看著我。你回想我變成小狗的那些日子,你現在知道了那個狗是我, 是不是很惡心?嗯?是不是很想吐?是不是恨不得掐死我?」
季小果盯著江臨的臉,逼問著。
江臨默不作聲,抱著枕頭站在那像木頭一般。
「對不起……」江臨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嗤。」季小果冷笑, 手又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他用一只手摁住另一只手,發狠了直接掐住手上的肉。
江臨見狀趕緊安撫他:「對不起小果,對不起!我不覺得惡心!我說這些話都只是為了看你出丑,這不是真的!我沒有覺得你惡心, 我沒有。
」說著握住季小果的手腕,控制著讓他不要自殘。
季小果踢開被子往他腹部踹了一腳, 江臨吃痛松了手。
他趁機翻身下床,捂著傷口走到離江臨遠些的地方。
「不要碰我。」季小果看著江臨冷冷地說。
兩人在房間里對峙而立,無聲的爭執。
到最后季小果實在沒力氣站著了,干脆坐著, 示意江臨不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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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 真的對不起,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江臨說著像是想到什麼,立刻掏出手機想自證, 劃了劃舉到季小果面前, 「我昨晚已經讓人澄清事實, 喊人把說你壞話的全都教育了一頓, 我已經把帖子刪了,我當眾跟你發帖道歉了。你別生氣了, 我真的錯了。」
季小果躺下來拿被子蒙住頭,心里煩悶不已, 回想著自己這段可笑的經歷。
病房里安靜了很久, 江臨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 等著季小果開口。
季小果冷靜下來,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嘆了口氣, 從被子里探出頭。
江臨立刻站起來等他發話。
「我們……不要再見了。」季小果如釋重負地開口。抬手費勁地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放在床頭柜。
「還給你, 我不要了。」
江臨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伸手拿過項鏈,放在手心看了又看。
不可置信地開口:「你認真的?」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開玩笑。」季小果翻了個身,背對著江臨。
「我們不要再見了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媽媽她很喜歡你, 一聽說這事就壓著我跟你道歉,希望我們以后還能和以前一樣,你能常常去我家做客。」江臨不死心地補充道。
季小果的聲音明明很近, 卻又像從遠處飄來。
像云一樣, 飄來一陣就被風吹散了。
「你別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我看見你也會躲著走。就這個意思。」
「恨一個人很累,我更希望我們在對方的世界里永遠消失。」
「我們……不要再見了……」直至出了醫院,江臨都還在碎碎念著季小果的這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感覺自己心里缺了很重要的一角,可惜沒等他弄懂個中滋味,就永遠失去了補齊的可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