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裴南扣著我打他的那只手。
他剛要說什麼,我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我讓你滾。」
這次兩只手都被他禁錮著。
顧裴南語氣無奈:「我只是想讓你好好吃飯,有什麼事我們吃完飯再說行嗎?
「不吃飯會餓,你身體不好,等會兒胃又要難受。」
管家已經在收拾地上的碎片。
顧裴南掃了一眼沾滿飯菜的床,忽然起身抱著我往外走。
「讓阿姨趕快來把床收拾干凈,一會兒何錚要睡午覺。
「另外再送一份飯來書房。」
這次顧裴南沒再執著于親手喂我吃飯,他將我放在椅子上,示意我自己吃。
我別開頭,還是不肯吃飯。
計劃失敗,這會兒氣都氣飽了,哪里還吃得下飯。
顧裴南與我僵持片刻。
他突然冷笑,再次靠近我:「沒關系,不吃飯就是不餓,那做點刺激的事情,做餓了再吃也行。」
他一只手扣著我的下頜,嘴唇覆上來吻我。
一只手靈巧地解開我的褲子。
我驚慌失措,不斷掙扎。
直到咬破了顧裴南的嘴唇,嘗到血腥,顧裴南才放開我。
他皺眉舔了下傷處,再看我的眼神更加瘋狂。
「何錚我愿意給你一些自由。
「你不愿意見我,所以你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我都是在你睡著了才偷偷去看你的。
「我縱容你交朋友,即使那個人是我的死對頭,我也縱容著你。
「你想跑,想鬧,我也可以陪你玩。
「如果你是一個人逃跑,我甚至愿意成全你,讓你逃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生活,我偶爾去看你。
「但你為什麼要跟江隨一起逃跑?你們那不叫逃跑,那叫私奔!
「你跟他才認識多久啊何錚?有我們認識的時間長嗎?
「你們打算一起私奔到國外,以為這樣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是嗎?」
顧裴南的笑病態又譏誚。
「你做夢!
「你他媽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只能跟我捆綁在一起,別人休想窺覬你分毫。」
說著,他手上的動作死灰復燃。
他撕了我的褲子,扔在旁邊。
我也沒閑著,將他整張臉都打得紅腫,拳頭一次次落在他身上。
每一拳都是用了全力。
將顧裴南踹開,他又爬向我:「每次你打我的時候我都爽死了,比操你還爽。」
死變態。
他是個瘋子。
我下手一次比一次狠,顧裴南依然不依不饒。
撞到旁邊的書架,書架上砸下來一個盒子。
盒子沒有鎖,里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有曾經被我扔掉的戒指,有已經生銹的工具刀,被撬開的壞鎖,等等。
顧裴南看見那些東西,就像被施了定身術。
他終于肯放開我,將那些東西一樣樣撿回盒子里。
見我準備要跑,顧裴南拽住我腳踝,將我拖回去。
他拿著戒指問我:「你還記得它嗎?這是你打工賺錢給我買的,后來被你要回去,當垃圾一樣扔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說扔就扔,對戒指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我舍不得,我找了一整晚才把它找回來。」
說完他又拿起工具刀:「這是你之前劃傷我的那把工具刀。」
他一邊說著一邊扯開襯衣袖口,將幾道舊疤展現在我面前。
「都結疤了,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那些不開心的舊事也會像我身上的傷口一樣結疤。
「可是何錚,你偏要一次次撕開傷痂,把我們的過去血淋淋地攤在我面前。
「還有這把鎖,是你撬壞的這把鎖。
「我以前對你做過混賬事,你不也背叛過我一次嗎?我們扯平了不是嗎?
「何錚,我們扯平了啊!」
顧裴南像個怨婦一樣,一樁樁一件件地向我控訴過去的事情。
我看向那把鎖。
那把鎖之前被他用來鎖柜子,后來讓我給撬了。
這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他商業上的對家說愿意幫我逃出去,作為交換讓我幫他偷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讓顧家損失慘重,顧裴南也差點被他爸打死。
在顧裴南心里,他傷害過我,我也背叛過他。
所以我們扯平了,所以我就應該繼續留在他身邊,被他囚禁,被他羞辱。
可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一刀我一眼就能扯平的。
況且我從未想過要跟他扯平。
我只要離開,我只想遠離他。
8
樓下傳來吵鬧。
我聽見了江隨的聲音。
剛平靜一會兒,顧裴南一聽見江隨的聲音就又開始發瘋。
「你倆才認識多久,他就喜歡上你了?」
顧裴南將我按在地毯上:「何錚有時候我真想給你這張臉毀了,讓那些見到你的人害怕你才好,這樣他們才不會跟我搶。
「這樣你才會屬于我。」
聽見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管家制止江隨的聲音,顧裴南更加興奮。
「寶寶,你乖一點,別讓他聽見了。」
他手上作亂,將我的自尊踩在腳下:「要是被他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說江隨還會喜歡你嗎?」
他威脅我,用我的自尊威脅我。
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忽然朝外面大喊:「江隨,我在……」
顧裴南臉上出現一瞬間的驚詫,隨即撲上來捂住我的嘴。
但已經來不及了。
書房的門還是被江隨從外面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