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小孩:「生日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小孩揉弄著我的唇,俯身吻了上來:「要你,只要你。」
唇舌侵占,攻城略地,我的呼吸逐漸呼吸粗重。
他要拽我褲子,被我抬手阻止。
「其實成人禮上我覺得你和那女孩子可配了,郎才女貌,好不登對;就算不是她,也應該是別的女孩子,你們會在別人艷羨的目光中相戀、結婚、生子,相伴到老。
「而不是被別人指著鼻子罵,死 gay、亂倫、惡心變態。
「我總后悔,是不是我引誘你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我比你大,我應該推開你、教育你、引導你。
「可是陸林,整整十年,我怎麼可能無知無覺、毫不動心呢。」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我挺身吻過他的眉眼、鼻尖、嘴唇。
我褪下褲子翻身趴下了:「所以陸林,來吧,做你想做的事,因為我也想。」
陸林親吻我情動時凸起的背脊:「不要怪自己,從頭到尾,先動心的人是我,引誘你的人是我,罔顧人倫、惡心變態的人還是我。
「你是被蜘蛛誘捕的飛蛾,落入陷阱的獵物,你無辜,有罪的是我。」
21
我爸是警方臥底,我 15 歲那年他慘死街頭,新聞報道稱他為犯罪團伙成員——花豹。
媽媽在小出租屋里跟著殉情。
爸爸的上級也死在了那場任務中,明面上知道爸身份的人都死了,他只是一個人人唾棄的罪犯。
要不是媽媽臨死前告訴我真相,我也只當他是拋妻棄子的人渣。
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小時候會帶我鍛煉身體,教我讀書寫字的人,怎麼就突然人間蒸發了,不要媽媽也不要我。
突然出現就成了罪犯。
更不會明白他背負了什麼。
死前媽媽緊緊地拉著我的手,眼神飄忽:「你不要怪爸爸,海晏河清、萬家燈火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啊,是爸爸心中所求,也是媽媽心中所求。」
16 歲時,我一頭扎進了黑幫,起碼,最起碼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從不入流的小弟做起,抽絲剝繭收集證據,找到了與我爸接過頭的其他臥底,證實了我爸的身份。
我也被警方收編成為暗線,執行任務。
我沒想到會撿到陸林,待在我身邊很危險,但當時我不救他,他就會死。
更沒想到兩人羈絆逐漸加深,兩人會誰也離不開誰。
初中我送走過陸林,送去大陸了。
一個月后發現蹲在我家門口的陸林,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很難想象一個小孩怎麼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回到我身邊的。
他大眼睛里蓄滿淚水,就是不落下來,連哭都不敢:「哥,我會很乖、很聽話,什麼活都會干,飯也會少吃,別送我走……好嗎?」
抱緊小孩的那一刻,失而復得的感覺填滿了整個胸腔。
這一個月我也過得生不如死,暴瘦、失眠。
我知道其實是我更離不開陸林。
22
天邊泛著魚肚白。
兩人肌膚相貼,汗涔涔的。
我手指一圈圈地纏繞著陸林的頭發。
我第一次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陸林走吧,去光明處等哥,哥會來找你的。」
溫熱的淚水落在我的手背。
「你真的……又要拋棄我……第幾次……我問你第幾次了!」
陸林咬上我肩膀,疼痛襲來,我只一遍遍撫摸著陸林,安慰他。
「陸林,哥哥有必須做的事,而你不能永遠只是我的弟弟。
「陸林啊,快快成長起來吧,變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哥哥。」
那天任陸林如何歇斯底里,我都堅持要送他出國留學。
最終還是把人打暈,拜托警方的人強行把人送出了國。
我不但請人幫忙看著他,還讓人扣了他的護照,他輕易回不來。
不敢打電話,怕聽到對方的聲音,思念會決堤。
陸林日日會發信息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地告訴我,從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平安。
而我只會報個平安:【安好勿念。】
23
其實陸林沒見過多少人,這幾年都在守我的身邊,我怕他把親情當愛情。
他不屬于這里,不屬于我,我有時候覺得是我困住了他這麼多年。
既然他去更廣闊的世界了,我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大學生活。
去看、去感受、去愛、去受傷。
去整理自己的感情,認清自己的內心。
我希望他有新的可能,而不是拘泥于我。
如果我還活著。
如果他留學歸來,歷盡世間繁華、看過無數臉,依舊發現最想去的地方,還是我的身邊,始終愛我如一的話。
如果還能再相遇的話, 就在一起吧。
24
兩年后,黑幫或轉型成為正經企業, 或從此銷聲匿跡。
而我也從警隊辭職, 開了家修車行。
這天來了位客人。
車子很好,是最新款的奔馳。
人卻有點奇怪, 將車開進來,不下車也不開窗溝通。
我過去敲他車窗,窗戶打開, 我被他一把拉進車里。
按在副駕駛上就是一通強吻。
我一拳將人鼻血都揍出來了。
來人也不管,就是一通亂啃。
有沒有搞錯,我個大老爺, 也會碰到性騷擾?
他親得兇狠,我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 劍眉星目、眼藏繁星,是陸林。
我開始反客為主, 將他壓在了身下。
這個時候多說一個字, 都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破壞重逢的氣氛。
唯有親吻, 熱烈激情地親吻,才能表達對久別重逢的愛人無盡的思念。
親到大腦缺氧、嘴唇發麻,又在一個對視中, 重啟戰斗。
「呼……還有其他店員,我去讓他們回家閉店,咱們再繼續。」
「好,我等你。」
從車里到引擎蓋上, 從樓梯間到二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辦公桌上,只有兩人的合照被收了起來,文件、工具丁零咣啷撒了一地, 連電腦都沒能幸免。
再到辦公室前的大開窗,窗下車水馬龍,有人往這瞟一眼都能發現這里春光無限。
從日暮到清晨, 又從晌午到日落。
整整三日,不知疲倦、索求無度。
一對視, 尤覺不夠。
25
我身上紅痕遍布,嗓子更是啞到不行, 一抬腳人都傻了。
不止是因為腿腳癱軟酥麻, 還因為腳上有條軟布包裹的鐵鏈。
我捂著眼睛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哈……不是吧……小孩,你要囚禁我?」
本來覺得是件很嚴肅的事,我一笑陸林也憋不住了。
他笑著吻我, 又強裝嚴肅:「當然了, 上次你睡完我就趕我走, 這次要是又這樣,我找誰說理去。」
他就是很喜歡親我,又覺得委屈大發了, 不覺眼中含淚:「哥,我們哪有這麼多年可以錯過,好好待在一起,好好相愛吧。」
我溫柔地吻掉他的眼淚:「不跑了, 你想玩什麼我都配合你,無論是囚禁還是其他 play。
」
他雙眼一亮:「真的?再穿一次女裝?還是旗袍吧,這一次我要親手撕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