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傻子,我能清晰地感知到。
有那麼一刻,傅欽確實是想讓我死。
「怎麼會?」
傅欽抽了口雪茄,寬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語調間輕松得就像說極為輕松平常的事情。
「但,剛才要是你的身位一直就這麼擋在那條子前面……」
傅欽頓了頓,聲音極其溫涼:「我也不能保證手一抖什麼的,子彈就出去了。」
「老大說笑了,我可是很惜命的。」
我提醒傅欽:「槍械已經讓人轉移了。
「倒是那個杰森,如果出去亂說……」
道上的事情,本來就亂。
黑吃黑嘛,也不會有人來伸張正義。
名聲不好,傷了信譽才是大事。
「他死了。」
傅欽連眼睛都沒有抬。
「這把槍里,我就放了兩顆子彈。
「2000 米,一槍爆頭。」
涼風輕輕地吹過,我的目光淡漠。
傅欽的槍法從來沒有失過手。
除非,有人極其熟悉他的出槍手法。
不知過了多久,傅欽才微睜開眼。
問前面的人:「李叔,到了嗎?」
6
我沒有想到傅欽會來佛寺。
畢竟黑道什麼的,和佛音裊裊什麼的。
實在是太不相稱了。
但是傅欽做事,向來是不容置喙的。
我和李叔兩個人,靜默地跟在他后面。
傅欽捐了好大一筆錢。
住持知道他是貴人,親自出來迎接。
「施主是從何處來的?」
傅欽跪在佛前,沒有理會。
住持又問:「施主可有所求?」
傅欽向來不喜說話,依舊不答。
但我清楚,他必定是煩躁到了極點。
所以當住持問到「施主是何時信的佛」時,傅欽才緩緩開口,笑容極淡且無害。
「記不清了,大概是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也許是……13 歲?」
住持的眼神瞬間清澈。
在傅欽那吃了閉門羹。
主持又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
「這位施主看起來紅光……」
我往邊上一靠,姿態隨意地打斷了他。
「我是唯物主義戰士。」
住持禮貌性地笑意不減:
「紅光消失,這幾日必有血光之災。」
出家人不打誑語,住持他罵得好臟。
等到住持憤然拂袖而去。
傅欽這才睜開眼看向我:「你不信佛?」
我回:「不信。」
我仰起頭,這漫天神佛在上。
越是高尚的,我反而會越想弒。
傅欽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長。
「那就好。」
傅欽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我一時半會沒能想明白。
直到我打開了居住的廂房。
我才品味過來傅欽話里的意思。
季懷川此人,在道上除了精通槍械之外。
其實還有兩大出名的地方。
一是好煙,二是好美人。
煙嘛,季爺什麼名貴的沒抽過。
自然是不缺的。
那就只剩美人了,季爺又好那口。
于是道上的人就喜歡往我房間里送男孩。
但大多都被我婉拒了。
后來不知道傅欽從哪里聽說了這件事情。
也開始給我送幾個小男孩,籠絡人心。
傅欽的眼光很毒,送來的都對我胃口。
但是他的手段也實在太過簡單粗暴。
一揮手,藥了就送到我的床上。
搞得我這跟鴨店似的進進出出。
連一點胃口興致也沒有了。
床上的小男孩潮紅著臉,動情得厲害。
怕他熱暈,我嫻熟地把他扒光了。
不顧他淚眼盈盈地喘息。
用粗繩捆了,往墻角一丟。
很多年前,江讓也是這樣。
被傅欽藥了,當作一個小弟送到我這里。
我本來只想把他脫光了掛在外面冷靜冷靜。
沒想到即便是被藥得神志不清了。
江讓還小白花似的,紅著眼睛抓著褲子。
微紅著眼睛,幾乎是對著被褥喘息著。
生理本能地道:「懷川……」
我心一軟,就被他一次性吃干抹凈了。
當年的江讓,跟個愣頭青似的,器大活爛。
現在想起來,我都不想多說。
聽到外面有人在叩門。
我叼著煙,擦著頭發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眉眼乖順,左膀打著繃帶。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我綁在墻邊,因為過于用力掙扎,身體上還帶著青紫的小男孩。
「不放我進去坐坐嗎,老婆?」
7
江讓出現在這里,我并不意外。
在他中槍的那刻。
我在他的手掌里繪了一個箭頭。
我看著他動作熟練地脫了外衣。
「怎麼,傷好得那麼快?」
江讓垂著眼眸回我。
「在來這里之前,我吃了兩片止痛片。」
他看向在墻邊嗚咽的小男孩。
「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我點了支煙,好笑地看向他。
「我好歹也是季爺,找個人伺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江讓臉色一沉。
不由分說地褪下了我的褲子。
「別找其他人了,我來伺候你。」
天色已晚,我的手機響了。
我隨手接通:「老大——」
「大」的尾音還沒有落下。
身后的人壞心眼地往上頂了頂。
我的手指在被褥里驟然蜷縮。
重重地悶哼一聲:「唔。」
曖昧聲清晰地傳到了那端。
傅欽靜默了一瞬,頗有點肅然起敬的味道。
「你嗑藥了?那麼久?」
傅欽應該是從來沒敢想過。
就是說,我有沒有可能是下面的那個?
我啞著音,反身對上江讓如狼似虎的眼神。
眼神晦暗了幾分,警告意味不明。
然后繼續不動聲色地對著電話那頭道:
「有什麼事嗎,老大?」
傅欽被轉移了注意力,很快道。
「南邊有個鉆礦,要人去驗收,你現在去。」
我淡淡地回:「嗯,知道了。」
電話掛斷,江讓漂亮白皙的手指微澀地纏繞上我的黑金色領帶:「季爺讓我聽到這麼多,會不會是想把我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