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邊是傅昀,一邊是虎視眈眈的同事,都是豺狼虎豹。
去上班,一堆人圍著我叫老板娘。
和傅昀出差,會面臨破菊的風險。
傅昀應該是個正人君子吧,而且,他也不至于這麼饑渴吧,所以,我同意了出差。
但是一想到要和傅昀獨處,我就焦慮到一晚上沒睡著。
睡不著的后果就是,我第二天一早渾渾噩噩地下樓,一上車就拉開車門往后座,然后整個人坐到了傅昀的懷里。
副駕駛很寬敞,以至于我坐在他腿上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我呆呆地看著傅昀,頂著黑眼圈眨了眨眼。
出乎意料的是,傅昀沒有生氣。
他拍拍我的腰,那一拍讓我半邊身子都麻了,傅昀被逗笑了:「你想坐這兒,我讓你。」
我連忙站起身,「不用不用,傅總你自己坐就好。」
我一邊說一邊溜到后排。
后排的兩個負責人朝我擠眉弄眼,很小聲地問我:「你和傅總沒同居?」
我干巴巴地笑笑,把我的背包丟到了后備箱。
剛坐穩,傅昀從前座探出手,他給我遞了一個紙袋子:「早餐,還有暈機藥,記得吃了。」
我慢半拍地接過,竟然有些感動,沒想到時隔幾年,傅昀竟然還記得我暈機。
大學有一次外出研學,我沒帶暈機藥,又和傅昀坐在同一排,暈機的我哼哼唧唧把自己往他懷里塞。
我不喜歡飛機上封閉空間的味道,覺得很容易讓我犯惡心,但是傅昀不一樣。
他身上有一種很干凈的氣息,只要埋在他懷里,我就能短暫地緩解暈車的不適。
我不斷往他身上蹭,手牢牢摟著他的腰,明目張膽地汲取他的氣息。
傅昀最開始還嘲笑我,后來不知怎麼了,他沒笑了。
反而還很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哄我。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傅昀很抱歉地對空姐說:「不好意思,他有點暈機,能不能麻煩給我一顆藥。」
后來,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傅昀懷里被他喂了藥,勉強活了過來。
這是我和他為數不多相處比較和諧的時候,再后來,我就漸漸疏遠了他。
我捏著紙袋子出了神,很久,才慢吞吞地打開袋子吃早餐,順便就著牛奶吞了藥。
也許是傅昀給的藥很有用,我這次沒有再犯暈,一覺睡醒,飛機正要降落。
下飛機第一站是去酒店,正當我上一秒還在感慨傅昀豪氣,下一秒我就被打臉了。
我不滿地站在傅昀后面,小聲抗議:「為什麼要和你住一間?」
傅昀面不改色:「經費有限。」
我更加不滿:「經費有限還訂頭等艙,你省下來的錢都可以拿來多訂好幾個房間了。」
傅昀卻轉過身,揶揄地看著我:「為什麼訂頭等艙,你不清楚嗎?」
我沉默了。
我根本不敢說話,怕傅昀說頭等艙的錢從我工資里扣。
尊嚴可以沒有,工資不能少。
13
下午,我們去和合作商見面,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飯局上。
合作商是個中年男人,一上桌就不遺余力地勸我們喝酒。
傅昀推脫了幾次,眼看他臉色變了,似乎要生氣,我連忙攔住了他。
這個合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傅昀剛剛接手家里的工作沒多久,根基還不穩,沒必要平白丟了這麼一個單子。
我笑盈盈地擋在傅昀身前,為他擋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傅昀胃不太好,要盡量少喝酒,但我不一樣,我爸是個酒鬼,天天不落下,我也跟著鍛煉出了酒量。
比如現在,被我灌得頭暈眼花的合作商捂著肚子「尿遁」了。
我討賞般看了傅昀一眼,然而他的臉色依舊沒多好看。
晚上,送走合作商,我搖搖晃晃地抓著傅昀一只手,厚臉皮地纏著他:「傅總,我今天幫你擋酒,你是不是該給我加工資。」
傅昀沉默幾秒,他說:「其實你不用擋酒的。」
我站直身子:「怎麼不用,我要不擋,你現在就要喝趴下了。」
傅昀忍了又忍,「我不喝沒人敢勸,頂多勸幾句就歇了,你剛才要是不攔,你也不用喝。」
我干巴巴地反駁:「那你怎麼不攔我?」
傅昀氣笑了:「你剛開始喝我就攔了,但你把我推開了。」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所以我剛才都在做無用功?
許是看我太可憐,傅昀到底是沒再說我,他靠近了一步,低下頭誘哄般問我:「為什麼幫我擋酒?」
我結結巴巴:「你胃不好。」
傅昀卻完全不聽我的解釋,他低著頭,眼神要把我溺死一樣,「我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你心疼我了。」
他一邊說一邊低下頭,唇堪堪將要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慌亂地推了他一把。
然后,我慌不擇路地跑回酒店。
或許是喝了太多酒,這天晚上我做了一整晚的夢,夢里的我沒有躲,傅昀的吻也落在了我的唇角。
14
一覺醒來,屋外白茫茫一片,降溫了。
我整個人像是抱了一塊火爐,全身又冷又熱。
意識模糊間,我聽見了傅昀的聲音。
他很溫柔地叫我:「起來吃藥。」
我哪里有力氣,被他半抱著起身,傅昀往我嘴里喂了一顆藥,然后就著溫水讓我喝下。
我迷迷糊糊的,像個樹袋熊一樣抱緊他,手腳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