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就我一個人睡不著?江書言卻能沒心沒肺睡得這麼香!」
我才不會主動去和好!
10
每天一睜眼就看見江書言對我愛答不理的模樣我就氣得心臟疼。
于是我又回家住了。
看到梁超的消息時我剛從睡夢中驚醒。
腦海里還殘留著江書言那片單薄挺直的脊背和那雙細長白膩的腿。
我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撈過手機點進梁超的對話框。
這麼晚找我做什麼?
「老遲,江書言好像發燒了,他讓我給他帶藥,但是我今晚不回寢室,你在的話給他買點退燒藥。」
我蒙了一瞬,下一秒驚坐起來,來不及換衣服,從醫藥箱翻出一堆藥揣在懷里,抓了件外套就匆匆出門了。
怎麼會發燒呢?
白天上課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啊。
我下了車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寢室。
開門的時候抓著鑰匙的手都不受控制地發抖。
寢室里一片昏暗。
梁超他們不知道去了哪里玩,打開燈我第一時間看向江書言的床。
他蜷縮著身體窩在床腳,被子將身體蓋得嚴嚴實實,腦門上全是汗,臉被燒得紅通通的,睫毛上掛著將落不落的淚珠。
「江書言?」
我輕輕喊了幾聲他的名字,他卻依舊緊閉著眼睛,擰著眉很難受的模樣。
我有點著急,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好在燒得不是很厲害,正想去拿一塊濕毛巾給他擦擦汗,我的手就被猛地截住。
于是掌心傳來江書言臉上微熱的溫度,我覺得有些燙手,控制不住地顫了一下,卻不敢動,拇指小心擦過江書言眼角的淚珠,不自覺地降低音量,哄道:「我去給你拿藥,吃下去就退燒了,好不好?」
可生病的江書言有些不依不饒,胡亂地晃了晃腦袋:「不要……
「老公……」
我僵硬了一下,咳嗽了一聲假裝沒有聽見。
順著他的力道拂開他額頭上面汗濕的頭發:「聽話。」
不知道江書言有沒有聽明白,一個勁地按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嗓音甚至帶上了哽咽,不住地叫「老公」。
我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看著江書言微微噘起的嘴,怎麼叫得這麼可憐啊……
密閉的寢室讓我的呼吸變得有些艱難。
反正現在寢室沒有第三個人……
反正沒有人聽見……
心臟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我直直地看著江書言,當再次聽見他沙啞委屈的聲音后,沒忍住應了。
「嗯。」
我發現自己的聲音好啞。
江書言并沒有因為我的應聲而消停一下,只牽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小動物似的蹭了蹭,再次重復:「老公……難受……」
我忍不住收緊掌心,俯下身用手撫平他皺起的眉眼:「我在。」
11
我又是一整晚沒睡。
生病的江書言格外黏人,折騰了大半宿才終于退了燒。
我看著被江書言握著不肯放的手,有些慶幸還好我來了。
不敢想象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這樣可憐的模樣實在太讓人心軟了。
于是我反客為主地包裹住江書言的手。
「叫了我老公就不許叫別人了。」
第二天我沒有提及晚上發生了什麼,江書言也沒有多問,對我很疏遠地說了聲謝謝,沒有像以前那樣纏著我說要請我看電影吃飯。
我不知道江書言為什麼這麼快就膩了。
還是說,他叫我老公真的單純只是大冒險輸了……
心里悶得厲害,我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
你說我現在這副患得患失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直男?
我不知道。
我就是有點受不了江書言不理我。
12
「江書言,晚上一起吃飯?」
「江書言,旁邊新開了一家密室。」
「江書言……」
我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約江書言見面,他卻總是借口沒時間不愿見我。
「遲凜,周六晚上去不去唱歌?」
我沒什麼興趣,轉身欲走:「沒興趣。」
「去嘛!書言都答應了,咱們寢室都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
我頓了頓,轉過頭看了梁超一眼,「行。」
……
連唱了幾個小時,大家都有些累了。
我看見江書言倚靠在沙發上,耷拉著眼,雙手抱著手臂。
猶豫了一下,我拿起一旁的外套放在了江書言的膝上。
到最后能玩的也就這麼幾個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輪了幾次,瓶口最終還是對向了我。
「真心話吧。」
「遲凜,你的理想型老婆是什麼樣的?」
梁超的不懷好意的起哄聲吵得我腦仁疼,我下意識地瞥了低頭吃飯的江書言一眼。
他沒有看我。
我垂下眼眸收回視線。
「清秀的, 愛撒嬌的,還喜歡對我愛答不理的。」
你說我意有所指,說的是江書言?
是吧!
你都發現了,為什麼江書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死死地盯著江書言, 看著他隨著眾人的哄笑敷衍地跟著笑了笑, 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我都暗示這麼明顯了, 江書言為什麼沒有反應呢?
難道他真的只是因為大冒險才叫我老公的嗎?
難道他從頭到尾其實一點也沒有對我動心嗎?
腦海里閃過一幕幕江書言撒嬌的、惡作劇的生動表情, 我以為那些是獨屬于我的、從沒有被第三人窺視到的江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