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粉，還敢隨便露給別人看？」

沈闕低下頭去，我感覺更癢了。

8

鬧鐘響起時，我只覺得腦子是蒙的。

昨晚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肯定是做夢。

沈闕怎麼會是那麼變態的一個人。

一扭頭，對上了沈闕又白又乖的一張臉。

他眼里有化不開的笑意：「早上好啊。」

該死，他真的是變態。

我生無可戀地推開他，踉蹌著下了床。

我對著鏡子刷牙時，發現自己的眼皮都是腫的。

而胸前還有揮散不去的腫脹感，跟衣服摩擦時，帶來一陣陣刺痛。

我忍不住瞪了身邊的沈闕一眼。

離了床，他好像又套上了溫柔善良的皮囊。

我洗完臉，手腕就被沈闕握住了。

他把我拖進廁所，手里還拿了兩張創可貼。

沈闕掀開我的短袖，我不自在地躲了躲。

「你要干什麼，我一會兒還有課。」

沈闕的臉上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意：「你以為我想干嗎？給你貼個創可貼而已。」

他撕開創可貼，幫我貼了上去。

「要不然一會兒上課，大家都會知道你這里——」沈闕的表情無辜又單純，指尖卻重重碾了下去。

「被男人給吸腫了。」

9

我趕著去上課。

剛坐到教室，就發現周圍的目光有些異樣。

我想起昨天蔣嶼在奶茶店抽的風，大概明白過來了。

估計我是 gay 的消息傳了開來。

算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本來也沒想藏著掖著。

我拿著書找了個空位坐下，發現前座的女生盯著我欲言又止。

最后她輕聲提醒了一下：「宋硯，你看下學校論壇。」

我點開手機，才發現了昨晚有人發了個帖子。

【晚上散步，偶遇一對葫蘆娃！】

我抖著手點了進去，配圖讓我忍不住兩眼一黑。

圖片上，我和蔣嶼靠得很近，他的手還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配著模糊的畫質，還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我繼續往下滑，評論區不堪入目。

上課鈴響了，我只能匆匆收起手機。

我在心里罵遍了蔣嶼的八代祖宗，還有那個偷拍照片的人。

等下課我再掏出手機時。

卻發現帖子被刪得干干凈凈，發帖的人還親自出來道歉澄清，說那張照片只是他的 P 圖惡搞。

這麼迅速？

可能是蔣嶼找人刪了吧。

我背著包走出教室，就看到有個男人正站在香樟樹下打電話。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樓梯口，直到與我對視。

我背后的汗毛一豎，忍不住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沒跑兩步，背包的帶子就被人鉤住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小兔崽子，往哪里跑呢？」

我只好露出討好的笑：「哥，你怎麼找過來了。」

10

車里很安靜，我縮著頭不敢出聲。

「宋硯，你在學校里過得很精彩嘛。」

我尷尬地笑笑：「還好，還好。」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宋淵：「哥，帖子是你幫我刪掉的嗎？」

宋淵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車開出了學校，開進了學校附近的一處小區里。

我沒話找話：「哥，你在這里買了房子？」

宋淵停下車，扔給我一把鑰匙。

「給你買的，上去看看喜不喜歡。」

我低下頭沒有接。

「不用買房子，我住在學校里挺好的。」

宋淵的表情有些煩躁：「好個屁，你宿舍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

這話刺得我心里一痛，反駁道：「他們也是正常人。

」

宋淵眉頭一皺：「那也不準你和他們一起住。」

我抬頭看向我哥的臉，他的臉上有淡淡的厭惡。

蔣嶼家和沈闕家，都和他有些生意往來，他怎麼會討厭。

他只不過是討厭，我們這類人罷了。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打開了身側車門。

下車時我聽到宋淵壓抑的聲音：「小硯，爸媽都不在了，你是哥唯一的親人了。」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空，回道：「我知道。」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這話在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宋淵就說過了。

11

我走回了學校。

明明是夏天，我卻像是泡在福爾馬林里。

如同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

臭宋淵，爛宋淵。

帶我出來，也不知道請我吃頓好吃的。

我感覺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漫上了一層霧氣，只好不斷地用手背擦著。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男聲：「蔣哥，這不是你的緋聞對象嗎？」

我抬頭，看見幾個男生站在我面前。

有個黃毛撞了下蔣嶼的肩膀，不怕死地問道：「蔣哥，你倆真是葫蘆娃啊？」

蔣嶼臭著臉踹了那黃毛一腳。

「滾，少 TM 胡說。」

接著蔣嶼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你可真沒出息，為這點小事就哭了？如果你乖乖識相的話，就離沈闕遠點，不然以后有的是麻煩。」

我直視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睫毛還蠻長的。

接著我送給他兩個字：「傻逼。」

蔣嶼眼眸一沉，提起我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這人是個 M 吧，罵人的話還要再聽一遍？

我看了眼他身后的幾個男生，然后又朝蔣嶼笑了下。

「其實我發現你長得也蠻帥的。」

蔣嶼表情一愣。

然后我薅起他的頭發，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崽種，看我不惡心死你！

周圍響起起哄聲，我又用力在蔣嶼唇上咬了一下。

然后舔了舔唇，做出油膩的表情：「小寶貝兒，嘴挺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