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是黑道大佬。
我趁他失憶騙他,說我們是情人。
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全做了。
但敢騙他的人都死了。
現在,他拿槍抵住了我的頭。
01
我沒料到聞應覺會這麼快恢復記憶。
說實話,場面有些混亂。
我正跪坐在他腿上,白色襯衫要脫不脫地掛在手臂上。
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衣襟大敞著,脖頸上還印著幾朵深紅的印記。
前一刻那雙眼眸中還透著潮濕的情欲。
下一刻看向我的目光已經冰冷得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換作旁人,大概已經嚇得哆嗦了。
但我不一樣,我有個優點。
我不怕死。
我維持著笑容,緩慢地舉起雙手,再慢慢地聚攏在前額。
我握住槍管,金屬冰涼的觸感在我掌心蔓延。
聞應覺沒有開槍。
我于是得寸進尺,帶著槍管緩緩地從前額,移動到左胸口。
聞應覺的目光隨著移動的槍管,落在了我的胸口。
他的喉結輕微地滾動了一下。
「哥,打頭不好看。
「打心臟。
「讓我死在你懷里。」
聞應覺沒有聽取我的建議。
他的槍開始向下移動。
冰涼的槍口像一條游蛇,沿著我的軀體爬行。
從上往下。
再從下往上。
最后爬進我的嘴里。
槍管堵住我的嘴,我被迫后仰。
那雙眼眸里又漲潮了。
持槍人低沉喑啞的嗓音響起。
「一槍就死?想得真美。
「讓哥教教你。
「什麼是生不如死。」
02
聞應覺真是條瘋狗。
等我從高燒中清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后。
我從柔軟的圓床上坐起身。
房間的裝潢華麗繁復,是聞應覺別墅的主臥。
看來他是真的恢復記憶了。
短短三天就從深山老林里的安全屋回到自己的地盤上。
我穿好衣服走下樓。
別墅空蕩蕩的,只有保姆阿姨在。
草草地喝了兩口青菜粥,我便出了門。
大概是聞應覺提前打過招呼,門口小弟并沒有跟著我。
等走得遠了,我才掏出手機。
短信箱里躺著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顏色小廣告。
我順著號碼回撥過去。
對面接通后并沒有人說話。
我開口道:
「是我。」
那邊停頓幾秒后掛斷電話。
片刻后,手機里收到這個號碼發來的第二條短信。
【現在,老地方見。】
讀完我就刪了。
隨即啟程前往約定地點。
03
「喲,好久不見啊,我最親愛的弟弟。」
燈光曖昧的包廂內,聞家二少爺聞野坐在一群衣著清涼的女人堆里。
見我推門進入,他朝我舉起酒杯問候。
他示意身邊的女人讓座,又招手讓我過去。
我剛坐下,男人就熱情地攬住我,招呼美女們把我伺候舒服了。
我即刻就被熱情的女人們淹沒。
襯衣扣子不知道被誰解開,露出大片滿是痕跡的胸口。
「別這樣,二哥,我今天不是來玩的。」
我伸出手邊推拒,邊攏起衣襟。
聞野也不出聲,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女人們對我上下其手。
等他看夠了,才終于開口道:
「好了好了,都出去吧,別把我親愛的弟弟嚇壞了。」
女人們撒著嬌,不情不愿地離開。
包廂安靜下來,他點上一支煙,對著我的臉吐了一口煙氣。
看我扣上襯衣扣子,他玩味地說道:
「這麼抗拒?
「被開發過就不行了?女人碰都碰不得?」
我挪開一些,與他拉開距離。
「別打趣了二哥,說正事吧。」
聞野面帶笑意對著我吞云吐霧,半晌說道:
「行啊,不逗你了,談正事。」
04
這次談事兒,我是好好地坐在沙發上跟聞野談。
但是上一次,也是同樣的房間。
我卻是被他的小弟按住,滿臉是血地跪在地上跟他談的事兒。
那時他笑得張狂,將酒水從我頭上淋下去,又掰起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
「真沒想到啊,弟弟。
「我以為你是大哥身邊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原來你也會背著他干壞事。」
他猛然湊近我,柔聲地說道:
「小壞狗,叫兩聲給哥哥聽聽。
「哥哥高興了,就放你一馬。」
我確實回應了他,但我回應的是四字國粹。
所以后來,他一邊罵我是條死狗,一邊把我的頭踩在腳下碾來碾去。
我是聞應覺身邊的一條狗,這件事聞家人基本都知道。
但我并不是一條忠心的狗,我背著聞應覺偷偷地跟他的對家接頭。
結果被聞二少爺抓了個正著。
把柄在他手上,再加上一頓毒打,最終我被迫接受了聞野的交易。
聞家有一批海上的貨要到了,需要一個接頭人。
聞應覺原本是指定的接頭人。
但是聞野想吃掉這批貨,成為這條貨路的接頭人。
聞野和我的交易,就是一場針對聞應覺的刺殺。
聞應覺逃跑時摔了腦袋,短暫地失去了部分記憶。
但他牛逼,他不僅大難不死,還帶著我逃進安全屋。
安全屋里一待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時間。
足夠聞野把這批貨和路子吞吃干凈。
也足夠我爬上大哥的床。
05
「干杯,我的好弟弟,祝我們這次也合作順利。
」
聞野理所當然地覺得我仍然會配合他。
他神采奕奕地朝我舉杯。
但我擺擺手,連酒都沒接。
「老二,你誤會了。
「我這次過來,是想當面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