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十五歲那年。
我氣急了跟他吵架,李湛聽著我罵他, 聽完了就抱著我接吻。
八月七號,下了一場暴雨。
李湛事業有成。
我是黑道大佬的情人。
大佬被槍決后,我穿到了他的十八歲。
在巷子里找到受傷的少年李湛,把他摁到墻上親:「再敢打架,親爛你!」
李湛:?
1
李湛被槍決的第三年,我也活到頭了。
我沒想殉情,我只是安眠藥數錯了。
我實在太想睡個好覺了。
沒想到,一覺醒來回到了 2010「我爆改大佬那些年yf622」 年。
這一年,我爸還沒破產,誰見了他都得叫一聲景總。
這一年,我還是個無憂無慮,花錢如流水的公子哥兒。
這一年,我不認識李湛。
李湛跟我說過,他高中在誠華。
是一所爛到我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學校。
彼時李湛抱著我,饜足后倦怠地抽著煙:「誠華后門很多暗巷,我會在那里跟人打架,沒輸過……」
三十歲的李湛鋒芒內斂,野性和桀驁早就被他一寸一寸摁到骨子里,面上再看不出來兇戾,跟什麼人說話都帶三分笑。
別說打架了,就是說話都很少大聲。
三十歲的李湛強勢,但又溫和。
沖動輕狂什麼的,好像離他很遠。
我們相遇太晚,他張狂荒唐的歲月我未曾參與。
我想象不到十八歲的李湛跟人打架的樣子。
啞聲說:「挺想看看的。」
李湛笑著搖頭,揉了揉我的后頸,說:「算了吧,會把你嚇跑的小少爺。」
想不到有一天,我真能看到十八歲的李湛。
如他所說。
他打架或許真的沒輸過。
但是那不代表他不會受傷。
我只是去誠華后門碰碰運氣,不料真的在巷子里撿到一只受傷的李湛。
寸頭,黑 t,運動褲。
離得近了,能聞到咸澀的汗味,混雜著淺淡的皂粉香。
李湛靠墻坐著,腳邊扔著一根鋼管,瞌著眼,胸膛劇烈起伏。
看起來,是剛打完架,還沒緩過來。
他摸了一根煙,叼上后抬起頭,眉間的戾氣還沒褪盡,撞上我的目光,語氣不善:「你看什麼?!」
嘖,還挺兇。
我蹲在他面前,借著月光細細描摹他的臉,慢吞吞地說:「看看怎麼了?」
扔下我三年。
三年不讓我睡一個好覺。
我還不能看看了?
李湛以為我在挑釁,目光兇狠:「你小子找打?」
一副隨時都可能沖上來給我揍翻的樣子。
李湛又高又壯,戾氣又重,差點把「不好惹」三個字貼腦門子上。
如果我真是十八歲,說不定還真能被他嚇住。
但我不是十八歲。
我是三十八歲,被李湛捧在手心寵了十年的未亡人。
他嚇不住我。
「都被揍成這樣了還不老實。」不怕死地摁了摁他嘴角的淤青,「疼嗎?」
「操。」李湛怔了一下。
反應過來,皺眉打開我的手,「你這人什麼毛病?少動手動腳,小心挨揍。」
我揚了揚眉。
不高興了。
以前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我身上,現在碰碰都不行了?
李湛扶著墻站起來,頓了一下,才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左腿明顯不利索。
我扶住他,問:「腿受傷了?跟我去醫院。」
李湛推開我,警惕又兇狠地說:「別煩我,滾遠點兒!」
我被他甩出去,差點跌倒。
氣樂了。
跨步上前,扣住李湛的肩膀,把人摁到墻上,掐著他的臉吻上去,發了狠地嘶咬。
厲害了。
打架受傷,還不讓人管。
兇我,推我,罵我。
嘴巴講不出來好聽的話,干脆別講了。
親服了就老實了。
李湛確實老實了,瞪著眼,僵著身體,呼吸都沒了,臉憋得通紅。
忘了,他今年十八歲,是個連接吻都不會的菜狗。
怕把人憋死,我松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喘氣兒。」
這才大口呼吸。
我輕笑:「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再兇一句我聽聽。」
李湛:「……」
我說:「去醫院。」
李湛梗著脖子犟:「不去。」
「嗯?」
我又往前湊了湊,唇珠在他下唇上蹭了一下。
李湛嚇得往后縮了一下,色厲內荏地喊:「你再占我便宜,我真的要揍你了!」
要揍我倒是動手啊。
喊什麼。
我憋著笑,說:「去醫院?」
李湛:「……」
我扶著他去路口打車,慢吞吞地說:「以后不許打架,真要打,叫上我。」
李湛冷笑:「我認識你嗎?還管我頭上了?你以為你是誰?」
「我叫景昭,是你未來的男人。」我側頭,睨了他一眼,「再敢背著我打架,親爛你!」
李湛別開頭,低聲罵我:「神經病。」
「你說什麼?」
李湛面無表情,語速極快:「我什麼都沒說。」
2
左腿輕微骨折,在醫院打了石膏。
我叫家里的司機把車開到醫院,對李湛說:「去我家住。」
李湛不同意:「我們才剛認識,你就讓我去你家住,不覺得冒昧嗎?」
我揚了揚眉:「你怕什麼?」
李湛嗤笑一聲:「我怕你把我賣了。」
我樂了:「你值錢嗎?」
逃債的爸,病死的媽,窮困的家。
李湛所剩,就這一條命而已。
他無牽無掛,所以不惜命,也不規劃未來。
到后來成了亡命之徒。
李湛一噎,扯了扯嘴角,不說話了。
我揉了揉他毛刺刺的腦袋。
「你腿不方便,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你,我不放心。先去我家住,等你腿好了,我就放你回家。
」
李湛瞇起眼睛,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家里沒人?」
小狼崽子,疑心還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