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決問:“那你要去哪里上,又去爸媽那里?”
盛西潯搖頭晃腦地說:“我要去B市啊, 上那個美院, 比英渠好點吧, 排名也靠前。”
這話換個人說盛決覺得沒什麼問題,但盛西潯這個跟上進心毫無瓜葛的人掛鉤,就顯得詭異了。
盛西潯高二暑假開始跟著集訓,岑觀和他一起, 到現在高三第一個學期都快結束了, 盛決以為板上釘釘的事突然改了風向。
盛決:“你確定你能考上?”
盛西潯:“試試怎麼了, 英渠的藝術學院我本來也能考上好嗎?”
他專業不錯,這麼篤定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盛決還是認為有點貓膩, 看了盛西潯好半天。
這段時間盛西潯都在畫室, 就沒怎麼去過學校。
人也沒回家住, 住在畫室附近的公寓,盛決偶爾去看他都會撲空。
打電話問就是在奮斗。
可現在聯考校考都結束了,盛西潯還要回學校考試,盛決和他說:“爺爺讓我給你找幾個家教,你確定你在學校上課就能?”
盛西潯已經吃完飯了,讓保姆幫他把另一盤椰蓉包裝好,他一邊和盛決說:“不用,哥你沒看我期中考試成績單嗎?我進步好大的。”
盛決:“是挺大的,你也沒必要這麼走火入魔吧?”
他伸手抓過盛西潯的手,現在已經一月初了,家里暖氣很足。
盛西潯脫了外套里面就一件寬松的毛衣,袖口很寬大,盛決一撩就上去了。
好家伙,手腕到手臂寫滿了字,盛決皺著眉頭念:“劍閣崢嶸而崔……這什麼?”
寫在皮膚上的字都很好看,怎麼看都不像是盛西潯的字跡。
當事人迅速抽回手拉下袖子,理直氣壯地說:“默寫啊,我必然要拿下滿分,我就不信我語文考不到一百分。”
盛決想了想,問:“現在語文是一百五十分還是一百二?”
盛西潯:“一百二……”
盛決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好大的口氣。”
他明明記得盛西潯轉學回來第一次月考語文作文都是五十分。
因為集訓沒空剪頭發的少年人頭發長了一點,這個時候微微一撩,說:“我進步了!”
盛決看他還打包了一個蛋糕走,一邊說知道了一邊問:“什麼情況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勤儉節約了?”
盛西潯振振有詞:“這是美德,你太鋪張浪費了,別把我們家敗光了。”
盛決:……
等盛西潯坐上車走了,盛決晚上和朋友聚會突然想到對方手臂上的字,和朋友提了一嘴。
對方擠眉弄眼:“梁靄辭職不干了把你腦子也帶走了?你弟弟肯定談戀愛了啊!”
盛決愣了幾秒,“什麼?”
朋友擠到他邊上聊天,清吧環境不錯,一群討厭周一的人趁著周日晚上放松。
“那不然呢,青春就是好,我上學的時候還成天和同桌在手上畫愛心呢。”
盛決看了他一眼:“幼不幼稚啊。”
朋友:“十幾歲不都這麼幼稚。”
盛決想到盛西潯那時候拉袖子欲蓋彌彰的樣,好像是還有半個愛心。
甚至還有字母縮寫,q是誰?
等下,同桌,不就是過年盛西潯帶回來的那小子麼?
家里一堆爛事也就算了,親爹還因為故意傷害進去了。
盛決突然坐不住了,憋出一句:“那不是早戀嗎?”
朋友嗤了一聲:“那你和梁靄當年跨區談戀愛,不是早戀,裝什麼封建大家長呢盛決。
”
盛決:……
盛西潯聯考結束本來要溫淮期見面的,但對方去了趟b市。
梁靄離職打算自己創業,盛西潯也不知道這倆人到底什麼時候聯系上的。
但他知道梁靄是個好人,也沒多問點別的,只知道今天溫淮期就要回來了。
他太久沒回學校,小蛋糕藏在課桌底下,打包的椰蓉包分給了前后桌,岑觀比他先回來,晚自習在補筆記,看到盛西潯問:“你送外賣啊,那麼多。”
盛西潯桌上都是整理好的東西,他集訓的時候溫淮期人在學校,筆記重點全都分門別類,岑觀抄的就是溫淮期給盛西潯做的副本。
“你多吃點唄,”盛西潯說晚又忍不住拿出手機看消息,嘀咕了一句:“溫淮期怎麼還沒來。”
岑觀的座位都被調到了后面,他擠眉弄眼:“小別勝新婚啊?”
盛西潯還沒回答,陸陸續續有人來上學。
夕陽里有人拎著書包進來,就算逆光也足夠惹得盛西潯雀躍萬分,他揮了揮手:“溫淮期!”
來人拉開凳子坐下問:“什麼時候來的?”
盛西潯:“比你早十幾分鐘吧。”
溫淮期看到了桌上的蛋糕,問:“給我的?”
盛西潯:“那不然呢,你去梁哥那吃什麼好吃的了?我聽說他工作室邊上有很好吃的油燜雞,你吃了嗎?”
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半個月前,整個高三上學期他倆就屬于聚少離多的狀態。
關系沒有正式蓋章,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倆的曖昧更上一層樓。
隔壁班表白失敗的哥們到處嚷嚷溫淮期八百個心眼,貫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法則,心機得很,得到了一票贊同。
八百個心眼的人沒打開蛋糕,他看了盛西潯好久。
學校一般不換教室,只是班上一個月換一次位置,全組平移,現在他們又移到了最開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