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無可奈何:“那就去。”
盛西潯:“我好像沒請假,你反正不用晚自習……”
岑觀跟盛西潯玩了倆月,隱約察覺了點盛西潯對溫淮期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好奇心,樂得推波助瀾,說:“我會和老師說的,你去就好了。”
溫淮期每天上學,很少遲到,開學那天和盛西潯一起遲到仿佛是個例外。
反而是獨自住在校外的盛西潯沒人監督,隔三差五睡過頭,扣分罰站。
他倆一天的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一起,但跟熟悉無關,坐在一起吃面的時候才有靠近的實感。
盛西潯看著對面的人,還沒說話,溫淮期就先開口了,“我再說一次,不要往我桌上放東西了。”
“也不要送花,很多人誤會了。”
盛西潯哦了一聲:“對不起啊,我本來是想讓人送好看點的,他們搞錯了。”
空運一次就是一個月,盛西潯退訂也無濟于事,他現在又看了溫淮期兩眼,忍不住說:“不過玫瑰也挺好的,你面色蒼白,放點玫瑰就……”
他語文差得班主任都無言以對,文言文作業全靠死記硬背,寫個作文都活像被千刀萬剮,這個時候憋出一句——
“顯得你特別美麗。”
溫淮期:……
他總有種被調戲的感覺,但眼前人眼神真摯,又沒有別的意思。
他頭一回覺得那麼棘手,好像天降隕石,沒砸中他,卻已經把他拉入了波及范圍。
讓他本來坑坑洼洼的生活裂縫更多。
溫淮期嘆了口氣,說:“下個月恢復正常,行嗎?”
盛西潯:“那我早餐定了一個學期,反正你經常吃火腿腸,那不如吃我給的啊。”
他嘟嘟囔囔,眼神飄忽,不敢看溫淮期,還低聲說:“流浪貓都要吃兩根火腿腸。
”
溫淮期無言以對,隔了許久問:“為什麼只給我吃,你那些朋友呢?不送啊?”
盛西潯不假思索:“我只想對你好啊。”
溫淮期:“為什麼?”
學校外面的大排面不太正宗,一塊大排淀粉特別多,盛西潯倒是很喜歡,他一邊往面里狂倒醋,一邊說:“你和他們一起不一樣。”
熱氣氤氳,溫淮期看著面,也沒看對面的人,低聲問:“哪里不一樣?”
他也知道為什麼不一樣,他不合群,也不想合群。
他的父母和普通離異的父母也不一樣。
他太需要急速長大了。
對面的人卻說:“你從來沒和我要什麼。”
溫淮期抬眼,少年人呼哧呼哧吃面,被燙得嘶了一聲,又去拿汽水,半天沒開出來,溫淮期給他開了。
盛西潯說:“謝謝。”
溫淮期:“你都知道他們是為了讓你請客才和你玩還……”
對方沖他笑了笑:“我喜歡熱鬧,那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溫淮期又問:“萬一他們想要的更多呢?”
盛西潯:“也不會到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地步吧,那樣我哥哥也會說我的。”
他撐著臉,筷子也用得不太利索,還怕溫淮期吃不飽,問:“你還要加點別的嗎?”
溫淮期搖頭,心想:就怕有人得寸進尺,想要你。
第80章 轉校生if·表白
盛決一個月后才得知弟弟還讓司機送人去兼職, 而且不止一次!
距離盛西潯高二暑假放假還有一周,他抽了一天空特地去探望弟弟。
這段時間他工作很忙, 和盛鐸一起為了度假村的事情沒少熬夜, 還要操心親弟弟一個人在學校外面住的情況。
他問梁靄:“是今天放假吧?”
梁靄點頭,“考試周,但盆盆說不回家復習了。
”
盛決:“為什麼啊?”
梁靄搖頭:“可能已經習慣了一個……”
還沒說完, 學校放學,涌出了一群穿著一樣校服的學生。
盛決頭更痛了:“都一樣我怎麼認啊。”
梁靄笑了一聲:“你當初不是說能在人潮里一眼認出我嗎?也是騙人的吧?”
盛決:“看到了, 不愧是我的弟弟,鶴立……那是誰?”
梁靄循著盛決的目光看去, 盛西潯和一個男生勾肩搭背, 就算隔了點距離,也足以看出兩個人姿態親密。
盛決:“之前空運玫瑰花的時候他告訴我是搞錯了,那玫瑰花送給了男的, 我沒多想, 但……”
他眉頭緊鎖, 生怕弟弟和他一樣彎了。
梁靄沒忍心告訴他這種事板上釘釘,司機都可以作證送了好幾次的就是這個男生。
下周期末考,盛西潯完全不擔心,因為他的成績穩步提升。
這個時候放學的熱情高漲, 勾著溫淮期一路軟磨硬泡:“去玩嗎?我們去滑冰怎麼樣?”
溫淮期:“不去。”
他都習慣盛西潯這種肢體動作了, 吃了對方一個多月的愛心早餐, 溫淮期也不好意思搞什麼明碼標價,最后還要給盛西潯補課。
班主任雖然很欣慰盛西潯的成績有了顯著進步,但還是千叮嚀萬叮囑他倆不要走彎路。
什麼大好前程, 什麼國內不能結婚, 又要補一句我不是說你們可以出國的意思。
溫淮期一向左耳進右耳出, 只有盛西潯認真思考,回一句我爸媽都在國外,問題不大,搞得他跟溫淮期板上釘釘一樣。
現在他倆去食堂吃個飯都能被起哄,坐在一起周圍都是竊竊私語,饒是溫淮期不太在意,也有點尷尬。
但盛西潯心大能跑馬,還一個勁地搞食品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