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西潯轉過身,在氤氳的水汽里問對方:“那你呢?”
溫淮期:“梁哥哪這麼容易放過我,我還要幫他做事,已經休息好幾天了。”
他的勞碌命仿佛寫在眉心,然后被盛西潯吻開。
盛西潯:“好吧,我也該準備一些資料了,作品集也好麻煩啊。”
浴缸明明很大,兩個人擠在一起,溫淮期低聲問:“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盛西潯:“也不是,上次你問我專業上有什麼想做的,我不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嗎?”
他想到大學同學很多大一就選好了目標,溫淮期也是,岑觀也是,好像就他漫無目的,顯得游手好閑。
“雖然說走一步看一步,我還是很茫然,不知道我能干什麼。”
他抓著溫淮期的手,指腹掠過對方掌心的紋路,聲音混著水聲更加朦朧。
但他又的確近在咫尺,溫淮期吻了吻他的臉頰,說:“這有什麼關系嗎,每個人的進度不一樣。”
他從小到大沒朋友,同學也都跟熟沒關系,更沒有需要他安慰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很是陌生。
語速就慢了很多,“不過我聽你媽媽說你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待在畫室?”
沈娟那天和溫淮期聊了一會,后來又要到了溫淮期的郵件賬號,給溫淮期發了很長的一封信。
是對方眼里的盛西潯。
溫淮期深夜翻來覆去地看,想到那天在酒店里盛西潯說的話,發現沈娟對盛西潯確實了解不深。
一個人留在畫室的小朋友。
真的不喜歡,能待那麼久嗎?
盛西潯把手放到溫淮期掌心,比了比大小,一邊嗯了一聲。
“我不喜歡踢球,那時候畫室在球場另一邊,可以看到再遠一點的噴泉公園。
”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昔年的同學早就各奔東西,名字都記不清。
盛西潯說:“我喜歡那種專注,不會感覺無聊。”
他性格表面看跳脫咋呼,骨子里很是沉靜,溫淮期看他伏案畫速寫都能看很久。
溫淮期:“岑觀和我說你的畫里有你自己。”
這句話不是嚴肅場合說的,是某天溫淮期去給盛西潯買畫材,遇見同樣買東西的岑觀,兩個人結賬付錢前后排隊,聊了幾句。
盛西潯呃了一聲:“聽起來好驚悚。”
但他確實聽懂了,這個時候轉身跨坐在溫淮期身上,抱住他的脖子,頭發的水滴在對方的身上,仿佛天地間下起了雨。
他說:“我想試試,走下去會看見什麼。”
溫淮期點頭:“反正我在你身邊。”
盛西潯晃了晃頭,問:“那現在要試試到我里面嗎?”
溫淮期:……
盛西潯:“我開……”
還沒說完,也來不及說完了。
第76章 第二天盛西潯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他下樓的時候爺爺坐在樓下看報紙,看盛西潯這個樣子恨鐵不成鋼:“你怎麼能睡這麼晚?”
盛西潯腦子里還在回味,問:“溫淮期呢?”
一邊的管家說:“和大少爺打臺球去了。”
盛西潯很不滿意:“我和他還要出門呢, 怎麼不叫我。”
但很快溫淮期就回來了, 看到對盛西潯問:“睡醒了嗎?”
盛西潯哼了一聲:“那不然呢,被你玩弄到徹夜不眠?”
他用詞很是怪異, 一邊的盛決聽不下去,重重咳了一聲,抬腿走了。
今天盛鐸也要出門,盛西潯還沒走, 爺爺和大哥就走了。
盛西潯問溫淮期:“你媽媽和姥姥來了嗎?”
溫淮期:“還沒下高鐵呢,我們就去那家瑩瑩菜館吧。
”
他一邊說給盛西潯圍圍巾,盛西潯伸手捧起他的臉,問:“你居然會打臺球?”
溫淮期好好一張臉被擠得有些滑稽, 他也就無所謂盛西潯揉搓,說:“看過而已。”
盛西潯越發覺得他藏著東西:“你連麻將都打得很厲害, 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快點告訴我。”
溫淮期非常誠懇:“不會畫畫, 我小時候最討厭美術課了。”
這倒是出乎盛西潯的意料,他睜大了眼,松開手的時候溫淮期揉了揉臉,“走吧。”
到路上的盛西潯才緊張起來, 問溫淮期:“我是不是要給你媽媽送點什麼?”
溫淮期:“不用, 你這麼說起來我去見你爸媽也沒帶東西……”
他剛說完盛西潯就大聲說:“不用!”
溫淮期笑了:“那就不用。”
他們還比姥姥先到, 等溫淮期放完行李到菜館的時候, 正好碰到姥姥和牽著孩子的丁媛。
盛西潯本來挨著溫淮期站著, 陡然看到家長, 瞬間彈開,溫淮期哭笑不得地伸手,把人抓了回來:“你在電話里不是很能聊嗎?”
“你不是有我媽媽的微信嗎?”
盛西潯被問得啞口無言,咳了一聲:“那不一樣……”
他的朋友圈也沒屏蔽誰,出國參加親媽婚禮拍的一系列照片丁媛都看到了,還有那個宛如真結婚的結婚證。
盛西潯很緊張,跟著親媽的丁媛也很緊張,路上還問老太太:“媽,那孩子家庭就很好,我們淮期……”
她牽著的小朋友上小學五年級,扎著雙丸子頭,大聲問媽媽:“那個哥哥就是哥哥的男朋友嗎?”
周圍人來人往,丁媛差點捂住她的嘴。
溫淮期面不改色,嗯了一聲,帶著人進了包廂。
這家餐館的招牌菜是酸菜魚,盛西潯跟著溫淮期在這邊住了有段時間,每次路過里面都坐著不少人,今天純粹是預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