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決咬牙切齒:“爸你能不能不說話?”
盛西潯已經習慣這種畫面了,他抬腿在桌下踢了踢溫淮期的腿。
溫淮期抬眼看來。
盛西潯指了指手機。
溫淮期看到了一條:我們走吧,假裝上廁所。
三堂會審的氣氛根本沒實現,最后成了盛家常規的吵架。
盛西潯倒是順利去了廁所,但他沒等到溫淮期。
幾個男人根本沒打算放過他,盛西潯等了十幾分鐘,等來了梁靄。
城堡的洗手間都金碧輝煌,男人拍了拍盛西潯的肩:“不用等他了,你爸爸打算帶他去打麻將。”
盛西潯愣了:“打麻將?”
梁靄點頭:“剛好四個人,說是你們家的保留節目,一圈喝一杯。”
盛西潯頭都大了,嘀咕了一句:“我怎麼沒聽說過。”
梁靄問:“小溫酒量好嗎?”
盛西潯搖頭:“還沒我好。”
梁靄嘆了口氣:“那你去看看他吧。”
溫淮期只是看著什麼都行,但喝酒是真的不行。
更別提這里的酒全是烈酒,盛西潯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打了一圈麻將了。
溫淮期靠著椅子,這是盛西潯第一次見他坐姿如此懶散。
那酒很是燒心,溫淮期覺得熱,解開了扣子,修長的手指捏著麻將,眉頭蹙著。
梁靄本來是要走的,愣是被盛西潯拖過來了。
休息室都是法師裝修,壁爐燒得很旺,盛家的幾個男人打麻將打得火熱,沈娟已經帶著新婚對象去唱歌了。
外面仍然在下雪,桌上的伏特加倒了一半。
盛西潯都看到溫淮期臉都紅了。
似乎是看到盛西潯,溫淮期把手里的牌打了出去,喊了聲小潯。
盛鐸臉色不太好,溫淮期已經胡了一把。
這小子沒任何尊老愛幼的牌品,嘴上說著之前沒打過,下手毫不留情,都贏了一圈了。
盛臨渠倒是一邊打牌一邊聊天,從父母問到家境。
這個時候還問:“你以后打算跟著梁靄干活嗎?”
盛西潯:“爸你沒聽梁靄哥說我們溫淮期是副總嗎?”
盛鐸吹胡子瞪眼,說:“副總怎麼了,以后我們家也有商場要交給你的。”
盛西潯不太所謂:“給我哥就好了,我以后要做自由畫家。”
盛臨渠一手爛牌,盛決也不太會打牌,看了眼站在一邊的梁靄,眼神帶著點祈求。
無非是來都來了,幫個忙。
他們有段時間沒見了,盛決沒想到會在生母的二婚婚禮見到對方。
成年人很多都心照不宣,梁靄說是因為溫淮期,但盛決知道和他有關。
只不過不好挑破,成了桌下的摩挲,指腹余溫的重構。
身體比腦子更快,就像此刻的眼神。
溫淮期酒量真的不好,一杯烈酒下去他只能強撐著理智,光打牌就廢了不少腦細胞。
但這個局本來就是為他而設,他也沒理由拒絕。
盛西潯的靠近帶來的就是熟悉的薔薇香水,惹得溫淮期喉結滾動,眼神又落在麻將上。
他指腹摩挲著麻將的牌面,坐在一邊的盛臨渠已經注意他右手無名指上那一圈印痕很久了。
是畫出來的,作案工具肯定是碳素筆,還掉了一點。
漂亮青年的手指白皙,對比特別明顯。
盛臨渠還看到了盛西潯的字母縮寫。
他挑了挑眉,想不到盛西潯還有這種時候。
盛家倆孫子都很好帶,不怎麼需要大家操心。
盛臨渠是跟著盛鐸長大的,是正統的豪門繼承人教育。
物極必反,沒長成刻板嚴肅的樣子,反而風流無比,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浪子私定終身很早,故事會定格在結婚生子。
故事之外的感情很難走到一輩子纏綿,他和妻子都無可避免地走向分離,嘗試過新模式維持在一起的狀態也都失敗了。
現在的結果是他們各自的選擇,聚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影響了孩子。
盛決年紀擺在這里,談戀愛的時候控制欲很強,自己知道,卻很難改,因為沒安全感。
盛西潯是乍看燦爛,實際上宛如飄萍,從沒得到過扎根的堅實感。
一個不敢直面挽留,一個貪婪無比。
取向反而是小問題了。
盛臨渠這才發現他根本不了解兩個孩子,這個時候提出打麻將,不過是一種直白的信息交互。
調查可以白紙黑字,人還是需要徹底接觸的。
溫淮期喜不喜歡盛西潯,眼神就很明顯。
就像現在,混著酒意,仍然會因為盛西潯的靠近而情不自禁地接觸。
如果不是顧忌家長在,盛臨渠都懷疑對方會讓盛西潯坐在他懷里。
這倆小子不會寫作業都是這樣的黏糊糊的吧?
他又有點想笑。
在桌下踢了親爹一腳,盛鐸抬眼看他。
盛臨渠抬了抬下巴:“您不是自稱雀神嗎,小溫都讓您一圈了,早點洗洗睡吧。”
盛決也不想打了,他眼神根本沒辦法從梁靄身上移開。
盛西潯摸了摸溫淮期的額頭,發現燙得要命,把人拉了起來:“我們回去。”
盛鐸嗤了一聲:“喝了這麼一點就不行了。
”
盛西潯:“爺爺你自己喝的開水你好意思說?”
他也毫不留情。
盛臨渠笑出了聲:“談戀愛就是這樣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