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是個混血,結婚的同□□人是華裔,邀請參加婚禮的外國朋友相對少了一些。
盛家人長得就很出挑,站在那里都很惹眼。
五個億的分手費更是讓人側目。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溫淮期身上。
他氣質本來就穩重許多,和盛西潯站在一起就比他大一點。
穿上西裝更是加重了這種沉穩。
不明所以的嘉賓眼里,就是臉上帶傷的俊美青年被盛鐸數落,偏偏他脊背挺直,還頗有風骨,又沒任何卑微的感覺。
溫淮期剛想說話,盛西潯就急忙接話:“我們是分手了啊,那五個億都在我這里,我包養男大學生有錯嗎?”
盛決抽了抽嘴角,覺得這話實在有點怪。
連溫淮期都有點訝異,他似乎很想笑,但這個場合笑出聲明顯不好。
盛西潯擰了一下他的手,溫淮期順水推舟地點頭:“我自愿的。”
盛鐸都聽到周圍的竊笑聲了。
盛鐸怒了:“什麼自愿!我們小潯……”
盛決:“爺爺你差不多得了,明明很喜歡溫淮期啊,別演了。”
盛鐸又不是那種走路不利索的老頭,盛決也沒打算扶,直接把人拉走了:“聽說今天父親會帶他的新女伴,你不看看嗎?昨晚還說我們家完蛋了,但父親老當益壯,指不定您還能有一個可愛的小孫女……”
盛西潯長大了嘴巴:“我爸居然……”
他還沒感嘆完,就有人來找他了。
是沈娟的朋友,女人金發碧眼,身材火辣,這種天氣穿抹胸,外面的貂皮套得格外貴婦。
“小潯!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盛西潯還沒說完,就被抱住了。
對方中文說得很流利,盛西潯被抱得有些麻木,跟溫淮期介紹了一下:“我媽媽的好朋友莉莉。
”
溫淮期不知道怎麼喊她。
在場的都是新娘的熟人,大家之間都見過,溫淮期就是個純純生面孔,女人看了他一眼,問盛西潯:“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盛西潯還沒點頭,溫淮期就點頭了。
“我就和你媽媽說過,你從小對女孩都沒興趣,她還不相信。”
盛西潯:“我哪有!”
他心虛地看了一眼溫淮期,莉莉阿姨卻要拉著他去后臺。
溫淮期很上道:“那你去,我在這里等你。”
盛西潯卻不樂意,伸手:“一起去啊。”
溫淮期搖頭:“太多人了。”
盛西潯也沒勉強,跟著對方走了。
室內很溫暖,還請了樂隊,這個婚禮明顯就很放松,來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談寒暄。
盛西潯被帶到準備室還不忘往外面看,合影室坐著的是他穿著婚紗的親媽和小媽。
沈娟很久沒看到小兒子了,剛才盛決來的時候看到她結婚對象還是有點尷尬,因為稱呼問題思考了很久。
盛西潯倒是沒思考,還是喊對方名字。
沈娟問:“你昨天到的?”
盛西潯點頭。
他和沈娟坐在一起,一個保養得很好,一個又很年輕,乍看像姐弟。
沈娟問:“你那位男朋友呢?”
盛西潯:“你又沒叫他進來。”
少年人一雙眼眸和沈娟如出一轍,女人眨了眨眼:“我聽阿決說你過年住在他家里,見過家長了嗎?”
女人頓了頓,小聲地說:“這種事不好當面問吧。”
隔壁坐著的另一個新娘,穿著婚紗。
對方也就比盛西潯大兩歲,現在成了小媽。
盛西潯在電話里接受良好,現在看到小時候的玩伴變成媽,還是心情復雜,能理解盛決的痛苦了。
盛西潯點頭:“見過他的姥姥,他媽媽不在s市。”
他沒說溫淮期父親的事。
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好說的,盛西潯和沈娟拍了合照,似乎也覺得能參加媽媽的婚禮是一件新奇的體驗,壓低聲音問沈娟:“求婚是你先求的嗎?”
沈娟:“求婚?”
她搖頭:“就是很普通的露營,然后就求婚了。”
盛西潯又問:“戒指有講究嗎?”
沈娟看了他好一會,盛西潯咳了一聲:“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頓了頓,耳朵都有些紅了,聲音更輕:“會太快了嗎?”
沈娟搖頭:“不會,我和你爸爸這個時候都私奔了。”
盛西潯:……
忘了他們家都不走尋常路。
沈娟也聽說了盛西潯離家出走的始末,還有對方說的那一番話。
家庭會議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都被盛決數落了個遍。
沈娟也思考了很久,她知道自己不算一個負責的媽媽,這個時候室內其他人都退開了。
新的戀人留下來空間給沈娟解決家庭問題。
沈娟:“小潯,我和你爸爸之前總是忽略你的想法,抱歉。”
盛西潯過了那個勁了,他說:“也沒有忽略吧,我要什麼都有什麼。”
沈娟搖頭:“我們確實很自私。”
盛西潯:“那是有點,但你們先是自己,再是父母,我已經想通了。”
又是一年,沈娟想到送盛西潯回國那年,對方通紅的眼眶,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說,最后還是上了飛機。
她一向覺得盛西潯性格大咧,沒什麼隔夜心事,卻忘了有些敏感無處不在,也會有爆發的一天。
她少女時期是這樣的性格,所以向往一個和自己瘋狂的戀人,才會不顧一切地選擇去愛。
到現在她仍然在追求愛。
回過頭盛決的愛情曲曲折折,盛西潯倒是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