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潯在昏暗的被窩里抓住伸進來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腹捻著對方的骨節。
他的聲音都有些悶悶的:“是有點突發奇想,你這樣問我好難為情啊,搞得跟突襲求婚一樣。”
少年人從被子里探出一個頭,還沒全干的頭發亂糟糟:“我什麼都沒準備啊,求婚不應該是很大排場的,什麼全城宣告,我要包下s市所有的大屏幕,都變成我求婚的影像,你本來在路上都沒注意,其他人都在看你,你才反應過來。”
他的想象很完美,還很符合電視劇的內容,也有盛西潯個人的風格。
溫淮期:“你喜歡這種?”
他默默地記在心里,思考自己落實需要準備的條件。
盛西潯:“那麼轟轟烈烈,我當然喜歡了,然后買最貴的戒指,跟最貴的你求婚。”
溫淮期的手指都被盛西潯捏得酥麻,笑著問:“怎麼就是最貴的我?”
盛西潯:“我從小就喜歡貴的,貴的玩具,貴的零食,貴的周邊,喜歡的人當然是最貴的。”
他的口氣向來真誠,按理說這種話也應該在裝潢豪華的房間,不應該是具有年代感的木窗框,藍玻璃,老床頭,都起了墻皮的天花板。
溫淮期:“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
盛西潯的手從溫淮期的手指摸到手背,落到對方還有自己牙印的虎口,問了句:“疼不疼啊,姥姥看見了嗎?太難為情了。”
溫淮期:“你咬的時候可沒留情啊。”
盛西潯:“你頂進來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他哼哼唧唧,但沒松手,感受著溫淮期的體溫,最后掀開被子:“進來。”
溫淮期:“進哪個?”
盛西潯靠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色,我的身體你已經進過了,不許再進了。”
嘴上說溫淮期很色,盛西潯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開黃色玩笑簡直信手拈來。
溫淮期鉆進了被窩,盛西潯親親熱熱地挨過來,問:“姥姥沒罵你嗎?我在里面都急死了,已經幻想咱倆流落街頭了人人唾罵了。”
溫淮期發現盛西潯很喜歡把一件事往最壞的地方想,好像他的人生已經預設過很多次被趕出家門。
他問:“你應該是你爸媽親生的吧,怎麼想的內容都這麼像……”
盛西潯:“你這麼說我就要懷疑了,過幾天親自問問我媽。”
溫淮期:“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西潯抱住溫淮期的腰,嘖了一聲,抱怨了一句:“你腰比我細,還是太瘦了。”
溫淮期有點猶豫:“你不會真要我天天舉鐵練成那種……”
盛西潯:“不要啊,你現在都能把我搞得神志不清,再那樣我會死在床上的。”
他明顯是說得夸張,那種時候說再來的都是盛西潯。
溫淮期忍不住掐了掐盛西潯的大腿:“別演了。”
盛西潯嗷了一聲,又貼到溫淮期的胸膛,去聽對方的心跳。
這幾乎成了他每天必打卡的習慣,溫淮期也欣然接受。
盛西潯:“我就是自己都很驚訝會說出結婚這種話。”
溫淮期笑了一聲,問:“你沒想過結婚嗎?”
盛西潯哼哼唧唧:“你也不想想我們才幾歲,有這麼早結婚的嗎,但凡有一個是女孩估計就鬧出人命了。”
溫淮期:“我說過戴套的。”
盛西潯咬了溫淮期一口:“你要求真多。”
身體熟了以后溫淮期發現盛西潯的嬌氣滲透在各個方面。
這種事他倆都很熱衷,就是很難克制,對溫淮期來說是初戀,對盛西潯來說爽到升天。
還沒地方說,只能和溫淮期分享,分享著最后又折騰到一起,什麼事都忘了。
盛西潯問:“你沒想過結婚嗎?”
溫淮期:“遇見你之前從沒想過。”
盛西潯:“我爸媽就很熱衷結婚,搞不好參加完我媽的婚禮,我爸又要結婚,他們以前那麼相愛,到底怎麼做到分開后還能繼續做朋友的。”
他的戀愛經驗僅此一個,性經驗也僅此一位,這個時候終于把之前的疑問問出了口:“你說……我和你在一起,也做了,咱倆要是分手,以后各自又有對象,看到對方還會想到在一起那什麼的畫面嗎?”
他問得很是誠懇,然后被溫淮期咬了一口耳朵。
窗外是臘月的寒冬,姥姥都回房間睡了,偶爾能聽到窗外的鞭炮聲。
盛西潯沒工夫去辨別是電子的還是真的,他喜歡這種寒夜和喜歡的人依偎,襯得他不會孤獨。
就是溫淮期咬得太狠,他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盛西潯:“你也太狠了吧,我耳朵咬掉了也做不成梵高的。”
他還有心思玩梗,溫淮期低笑了一聲:“你要和我分手?已經找好下家了嗎?”
盛西潯被問得毛骨悚然,他太知道溫淮期這種口氣代表的含義了。
盛西潯:“我就是打個比方,你不好奇嗎?”
“所以我覺得我好奇怪,這種事我又沒地方問,在網上問也很奇怪啊,和你分享一下你還咬我。”
溫淮期:“我只和你在一起,不會有別人,如果你不要我了……”
他頓了頓:“我也會站在原地,等你回頭的。
”
這種依偎能放大親密,盛西潯往溫淮期那邊挨了挨,都忘了自己掛著空擋。
盛西潯:“你也說得太可憐了,什麼叫我不要你了,這種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