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潯小聲說:“我覺得有詐。”
盛決點頭:“你還挺聰明。”
他看盛西潯狀態不錯,也松了口氣。
心里又有點不太高興,這小子每次表面說一套背后做一套。
這次一看就被人做了全套,還樂顛顛的。
這戀愛談的。
但盛決又能感覺到盛西潯是真的高興。
他的弟弟表面燦爛,實際上跟其他混小子不一樣,也不喜歡出去鬼混。
嘴上說的我選美術是因為岑觀選,本質上還是喜歡。
盛決工作很忙,抽空出來陪盛西潯玩,對方還不樂意,說和你有代溝,讓盛決自己出去玩。
言語里全是你失戀沒地方去關我屁事,又是別扭的關心。
盛家環境比差不多的家境的好很多,就是有點過于散漫,這點得益于常年在國外的父母。
當年盛鐸給兒子挑選的對象并不是現在這個兒媳,然后上演了一出豪門公子哥為愛出走的驚天大瓜。
紙媒時代占據了八卦報紙的一個角落,盛西潯小時候還從盛決的剪報里看到過。
雨夜孤燈,牽手上車的一對璧人,看上去格外般配。
但這樣轟轟烈烈的感情散去的時候居然淡入白水,好聚好散,仍然是朋友。
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孩子在他們的生活里并不重要。
盛決跟爺爺長大,盛西潯六歲后才跟著父母,但也是保姆照顧。
大人的生活工作之外燈紅酒綠,盛西潯喜歡熱鬧,但習慣了一個人,想要什麼,也不會去主動爭取。
盛決中學的時候盛西潯還是小不點,跟在屁股后面叫哥哥。
少年人不喜歡當保姆,去哪也不想要帶上盛西潯。
后來遇到梁靄,對方也有個弟弟,還呵護備注的,讓盛決頓感自己不是東西。
但盛西潯已經去了父母身邊。
即便每年見面,但也談不上熟悉,一聲哥哥,也不是朝夕相處的親密,了解都要需要細細培養。
盛決還是覺得盛西潯骨子里很靜,遠不如外表看上去那麼咋呼。
這個他一開始百般拒絕的大學居然有了意外發展。
認識溫淮期后他分享的內容更多了,吃一次飯十句八句是溫淮期。
以前爬上樹后不敢跳下來的小鬼,找到了他愿意閉眼跳下來并且能接住他的人。
盛西潯走了進去。
他和溫淮期做到半夜,他剛才在路上才發現自己居然還給岑觀發了水床測評。
岑觀回了很多語音,全是罵他的。
最后又坦然承認自己是吃不到葡萄所以說葡萄酸。
盛西潯在車上居然看餓了。
后悔半夜沒吃點什麼,但當時那個情況但凡說一句餓了,搞不好溫淮期又要把他摁死。
什麼病弱男二,欺詐啊。
哪里病弱了。
盛西潯心里罵罵咧咧,走過去的時候還要遮一遮自己的領子,生怕被爺爺看到。
盛鐸:“坐吧,小半年沒和我小孫子吃飯了。”
盛決也坐下了,大孫子沒有早上被突襲的宿醉,看上去很是正經。
盛西潯抱怨了一句:“爺爺,你也太早了。”
他還是很遺憾沒能和溫淮期多說幾句話,坐下又忍不住看溫淮期發來的消息。
盛鐸點點頭,說:“我說去學校看你,你居然那麼早就起來了,真是新鮮。”
盛西潯更是心虛,喝了一口甜茶:“我現在……早起早睡,注重養生……”
就是運動過度,好困。
但他看上去明顯沒睡醒,吃飯都要以頭撞餐,看得對面的盛決非常無語,心里又很是不爽。
才談了多久,也太快了吧!!
盛鐸問:“然后沒睡醒?”
老頭笑著問:“和哪個姑娘睡覺去了?”
盛西潯猛地坐直:“沒有!”
盛決看了眼爺爺,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他當年也有這種經歷。
只是這個時候沒有發言權。
盛鐸也沒覺得有什麼,笑著說:“小潯戀愛啦?上大學戀愛好啊,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是你們系的嗎?家里幾口人……”
這個問題和當初盛決問的一模一樣,盛西潯呃了一聲:“爺爺,你先吃飯。”
盛鐸:“我本來想給你安排元旦舞會認識幾個我朋友的孫女,看來不用了。”
盛西潯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他狠狠搖頭:“不、不用了爺爺,我現在感情、感情穩定,你不用給我介紹了。”
盛鐸又問:“她叫什麼名字?”
他問完又看向管家:“你見過嗎,叫什麼名字,要不要邀請人家來家里吃個飯什麼的。”
盛西潯急了:“不、不用了爺爺,談戀愛你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別嚇到……嚇到他……”
雖然以溫淮期的性格應該沒什麼能把他嚇到的。
盛西潯硬著頭皮說:“叫…叫小淮。”
盛鐸點頭:“大名呢。”
盛西潯:“您能別問了嗎?”
他看上去要把自己埋了,盛鐸哈哈一笑,似乎很新鮮盛西潯這樣的反應,“好吧,不開你玩笑了,我要通知你們,明年過年,我們都去你媽媽那。”
盛西潯:“啊?”
爺爺說:“你們媽媽要再婚了。”
盛決有點無語:“她都沒和我們說,怎麼突然要結婚。”
因為父母屬于早婚早育,盛決跟親爹媽站在一起沒什麼傳統的一家人感,爹媽四十出頭,看上去沒那麼老。
坐在一起他們也不喜歡被喊爸媽,都是直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