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西潯嘀咕了一句:“怎麼感覺你就是順著我的話說。”
他抬眼去看溫淮期,對方剛好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張臉,碎劉海又遮住眉眼,有點看不真切。
路燈打在樹上的斑駁的樹影再次落下,似乎把溫淮期也籠罩了進去,在下一步的時候暴露在盛西潯眼前。
盛西潯瞇起眼:“你是不是敷衍我?”
和他并肩的人迅速反應:“沒有。”
盛西潯哼了一聲,“你干嘛遮著臉,我咬你下巴的傷明明好了吧,今天看都沒印子了。”
溫淮期扯了扯圍巾,說:“有點癢的。”
盛西潯:“那讓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抓,溫淮期松開牽著的手往前跑,盛西潯追了上去,從后面突襲,本來是想扯走圍巾,卻被人騰空背起,嚇得他大叫一聲。
盛西潯靠了一聲,即便親眼見過溫淮期打架的狠勁和黎小栗蓋章的戰績,仍然害怕,“小心我把你壓死!”
背著他的人篤定地說:“不會的。”
冬天好冷,盛西潯卻覺得圍巾有些多余,提醒他:“別忘了我們怎麼進的醫院,快放我下來。”
溫淮期:“不放,證明我沒大問題。”
盛西潯被他背著,正好看到了對方通紅的耳根,想到剛才溫淮期的失神,盛西潯的心里又有點齁。
最后膽大包天地咬了一口溫淮期的耳朵。
溫淮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盛西潯順勢跳下來,勾住溫淮期的肩:“我就說吧,你不太行,還是我來背你。”
溫淮期不肯,兩個人你追我趕地跑到了目的地,都有點喘氣。
盛西潯怕他哮喘復發,他問:“那上次在沈仙芽家,你為什麼……”
溫淮期重新圍上圍巾,看了眼周圍,排隊的地方在右側,因為是周六,還挺多人的。
周邊的店鋪也開著,賣氣球的、賣飲料的……
溫淮期:“那是太激動了。”
他看著盛西潯,笑著說:“畢竟你親我了。”
盛西潯想到那個尷尬的場合,感覺到了被命運支配的恐懼,哼了一聲:“那叫什麼親!是意外!”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溫淮期這是表白,頓時又咋咋呼呼伸手拽住溫淮期的圍巾:“你那個時候就……”
他眼睛都瞪大了,倏然的靠近撲過來一股半夜洗衣服倒多的洗衣液味。
不知道是橙子味還是橘子味,有點香甜,和溫淮期現在的味道一模一樣,像是他們已經同居一樣。
溫淮期點頭:“是。”
“我早就喜歡你了,你又忘了?”
盛西潯想了想:“你那時候也看不出喜歡我啊,好像還是我殷勤一點。”
溫淮期:“確實,大家都覺得是你追的我。”
這個觀點盛西潯這段時間聽了很多了,甚至去超市買東西碰見熟人都會問一嘴。
例如你追到溫淮期了?恭喜恭喜之類的。
盛西潯還問了岑觀感覺如何。
室友雖然知道前因后果,但還是很誠懇地回答:“不是嗎,剛開學就在食堂發出邀請,又是豪車接送又是公共課坐在一起的,還買衣服送人家,追人不都是這個套路?”
盛西潯無言以對,發現還真是這樣。
問題是反了啊!!
盛西潯扯了一把對方的圍巾,兇巴巴地問:“你很得意嗎?”
溫淮期拽回自己的圍巾,順勢把人也拉了過來:“一點點得意,但還需要繼續努力。”
盛西潯:“那以后是不是不能經常親,要是你還……”
他想起那個時候的溫淮期還是心有余悸:“當時嚇死我了。
”
溫淮期:“你想聽實話嗎?”
盛西潯瞇起眼,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盛西潯抿了抿嘴,問:“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這幾天他算是領教了溫淮期的小手段了,但發現自己居然不討厭。
溫淮期搖頭又點頭:“一半一半,因為也不是很嚴重。”
他把盛西潯散開的圍巾重新系了系,他明明比盛西潯高一點,卻還要微微抬眼看對方,壓低聲音問:“你會生氣嗎?”
溫淮期皮相本來就很有欺騙性,學校里的女同學形容他是什麼春水映梨花也情有可原,畢竟是標準的溫柔系臉。
側臉特別好看,盛西潯畫他的時候也選擇半側。
這個角度更是放大了面部的優點,正好邊上還是裝置的彩燈,給人一種攝影打燈的效果。
盛西潯狠狠擁抱住溫淮期:“生氣,所以罰你買票。”
他抱得特別用力,卻能讓人感覺到他心情很好,抱完之后把溫淮期往前推,跟小孩玩兒似地催促:“快走快走,感覺我們還要排隊好久啊。”
溫淮期從小習慣了自我保護,也沒什麼剖白的機會。
他也擅長用自己的條件在日常生活里活得細枝末節的好處。
比如小超市的老板看他一個人跟姥姥長大,又長得好,會多給一個雞蛋。
都是小恩小惠,他也不知道用在感情上會不會顯得卑劣,只是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想和盛西潯獨處。
激動是必然的,只是對方關心的眼神太迷人,仿佛眼里只有他自己。
很容易讓溫淮期得寸進尺,想要更多。
挽留住五月二十三號路過的神明,即便對方也沒有把他從泥潭拽出來,只是分了他一點站起來的欲望。
當時盛西潯說:“你別暈啊,喝口水,沒事的,馬上就好了啊,你再堅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