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過來捧起盛西潯的臉,給他擦了擦,從下巴到脖子。
讓盛西潯的那把火燒得更旺,燒得他猛地站起,丟下一句我去個廁所。
盛西潯走得很急,凳子都翻了,然后關門聲。
溫淮期看了眼對方杯子里還沒化的冰塊,無聲地笑了笑。
盛西潯把臉埋在水里,反復對自己說。
喜歡也是可以忍住的吧。
可以忍住的吧。
可以的吧。
可以。
我可以的。
我不能讓溫淮期的人生因為我而一團糟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伸手」
最近比較流行伸手游戲,盛西潯覺得這就是討點東西。
但他覺得挺好玩,從爺爺到大哥都錄了視頻。
得到了一張卡和一個巴掌。
晚上他特地趁溫淮期坐沙發給他游戲刷記錄的時候伸手。
溫淮期:還沒結束。
盛西潯繼續伸手。
游戲提示音外放,溫淮期百忙之中抬眼,抓住對方的手親了一口盛西潯的掌心。
盛西潯宛如被燙手:“我直播呢!!啊啊啊啊”
彈幕也啊啊啊啊啊
溫淮期:等我五分鐘。
盛西潯啊了一聲,“有什麼事啊?”
溫淮期沒說話。
盛西潯看了眼直播間彈幕,覺得自己瞎了。
半個月后,他收到了平臺的【伸手黨】最油膩展開,特別生氣——
哪里油膩了!!
溫淮期:反正我飽了。
第39章 盛西潯埋了自己的兩三分鐘, 出來的時候發現盛決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什麼,看上去氣氛還挺愉快的。
走近一聽,盛西潯頓時不好了。
盛決問:“你父親什麼時候出獄?”
盛西潯心想:這是能問的嗎!!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啊!!我問的時候都感覺溫淮期不太高興了!
他急吼吼地過來, 沖盛決喂了一聲:“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兇啊?”
盛決沒想到溫淮期一來自己的從/大哥/直接變成了/喂/, 稱呼完美降級。
男人蹙眉:“人家都沒說什麼,你著急什麼?”
盛西潯坐到溫淮期身邊, 瞥了眼對方的湯圓,又有點不高興:“哥你怎麼吃那麼多。”
盛決:……
死小子還沒開始談呢胳膊肘就往外拐,吃都不讓人吃了?
他的無語掛在臉上,溫淮期問盛西潯:“你不夠吃嗎?”
盛西潯搖頭:“不不不, 當然夠,你們聊什麼呢。”
盛決估計剛才洗了個澡,背頭都散了,看上去很是居家。
大少爺也很拿腔拿調, 從全家的餐具都是一個人一個柜子就看得出這一家人到底多難搞了。
溫淮期沖小少爺笑了笑,“大哥就隨便問了幾句。”
盛決心里冷哼:什麼大哥, 叫得這麼親密,我同意了嗎?
但他面上沒顯, 瞥了眼那麼大桌子還非得往溫淮期那邊靠的盛西潯。
盛西潯噢了一聲:“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我大哥就是嘴碎。”
盛決在桌下踹了盛西潯一腳。
盛西潯嗷了一聲,怒目而視:“你踹我干什麼?”
溫淮期很少見到差那麼多歲關系還這麼好的,他勾了勾唇。
盛西潯有點不好意思, 拍了拍他的肩:“見笑了哈。”
盛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心想老爺子怎麼還沒回家, 他是真的管不住盛西潯了。
叛逆期過了青春期久違來了, 現在明顯是墜入愛河還嘴硬, 也不知道自己照照鏡子笑成什麼樣。
溫淮期:“沒事的, 反正都是真事。”
他一邊吃著湯圓,一邊催促盛西潯吃,說:“明年。
”
盛西潯的資料查得沒那麼詳細,盛決是知道溫淮期家里一攤爛事的。
母親之前是歌舞劇團的員工,父親一開始是汽車企業的,后來賭博成癮,家庭不和,父母離婚,父親還欠下了高利貸,人又好吃懶做,因為盜竊罪關了進去。
溫淮期從小就是跟姥姥長大的,母親和父親離婚后就遠走他鄉,基本就沒聯系了。
這麼多年催債人時不時上門,父親難得來一次,還是來要錢的。
如果不是姥姥死死攥著房本,估計房子都被父親抵押了出去。
盛西潯從黎小栗那里聽說過一點,但夢里的溫淮期家里還沒糟糕到這個地步。
他擔心地問:“那他出來還會找你麻煩嗎?”
說完他又自己生氣上了:“什麼人啊!”
盛決看了眼盛西潯的反應,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看上去活像要替溫淮期揍他爹一頓一樣。
他夸了溫淮期一句:“湯圓不錯。”
盛家沒溫淮期想象的那麼不近人情,至少盛決看上去還挺好說話的。
溫淮期:“是小……”
盛西潯:“是我剁的肉啊!你怎麼不夸夸我!”
他在家和在學校又不一樣,整個人松弛得更多,也沒溫淮期今天去教學樓找他,盛西潯和同學說話的那種感覺。
盛決哇了一聲:“真厲害啊!”
盛西潯踩了他一腳,哼哼唧唧地抱怨:“你分明是敷衍我。”
男人笑了笑,說:“那等爺爺回來了你給他做一頓。”
盛西潯蔫了,他看了眼隔壁溫淮期吃的湯圓,看上去不是很圓,他唉了一聲,“爺爺年紀大了,咬不動的。”
盛決點了點手機,“我錄下來了啊。
”
盛西潯:“你怎麼這樣!”
盛決笑了,問溫淮期:“你跟我們家小孩怎麼認識的,不是一個專業的吧?”
盛決只知道的盛西潯說溫淮期是他夢里的男二,并不知道開學典禮從他面前走過的學生就是溫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