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個學院的學生本來在普通人的認知范圍里都屬于顏值拔高的水平,有時候在食堂吃飯,明顯能分辨出來藝術類的和非藝術類的。
盛西潯他們班開討論會也沒關門,溫淮期路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邊的背影,盛西潯剛才抽完簽,看著上面的男鬼二字心如死灰。
隔壁的同學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出了個餿主意:“我們抽到男鬼的都打算周五考完試,穿著模特的衣服參加萬圣節。”
盛西潯剛要說話,發現對方一直盯著自己后面看。他頓時毛骨悚然,不敢往后看。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盛西潯差點彈起來,又被按了回去,然后盛西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非本專業不能進來嗎?”
學校一屆的民選校草評選早就落幕,根本沒評選出的到底誰能榮獲校草,最后成了各個系的混亂吵架。
但候選人長什麼樣大家都記住了。
盛西潯矜貴高冷,個高腿長,一雙眼睛比頭發還搶眼,本來就很好認,三天兩頭有人在萬事墻發偶遇他的。惹得不少人不高興,說他又不是明星,有什麼好發的。
溫淮期被偶遇的次數少很多,他本來就很有種隱匿的氣質,存在感好像收放自如,這個時候也一樣,都進來了才被人發現。
坐在盛西潯邊上的男同學識趣地去另一邊討論萬圣節男鬼妝了。
盛西潯驚訝地看著坐到自己身邊的人:“你回來了?”
前排還有人在激烈地討論男鬼到底傳統聊齋瘋還是歐美影視風,盛西潯捏著手上的紙條,都掩飾不住臉上的高興,一雙眼就盯著溫淮期看。
也就幾天沒見而已,盛西潯突然覺得這幾天比一個月還漫長。
他一雙眼本來就長得好看,盯著人看的時候像是亮閃閃的,很容易讓溫淮期想到小時候玩跳棋的玻璃珠子,好看得總惹人收藏。
但盛西潯是最珍貴的藏品,溫淮期現在沒有能力沾染。
卻又不希望別人沾染。
他還是在忍,希望自己能壓住直接表白的欲望,不要打草驚蛇,萬一把盛西潯嚇到遠走國外,遠程擔心他的生死,就得不償失了。
可一般人都架不住這種看法,溫淮期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眼:“別這麼看我。”
溫熱的掌心落在眼前,盛西潯下意識的抓起溫淮期的手:“看看怎麼了。”
他又捏著對方的手腕丈量,似乎要對比一下溫淮期是不是瘦了。心里的想念好像積壓了好久,盛西潯都沒忍,脫口而出:“你去了好久,我好想你。”
這句話殺傷力有點大,溫淮期愣了愣,隨后笑了:“沒有很久。”
盛西潯問:“有好好吃飯嗎,你天天熬夜,必須去體檢一下。”
溫淮期壓不住嘴角翹起的弧度,說:“你不是每天查崗嗎?”
盛西潯哼了一聲:“查崗怎麼了,朋友也可以查崗啊,那天我和你說著說著就睡著了,你居然也不提醒我。”
溫淮期的穿著向來樸素,最近天氣轉冷,連盛西潯都穿上了加絨衛衣,對方還只是披了一件外套,那點弱不禁風的感覺更是明顯。
盛西潯捏完溫淮期的手又去看對方的臉,巴不得對方站起來給他好好檢查一遍,然后問:“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
上午最后一節課的時間都過了,走廊有人扛著一米寬的畫框下課。
這個會議室前排已經有人發現了溫淮期,忍不住往后看去。
會議室不算大,他們班上有些事要集中說都放在這邊。
最后一排本來就因為布局關系高了一點,導致說話的兩個人活像有個舞臺一樣。
“這還不是一對是什麼?”
“我聽計算機系的說溫淮期不好接近啊,盛西潯怎麼還能動手啊?”
“真情侶罷了。”
“盛西潯不是說沒和溫淮期在談嗎?”
“人家小少爺,估計家里不能搞男同吧,當然要地下戀愛了。”
“賭一杯奶茶這倆人肯定be。”
“之前有人在萬事墻說溫淮期嫁入豪門,是這個豪門嗎?”
“小聲點!看過來了!”
盛西潯本人對周圍的目光不太敏感,他很容易和人說話眼里就有那個人。
溫淮期的微信簽名是心外無物,本質上盛西潯才做到了心外無物。
溫淮期對其他人的目光很敏感,但也感覺得到沒有惡意。
這個時候還沖前面的男生笑了笑,盛西潯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兇巴巴地說:“別拍!收費的!”
溫淮期笑了。
盛西潯推了他一下:“走了走了,我們吃飯去。”
班長喊:“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務啊。”
盛西潯揮了揮手。
剛好是中午飯點,這邊離三食堂近,右邊教學樓外還有不少因為最新裝置藝術來打卡的同學,乍看還挺熱鬧。
盛西潯靠在欄桿上看了一會,問溫淮期:“你要拍一張嗎,好多人都發微博了。”
溫淮期搖頭。
盛西潯又說:“你居然給我提供一寸照,大家提交的模特照其實等于造型照片,老師問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
他抱怨了一句,又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