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潯還頭頭是道:“這不是一種宣傳手段嗎?”
盛決:“少來那套,你定位就在一個小區,鬼都能看出來你什麼心思,每次腦袋一拍做決定,給你擦屁股的都是我。”
盛決最近出差,他在分部剛開完會,本來打算關心一下最近明顯消沉的弟弟,發現盛西潯又迂回地讓指使小陳干點別的事了。
盛西潯哼了一聲:“你會做沒好處的事嗎?”
盛決也承認,但不妨礙他反問:“你沒私心?”
年長的大哥想到他在粉色軟件里刷到的親弟弟。
出國看酒莊的時候盛決就很在意,后來點開陳年軟件,作為家屬的盛決一眼就看出那條狗就是自家養的,再看后面那半張臉,化成灰也認識。
【簡介:180/18 純血1】
什麼東西,對自己的定位這麼不清晰的嗎?
而且簡介是這麼寫的嗎!
盛決還是有做大哥的包袱,沒忍心吐槽自己親弟弟的頭像到簡介都不太符合軟件生態。
結果對方的被喜歡率居然還在排行前五十。
盛西潯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親哥面前純純掉馬,他還是認真地確認:“我就是希望溫淮期好啊。”
盛決問:“哪種好?”
他沒急著簽合同,站在一邊處理起自己的家務事,小陳和另一個工作人員也走開了。
盛決的電腦還沒關機,上面是他前任秘書的新公司頁面。
很嶄新的公司,正在招人。
盛西潯:“和我希望大哥你好一樣啊。”
少年人的聲音清澈無比:“身體健康事業有成。”
這種祝福也土得掉渣,但盛決不得不承認很有節日氛圍,也很符合盛西潯這個喜歡過節的人的喜歡。
盛決笑了一聲:“沒別的了?”
盛西潯:“那還要別的嗎?你都喜歡男的,我總不能祝你早生貴子。”
盛決抽了抽嘴角,問盛西潯:“那你下同性交友軟件什麼意思,你前段時就不是信誓旦旦和我說不喜歡男人嗎?”
青春期尾巴的盛西潯頓時有點苦惱。
他如實告訴盛決:“我可能到了人類的發情期,反正最近蠢蠢欲動,總想和人接吻……什麼的。”
這種事跟親哥說也有點難為情,盛西潯又嘆了口氣,心想:接吻的對象都很單一。
但他不敢。
盛決點頭:“正常,你不是才十八歲。”
盛西潯:“你十八歲是不是交往過好幾個對象了啊?”
盛決:“別胡說,我十八歲還被爺爺摁著學習呢,在國外以為能瀟灑,還沒進賭場就被抓出來了。”
大十歲的哥哥青春期比盛西潯不自由多了,畢竟是長子,盛決的責任本來就比盛西潯大。
即便盛家家庭氛圍不錯,但也不會十全十美,現在盛決還是很愧疚,覺得自己沒照顧好盛西潯。
他看了眼手表的時間,問:“你今天沒課?”
盛西潯點頭:“上午沒課,我在家躺著。”
盛決想了想,問:“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對溫淮期太好了?”
盛西潯看著天花板,手機后臺通話中,他還在刷新圖庫找要給溫淮期穿的民族服飾,想著讓管家找人緊急訂做一套。
但是溫淮期要周二才回來,一天內估計做不完,只能提前讓溫淮期報尺寸了。
盛西潯知道盛決想問什麼,他沒說出隱藏答案,回了表面的問題答案:“沒有啊,我都覺得太不好了。”
讓盛決很難不想到當初盛西潯去年暑假遇到的事。
某種程度交朋友也跟開盲盒一樣,很容易出錯。
盛決思考了一會,問:“那你對溫淮期和對嚴津,是一種好嗎?”
盛西潯久久不語。
盛決:“我知道不應該提起他,但是小潯,你應該分清楚,你的喜歡,是什麼喜歡。”
盛決自己是從十八歲過來的,但他的十八歲和盛西潯不太一樣。
用朋友的話說就是你們家從祖輩到小輩都八百個心眼,就唯獨小弟像是黑貓生出了白貓一樣。
有點太白紙了。
但白紙不好嗎?
盛西潯知道盛決問的是什麼,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他想到的都是那場暴雨。
還有傷口,斥責和心痛。
盛西潯的聲音都蔫了:“我當時好像真的是疼痛青春男主角,和朋友在暴雨中決裂。”
他還回憶了一下,喊了聲哥:“我那天是不是都暈倒了?”
盛決一時間無言以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話聊氣氛又被盛西潯無情破壞。
他深吸一口氣,心想對盛西潯果然不能正常說話。
盛決:“是暈倒了,你身上又不是沒錢,下暴雨不能撐把傘嗎?淋雨很酷?”
想到那天的事盛決都覺得腦殼疼,他也沒多大,但很容易因為親弟徒生白發。
盛決嘆了口氣:“你跟嚴津鬧翻了揍人沒問題,下暴雨坐公交車亂竄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心有余悸:“后來電話都打不通,如果不是有人把你送到醫院還知道給你手機充電,我都要報警了。”
盛決到知道盛西潯跟那個叫嚴津的小子徹底鬧翻,但鬧翻的內容據岑觀拼湊總結轉述,是因為嚴津本人心眼小,愛慕虛榮又嫉妒盛西潯。
等盛決匆匆回來,本來想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卻發現對方是高三生,已經高考結束等著上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