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扯淡,但他的一夜未眠和現在的心跳大亂完全是因為溫淮期。
靠近、呼吸和……
一句淺淺的想念。
完蛋完蛋完蛋,我也好想他。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可以……
盛西潯很少有糾結的時候,盛決和這個弟弟一直是分開養的。
盛西潯六歲之前在國內,那個時候盛決正好是愛玩的年紀,根本不想帶小孩,都是爺爺帶。他覺得這個眼睛顏色不一樣弟弟可愛是可愛,就是有點傻。
放學回來的盛決偶爾陪盛西潯拼樂高,這小子能拿著一片想好久要放在哪里。
明明盛決都已經拼完只剩最后五塊了。
當時盛決就想,完了,弟弟好像不太聰明,我以后只能努力不讓家里倒閉了。
面對五個選擇盛西潯都能咬半天衣角,長大了這個習慣變成了卷衛衣的抽繩,卷得白皙的手指都紫了還愣愣的。
六歲之后盛西潯跟了父母,盛決一年也就見他兩三次,但小孩長得卻很快。
盛決其實也不知道盛西潯更深層次的需求和隱秘的愛好,更不知道盛西潯和父母相處的具體方式。
他們家的教育方式不太一樣,爺爺盛鐸對盛決的要求是標準的繼承人,要求很高,需要面面俱到。
盛決其他都可以做得很好,唯獨在感情上做不到。
盛西潯就沒什麼要求,想干什麼干什麼。盛決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盛西潯咋咋呼呼,但獨處的時候孤寂感很強。
對方回來兩年,盛決已經打給父母很多次電話,詢問盛西潯在國外生活的一些細節。
從白首不離到開放式婚姻再到離婚的父母都憋不出什麼籠統描述,更別提細節了。
這個時候盛西潯又陷入了猶豫不決,盛決只能扯走了對方抽繩,問:“想什麼呢?”
盛西潯腦子里全是溫淮期,他最害怕的夢中未來和近在咫尺的溫淮期交疊,混合著那些必備的雨雪氛圍渲染,越發讓他心驚肉跳。
他想改寫,并不是要重蹈覆轍。
他和溫淮期最好的關系,應該是他看對方走向幸福,自己站在一邊目送,就足夠了。
他眉頭蹙起,凌亂的劉海像是煩悶的思緒,最后低低地喊了一聲哥。
盛決嗯了一聲,盛西潯又不說話了。
從英渠大學開到機場要兩個多小時,一開始路上還有點堵,盛西潯就算有心事,后半段還是睡著了。后面托運、登機,盛西潯都沒問盛決為什麼要買莊園,一反以前的聒噪。
飛機上隔了過道的秘書小陳猶豫了一會,還是把盛西潯給自己發的消息遞給了盛決。
“決先生,這是小少爺發給我的要求。”
盛決看了一眼,非常迂回的方式,但太明顯了。
學校的補貼發放渠道都不一樣,盛家只能通過自己的銀行,飯卡充值的餐補發放也差不多,還有免費的體檢。
他都不知道自己弟弟居然能考慮這麼多。
換做以前,盛西潯就是那個只負責刷卡的人。岑觀和盛西潯出去旅游,回來還和盛決抱怨過,盆盆去哪都搶著付錢付錢,我又不差錢,但他這樣我怕他大學還被人哄騙。
還。
盛決想到之前那個人。
盛決到現在還沒見過溫淮期。
從資料的經歷看,溫淮期的家庭比嚴津還要糟糕,但盛西潯對溫淮期的態度就和對嚴津不一樣。
盛決不希望插手太多盛西潯的私事,他總是要長大的。
一方面盛決也很無措,其他朋友都說他現在跟當盛西潯的爹也沒差。兄弟倆的親爹的確不怎麼關心孩子的成長,教育觀念和爺爺完全相反,足以窺見對方當年私奔的轟轟烈烈。
當時盛決問岑觀:“所以你和他上一個大學?”
岑觀個子不高,長得接近漂亮,和盛西潯這種看外表能看出帥的完全不是一種類型。
少年人搖頭:“那沒有,我是盆盆的朋友又不是他男朋友,我也不想操心他一輩子。”
岑觀當時問了盛決一句:“大哥你想過盆盆談戀愛什麼樣嗎?”
盛決難以想象,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還挺快。
談戀愛不都一個樣,一開始不想承認,卻又掩飾不住心動,連睡覺都不不太安穩,抵觸身體的青澀變化,又渴求和對方的親密接觸。
盛決把手機還給陳秘書,說:“就按照他說的做,走我的渠道,不要過爺爺那邊。”
小陳秘書還以為盛決會拒絕,沒想到盛決同意得還挺快。
下飛機后盛決跟接機的人走在前面,盛西潯打開手機,里面塞滿了信息。
很多都是他下的粉紅軟件消息提醒,匹配的五個人也收到了消息,給他發了消息。
小陳:“最快也要下周生效了。”
盛西潯想到溫淮期吃的無肉套餐飯,還有對方冰涼的指尖,抿了抿嘴:“你說能單獨給他開個食堂檔口嗎?”
陳秘書無語了。
他感覺自己像個偶像劇的NPC,但這種事一般都是頭發花白的管家來做的吧!
什麼少爺終于笑了之類的。
這兩個少爺也都不是面癱啊,而且小少爺說這種霸總宣言,內容是一個食堂檔口……還是太沒檔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