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今天是陰天,哪怕外面草坪濕漉漉,哪怕溫淮期還是看著有點蒼白。
但盛西潯生出了無限的希望,他覺得還有挽回的余地。
他又忍不住問:“晚上我能去你宿舍嗎?”
盛西潯問得跟偷情一樣,壓低了聲音呼吸都噴在溫淮期耳廓,如果溫淮期不了解盛西潯的性格,可能都會誤以為這是調情。
他忍住內心的酥麻,問:“你不是說岑觀今天在宿舍嗎?”
盛西潯:“不是。”
他低頭在手機發了條消息,然后轉身走了,背著身沖溫淮期揮了揮手機。
溫淮期低頭看新消息。
【盛西潯】:你想看什麼類型的?
溫淮期勾了勾唇 ,心想都沒興趣。
【溫淮期】: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他目送對方走遠,自己轉身往校外走。
卻在手機聊著有點私人的問題。
【盛西潯】:我也不知道,我每次都能看睡著,其實還是看做飯視頻比較有意思。
【溫淮期】:那就看做飯的。
【盛西潯】:不是看片嗎?
【溫淮期】:也不一定要看那種。
【盛西潯】:也是,朋友就是什麼都能看,那你想看貓片嗎?
溫淮期沒忍住笑了。
他出校門的時候正好碰上岑瀾泉,對方和女朋友剛從外面回來。
岑瀾泉本來要跟溫淮期打個招呼,但看到對方的神情頓時頭皮發麻。
這個笑容和平常完全不一樣啊。
他女朋友也看到了溫淮期,問了句:“他是談戀愛了嗎?”
岑瀾泉頓悟:“我說呢,怎麼笑得那麼像我。”
他也沒打招呼,想著等晚上溫淮期回宿舍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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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趕作業都沒顧得上先回去換衣服,連吃午飯都忘了。
終于在規定時間交了作業,回過神來發現衣服都沾上了顏料。
他有點絕望。
岑觀人在宿舍,聽到開門聲頭也沒抬,喊了聲盛西潯的小名。
結果沒聽到回應,轉頭看到盛西潯蔫著一張臉進來。
岑觀問:“你怎麼了?”
盛西潯之前弄臟的都是自己的衣服沒事,但他今天全套都是溫淮期的就有點尷尬了。
他拉上窗簾換下衣服,喊了聲觀觀,說:“你等會幫我挑個衣服唄。”
岑觀的眼神還落在電腦上,隨口問:“什麼衣服?”
盛西潯一邊套T恤一邊說:“我打算給溫淮期買新衣服。”
岑觀都顧不上自己的作業,轉頭問:“啊?誰?你要給誰買衣服??”
“怎麼又提這事啊?”
盛西潯懊惱地說:“我把溫淮期的衣服褲子都弄臟了。”
他還給岑觀看了看。
今天盛西潯趕時間,畫作業恨不得揮筆桿揮出殘影,質量不論,好歹有分,所以衣服看上去特別凄慘。
岑觀差點以為這個「弄臟了」有別的含義,眉心一跳,問:“等下,你為什麼穿的溫淮期的衣服褲子。”
他的目光落在盛西潯換下來的鞋,問之前就有了答案:“不會鞋也是吧?”
盛西潯點頭。
岑觀是早上回來的。
他半夜泡吧,天亮后自己開個房睡覺去了,本來想著盛西潯應該先回來,沒看到人還以為盛西潯最后還是回家了。
感情是去溫淮期家了!
這才幾天!
老房子著火都沒這麼快的吧!!
岑觀欲言又止了好一會:“你們晚上干什麼了?”
當事人沒半點自己在別人眼里進展神速的意思,認真地回答:“我送他回去然后下大雨了,昨天的雨你不是知道嗎,跟潑盆一樣。”
這個岑觀倒是知道,他從酒吧出來雨都停了,也沒什麼實感,但看朋友圈罵聲一片,都是統一口徑的賊老天。
岑觀:“你不是司機送的嗎,怎麼就住他家了。”
他猶豫了一會:“溫淮期是這麼好心的人嗎?”
盛西潯詫異地抬眼:“他怎麼了?”
想到溫淮期對他的包容,認真地說:“他人很好的。”
腳底踩在防滑墊的觸感還很清晰。
雖然洗澡間簡直沒盛家的潔具間大,卻給盛西潯一種自己被格外認真對待的感覺。
岑觀嘶了一聲:“這男的也就長得好,其他方面……”
岑觀想到轉學前對溫淮期的印象,根本就是個獨行俠,偏偏口碑很好。
只能說全靠天生眉眼溫柔,不會鼻孔朝天看人,實際上問他個題目都是明碼標價的。
這種人實在深不可測,不是岑觀會接近的對象,他本能地覺得溫淮期危險。
岑觀又有點恨鐵不成鋼:“你送他回家,他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你家里人對你不好嗎,有什麼好稀奇的。”
盛西潯沒想那麼多,他對溫淮期的印象是先入為主的穿書設定,“就是因為他家里條件不好,還給我百分百的好所以我才覺得他好啊。”
盛西潯往床上一倒,半條腿還掛在床沿,頭痛地思考起衣服的問題。
他問岑觀:“你六點以后有空嗎,我們去個商場?”
岑觀:“給溫淮期挑衣服?我不去。”
盛西潯:“你也隨便挑。”
岑觀有點動搖:“那不好吧。”
盛西潯人是大方,大方得實在有點傻。
一般人第一眼看到他,只覺得是盤靚條順富二代,不好接近,惹不起的那種。
實際上盛西潯人傻錢多,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回報幾百萬倍。
岑觀一開始跟盛西潯就是轉校生之交,后來才關系變好的,具體表現在他看不下去盛西潯老被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