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胸膛貼后背,靠得那麼,那麼近。
盛西潯:“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力氣。”
他怕壓壞了對方,想要下來。
溫淮期也沒勉強,松開了手。
但盛西潯本來就頭昏腦漲,又下意識抱住了溫淮期的胳膊,后面看像是親親熱熱的……
正好邊上一群人騎著車經過,還吹了聲口哨。
盛西潯又不好問他是不是有病,畢竟他們才剛認識,怎麼問都很失禮。
但他的眼神都沒移開過,溫淮期:“現在相信了吧?”
盛西潯嗯了一聲:“以后一定能給她幸福的。”
溫淮期:“什麼?”
盛西潯:“沒什麼。”
他大步向前,又是一個趔趄。
溫淮期有些無奈:“我扶你回去。”
盛西潯哦了一聲。
溫淮期問:“你喝了多少?”
盛西潯思考了幾秒,遲疑地說:“也就八……八瓶扎啤……吧?”
溫淮期:……
看不出來居然是個海量。
盛西潯:“我現在才十八歲,酒量還可以練,等我到我哥那麼大的時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熟男。”
他對未來還是有美好的向往,畢竟有盛決這麼一個完美的大哥。
盛西潯跟對方總是吵架,但提起的時候口氣仍然帶著親昵。
溫淮期:“你哥結婚了嗎?”
盛西潯:“沒啊,他……”
他舌頭又有點打結,兩個人慢悠悠地往宿舍樓走去,盛西潯:“他想結婚的人都跑了。”
不知道盛西潯想到了什麼,又悲從中來,有點想哭,語帶哽咽:“我想……回家了。”
溫淮期:……
好像小朋友。
但很……可愛。
這條路沒什麼人,更方便了溫淮期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
盛西潯挨著他,暈乎乎的同時還要點臉,改成讓溫淮期攬著自己的肩。
“這樣看著比較像兄弟。
”
溫淮期:“我們是兄弟嗎?”
盛西潯猛地抬眼:“我都要請你吃一個月早飯,都不夠交朋友的嗎?”
溫淮期搖頭:“你朋友很多。”
剛才他不小心看到了盛西潯的手機消息,幾乎是爆滿的。
因為兼職家教的緣故,溫淮期也見過很多有錢人的小孩。
嬌縱的比較多,有些也不算有惡意,人生起點太高,難免高傲。
以前就有同學不理解為什麼溫淮期要來回坐四個小時的地鐵兼職兩個小時的家教。
也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努力。
通常都說:是我的話就算了,努力也沒有用。
這些話很難回答,溫淮期選擇不放在心上。
所以大多的二代在他眼里并不討喜。
偏偏盛西潯不一樣。
或許是臉,或許是明顯不太聰明的樣子,還有說話的神態。
此刻要面子又要拱到他懷里的樣子。
很像一個很需要貼貼的小動物,讓溫淮期生出了想摸一摸他頭的沖動。
可那又太超過了。
不適合他們此刻的關系。
同學。
朋友。
這才剛剛開始。
盛西潯都有點困了,眼皮打架還要等溫淮期的回答。
他問:“做朋友都不行嗎?”
也是,哪有男主和男二做朋友的,大多數都會反目成仇。
可是夢里的溫淮期太慘了,得到的都失去,本來所剩無幾的[得到]還因為這場愛情一無所有。
最后那樣孤零零地死了。
和溫淮期相依為命的姥姥,也是突發疾病去世。
母親明明逃走了,好不容易在遠方過上了正常生活,卻被喪心病狂的父親盯上,又陷入了噩夢。
夢里那個未來的溫淮期慘白著臉,幾乎是形銷骨立,拖著殘軀來參加夢里盛西潯和黎小栗的婚禮。
祝他們百年好合,希望盛西潯對黎小栗好一輩子。
最后那個溫淮期說:要是在媽媽肚子里被拿掉就好了。
不會有被迫結婚,不會有痛苦長大。
盛西潯搜過很多同類型的小說,古早文大家都說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
可沒人救得了故事里耗盡生命力的溫淮期。
他的一生太苦了,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襯衫胸口的布貼并不是像盛西潯為了裝逼才弄上去的。
只是因為那里破了,或許他的心都早早千瘡百孔。
夢里書中的溫淮期明明有很多舍不得。
最后卻走得毫無留戀。
結尾不過是一句潦草的/從沒有人堅定地選擇過他/。
盛西潯想:我都夢到那樣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溫淮期人挺好的,上進的人都不能有一個好結局,也太殘忍了。
盛西潯都不知道現在走到了哪里,只是機械地跟著溫淮期往前。
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刷了校園卡,進了宿舍,進了電梯。
也有和溫淮期同系的學生一起坐電梯,看到跟黏在溫淮期身上的盛西潯,問了句:“他怎麼了?”
溫淮期:“喝多了。”
盛西潯:“我沒有!”
他還要抬眼瞪一下來人。
溫淮期笑了一聲,對那個人道了聲歉。
出了電梯到了宿舍門口,問盛西潯:“你鑰匙呢,進去洗個澡睡覺。”
盛西潯:“兜里吧,你幫我找找。”
他瞇著眼,明顯困得不行。
溫淮期:“你自己找。”
盛西潯少爺脾氣上來,撒嬌都很自然:“你幫我嘛。”
溫淮期翻了他的衣兜,手伸到他褲兜還有點猶豫,只是往外一摸。
盛西潯又哼哼唧唧。
溫淮期:“你別發出奇怪的聲音。”
盛西潯瞇著眼抱怨:“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