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溫淮期以為自己遇見了妖怪。
可是這個妖怪又是他的小神仙,救過他一次。
當時雨好大好大,少年人渾身被澆透,又有點像被扔丟掉的布偶貓。
但這只,比溫淮期剛才做家教的學生家里的貓更好看。
溫淮期還是伸出手,扶起了對方。
少年人身體滾燙,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哥哥。
又嘀嘀咕咕抱怨你怎麼才來。
我好暈。
現在的氣氛有點太安靜,盛西潯緊張起來根本是口無遮攔:“沒、沒什麼,我就是在考慮結個扎。”
溫淮期很是訝異:“什麼?”
盛西潯:“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反正你不用結扎!”
第4章 發毒誓等于立flag
盛西潯低著頭填表,根本不敢看溫淮期。
太丟人了。
他總感覺對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
盛西潯頭皮發麻,差點腳趾摳地,硬著頭皮地又解釋了一句:“我、我就是隨便說的,胡、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上。”
心想:我和這個人明明都是大一,為什麼他一股學長的味道啊!!
溫淮期點頭:“那有女朋友嗎?”
盛西潯狠狠搖頭:“沒有。”
溫淮期:“你喜歡黎小栗?為什麼?”
宿舍就他們兩個人,氣氛頓時又凝固了。
這句話嚇得盛西潯填自己手機尾號的最后一位填出了格。
他懊惱地放下筆,終于抬眼看向站在一邊的溫淮期:“怎麼可能!我才剛見到她啊!”
一身名牌的油畫系新生撓了撓頭:“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絕對不會喜歡她的!”
但盛西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說:“我就是覺得你們挺……”
溫淮期的手指點在紙頁上岑觀的名字:“給你室友也填一下。
”
他站在盛西潯邊上,站出了一個陌生人交往的安全距離。
但盛西潯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想到夢里自己掐著對方脖子讓對方滾的樣子。
我怎麼可能掐得了他啊!
不是說男主都比男二高的嗎?
盛西潯還悄悄看了眼溫淮期的鞋,是普通帆布鞋,反而是自己這雙限量版球鞋,底還有點厚。
目測也就比我高二公分。
約等于的那種。
算了,男二多長兩厘米怎麼了,讓他。
盛西潯心里大度,但沒意識到自己的[悄悄看]特別明顯。
九月底的s市還很熱,盛西潯來之前換下了最近迷戀的日系風DK襯衫。
T恤寬大,皮膚屬于正常半混血白皮,因為緊張,還有點透紅。
盛西潯比起大哥盛訣,長得更像爸爸。
大哥像媽,還帶了點混血五官,到盛西潯這里可能是沒墨了,除了眼睛混得不太明顯。
因為眼睛太特別,盛西潯小時候也被帶去看過醫生,不影響視力也沒管了。
溫淮期也沒提醒他,看盛西潯掏出手機找出岑觀的聯系人名片填號碼。
盛西潯穿得寬松,側身的時候足夠溫淮期看見他耳后的紋身,仿佛是從衣領里鉆出來的。
上次靠這麼近的時候好像沒見過,是新紋的嗎?
盛西潯的字也不怎麼好看,而且有點太工整了,所以寫的很慢。
溫淮期看得不動聲色,又想到岑觀,印象里這個人不叫這個名字。
溫淮期:“他是你朋友嗎?”
盛西潯:“什麼?”
下一秒他噢了一聲:“你說觀觀?是我朋友,我們高中認識的,對了他說之前和你一個學校的。
”
溫淮期嗯了一聲。
盛西潯心想:不是你先問我的嗎,怎麼還這麼看冷淡。
也沒想象中的溫柔啊,表面都不溫吧!!
想歸這麼想,盛西潯還是希望能和溫淮期多說幾句。
他問:“觀觀以前不是這個名字吧,他改過的。”
溫淮期點頭:“你和我室友也認識?”
盛西潯:“那是岑觀的堂哥,我們也一個學校的。”
他填完后把紙筆遞給溫淮期,轉身拿了瓶岑觀買的整箱飲料,遞了一瓶給對方。
盛西潯做了一夜穿書預知夢,都快被十八歲喜當爹嚇死了,一夜沒睡又是要自殺又是被親哥逮到送過來,折騰到現在狀態明顯不好,都沒意識到自己遞水的時候手有點抖。
溫淮期也注意到了盛西潯的黑眼圈,還有明顯的疲倦。
接過水的時候,他的手擦過盛西潯的手,只是短短一瞬,都足夠讓溫淮期心跳加速。
但他面上不顯,只是說了句謝謝。
很多人知道溫淮期來英渠大學是為了獎學金,卻不知道溫淮期還有一個隱秘的理由。
現在這個理由近在咫尺。
但很可惜,盛西潯毫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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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期第二次遇到盛西潯,正好是s市所有學校舉辦聯考的時候。
晚自習的點,大部分高三學生都應該學校晚自習,準備明天第二輪考試。
溫淮期的學習從來不用多余的操心,他不晚自習,晚上的時間不是打工就是送姥姥去理療。
再次遇見盛西潯是一個抄近道的例外。
那段路是溫淮期之前從來不會走的,但離末班地鐵站更近一些。
結果撿到了被雨淋濕的異瞳小貓。
黎小栗眼里的竹馬跟熱心腸從不沾邊,不僅無利不起早還摳門得要死。
但那天的溫淮期卻選擇斥巨資打車送這個發燒到意識模糊的人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