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帥?”白笙看向秋生,想了想,笑了。
當時話說出口時不覺得什麼,如今回想過去,還真有幾分帥。
“可是少爺……”秋生說到這嘆了口氣,“你大話是說出去了,但這審批不過,這學校還是辦不起來啊。”
白笙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當時那樣的情況,總得不蒸饅頭爭口氣,不能落下風,不然這事之后就更難辦了。
白笙想到這,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輕輕應了聲,“嗯。”
片刻后,他問秋生,“秋生,你也覺得這事荒唐嗎?”
秋生聽著白笙這話,摸了摸臉,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猶豫了半響才點點頭,“少爺,我說了你別生氣啊,我覺得,的確有些荒唐。”
“為何?因為自古以來,女子便不能讀書?”白笙說。
“是啊。”秋生點點頭,“少爺你這不是知道嗎?咱們老祖先留下的規矩,總是有他的道理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女子無才便是德,況且……”
“少爺,你別嫌秋生多嘴。”秋生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直到白笙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才說:“這些女子自己都沒鬧著要讀書,你一個男人,干什麼要辦女校?”
秋生的語氣和表情間全是對白笙的不解,在他看來,白笙的行為多少有些多管閑事,多此一舉的意思。
對于他的想法,白笙自然是了解的,他很清楚,他現在做的這件事,或許并不止秋生一人這樣想。
但那又怎麼樣呢?自古以來,被旁人看作多此一舉的事情還少嗎?或許在雨傘發明出來以前,人們也覺得有斗笠就夠了,但這就能代表,雨傘是毫無必要的嗎?
當然不是。
白笙心中很清楚,一件事情在完成之前,是注定要面臨旁人的不解和誤會的。
“秋生。”白笙的手伸出傘外,感受著雨水拍打在他的掌心,他說:“女子不鬧,不代表她們不想讀書。”
“更不代表……”白笙說到這,頓了頓,“她們不必讀書。”
雨下得更大了,拍打在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白笙仰頭看去,天空烏云密布,除了光,白笙找不到太陽在何處。
作者有話說:
大概還有一章,兩人就能見面了。
第45章45
經過幾番商量,魏空接下了海運的擔子,而陳漁則是將新賺的錢,轉投發展河運。
當做下一切決定之后,魏空拿出了一筆錢給陳漁,他說:“老大,這是我投給河運的。”
說著,他似乎怕陳漁會不接受,扭扭捏捏的將手中的銀票塞進陳漁手中,說:“老大,你該不會賺錢不想帶我吧?”
“怎麼會?”陳漁被他搞得有些無奈,笑著說:“只是現今還沒起步,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辦成,魏空,萬一虧錢了呢?”
“才不會虧錢,老大,我相信你。”魏空說著,又覺得這樣說也不對,拍拍自己的口袋,“反正,哪怕虧了也沒關系,做生意哪有不虧的,況且,這些錢本來就是你帶我賺的,我投給你怎麼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似乎完全不將虧錢這件事當回事。
陳漁捏著手中的銀票,心中一片柔軟,終是沒有再拒絕,“好,這些錢,便當做是投資了,魏空,我會記住的。”
聽著陳漁的話,魏空不在意的擺擺手,“我還要謝謝老大又帶我賺錢嘞。”
船隊在粵州停留兩天,陳漁一向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定下了要組河運船隊的事情,翌日一早便開始行動。
對于眼下的陳漁來說,組船隊跑河運這件事,船只和人手他都不愁,唯一要考慮的就是訂單。
有這半年來海運跑下來的名聲,陳漁想要拉單其實說不上太難,但是他手中船隊若想要長久的有訂單,那第一單就必須要打響名聲。
而打響名聲的最好方式,那就是運大單,運別人不敢接或者覺得難的單,這種單不多,但卻因為其罕見性,稍作打聽便能知曉。
陳漁在碼頭奔走了一上午,最終將目光定在了粵州三大家之一的秦家。
秦家做瓷器發家,而瓷器這種東西,因為其易碎性,運輸起來極其困難,難免會出現破損。
這幾年來,也不知是其它幾家刻意壟斷還是如何,秦家在水運方面出了點問題,瓷器運輸大多走陸運。
但陸運有其限制性,加之山路崎嶇等各色因素,每每運出去的瓷器,都會破損一大批,導致虧損。
陳漁預想接下秦家瓷器水運的單,保證其瓷器完好無損,讓秦家對他們產生信賴,與他們簽下合作,借著秦家的名聲,打響自家船隊河運的名聲。
設想好方法以后,陳漁便開始接觸秦家,但陳漁下午才與秦家人聊過,晚上蔣煜就找到了他。
當蔣家的下人來請陳漁,說蔣煜要見他的時候,陳漁并不意外,反而早有預料。
對于蔣煜的心思,陳漁并非一無所知,他不是傻子,蔣煜表現的這般明顯,怎麼可能毫無所覺。
但知道歸知道,陳漁并不打算和蔣煜撕破臉,船隊和蔣家是合作關系,金錢往來利益掛鉤,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所以陳漁選擇的裝傻。
他假裝不知道蔣煜的心思,與他疏離又客套,盡量將兩個人的關系保持在固定的范圍之內,除卻生意上的往來,私底下幾乎不聯系,哪怕必須要見面,也一定會帶上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