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跟陳漁說。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陳漁固執的說,“你若是不治,那等你去了,我也跟著你就是。”
他那時候終究是年紀太小,拿自己的命去威脅愛自己的人。
其實命這個東西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只是看人罷了。
它能威脅到的,從來都只有愛自己的人。
母親最終還是屈服了,留了下來。
治病的那幾年,陳漁借遍了村里每戶人家能借到的錢,每天天亮就去碼頭幫忙運貨,天黑就出海打漁,他想盡一切辦法賺錢,只想為母親治好病。
但母親還是死了,死在那年的冬天。
“臨終前,母親將那塊玉給了我,她說,那是她唯一能留給我的了。”
“她還說,她拖累了我。”
那時候的母親,已經很瘦了,她握著陳漁手掌的手只剩下皮包骨,原本太陽怎麼都曬不黑的皮膚,變得蠟黃枯燥,人分明還活著,可已經看不著血色,手心怎麼也捂不暖。
陳漁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白笙卻在里面聽出了濃濃的悲傷。
“其實回想起來,我十二歲以前,很幸福。”陳漁說到這,拍拍白笙的手,“十二歲以后,我過了一段很灰暗的日子。”
“直到遇見了你,白笙,我現在也很幸福。”
“關于我的事,能講的并不多,我短短二十年歲月間,能值得說起的,重要的,除了阿娘……”陳漁頓了頓,對上白笙的眸子,說:“便是你。”
“白笙,往后,說好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作者有話說:
這是陳漁的過去,至于陳漁父親,之后會揭曉。
白笙的過去還要過渡一段,我在想以什麼形式揭曉。
第36章36
白笙靜靜的盯著陳漁,他與陳漁牽著的手,彼此在指縫間摩挲著,感受著掌心的紋理。
他的一雙眸子就那麼專注的盯著陳漁,眼神專注,漆黑的眸子底下好似有一潭幽泉,深深地將陳漁卷襲其間。
陳漁透過他的瞳孔,能看見里頭那個小小的自己,他們倆就這麼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笙忽然有了動作,只見他微微側身,一只手撐在陳漁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攀上陳漁的脖子,掌心貼著覆著薄汗的脖頸,輕輕在陳漁的唇角落下了個吻。
這個吻很輕,似是回以剛才陳漁說的那些話。
陳漁愣了一瞬,他心中掀起一片駭浪,拍打過后,余下的波痕讓他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的手扣上了白笙的脖頸,阻止了一吻過后準備與他拉開距離的白笙,迅速將眼前的人拉近,在白笙還未反應過來時,便以更為激烈的方式回吻過去。
一只手牢牢環住白笙的腰,順著剛才他的姿勢,將他整個人都抱起,從椅子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白笙跨坐在陳漁的腿上,他一只手有些無助的揪著陳漁的衣領,另一只手則是搭在陳漁的肩上,半吊懸空,隨著陳漁的動作微微晃著。
白笙被吻得頭皮一陣發麻,他與陳漁吻過許多次,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主動,親完便結束,陳漁偶爾會回吻,但都是冷靜克制。
今天的吻很不一樣,陳漁似是發了瘋,所有的冷靜克制都被拋至九霄,早已尋不著任何蹤跡。
他吮吸著白笙的唇瓣,舌頭順著微開的縫隙探入白笙的口腔,裹挾著白笙的舌尖,強勢的蹭入白笙嘴中的每個角落。
有那麼一瞬間,白笙都感覺自己要窒息了,還是陳漁拍了拍他的背,他才反應過來呼吸。
帶著水聲的劇烈喘息,伴隨著遠處傳來的蛙叫蟬鳴,合著月光,在這寂靜的夜里愈發明顯。
白笙早在陳漁貼上他唇瓣的那瞬間就已經閉上了眼睛,視覺的消失讓他的其它感官變得更加敏感,也讓那無法克制的喘息和唇舌交融的水聲聽得更加清楚。
他渾身都不可克制得變得滾燙,氣血一陣陣的往上涌,讓他本來殘存不多的意識,此刻更是所剩無幾。
陳漁扣在白笙腰上的手到后來變得不老實起來,他摸索著掀開白笙的衣擺,手順著腰線一路往上,路過平坦的腰腹,最終落在白笙的胸膛前。
帶著厚繭的指腹掃過柔軟的凸起,白笙身子一瞬間僵住了,他猛的睜開眼,感受著陳漁的觸碰,只覺得渾身都變得奇怪起來。
一直老老實實坐在陳漁大腿上的他,因為這未知的感受而心生恐懼,下意識的產生了掙扎。
他按住陳漁作怪的手,躲開陳漁的吻,身子稍稍后傾,眉頭微微擰著看向陳漁。
這擰著的眉頭不是因為煩躁,更多的是害怕和不知所措。
陳漁還在喘著粗氣,他的視線定定的落在白笙臉上,他想白笙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
月色下,白笙本白皙的皮膚被照得更加透亮,他雙頰粉紅,一雙眼睛水潤潤的,眼角殘留著生理刺激而產生的淚水,唇瓣有些腫,曖昧氣息殘留,渾身氣質,都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陳漁怕白笙后傾的身子會不小心摔下去,所以扣著脖頸的手轉而抱住了白笙的腰,另一只手從白笙的衣服中抽離,掃過白笙柔軟的唇,將上面的水色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