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明白,陳漁口中所說的讓他想明白意味著什麼的,這個“意味”又代表什麼。
于是他選擇來詢問一個過來人,用她的答案來對照自己心里的答案。
他就像一個考生,明明已經做出來題目,也篤定自己會是正確的,但卻因為某些原因而惴惴不安,出考場以后還是選擇對答案。
答案一樣,他會松一口氣,如果不一樣,那麼他就會懷疑自己。
不過好在,白笙對照的答案,與他心中作答,一致無二。
他想清楚了,不是今天才想清楚,而是很早就想清楚了。
想到這的白笙臉上忍不住的浮現出雀躍的笑,他想要將自己的決定馬上告訴陳漁,然后讓他兌現承諾。
這般想著,白笙腳下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但小跑了兩步,白笙便又重新慢了下來,因為他想起來陳漁和芊芊這會兒正在獨處,他不確定他們是否已經說完話了。
白笙怕自己興沖沖的跑過去的時候,芊芊和陳漁話還沒說完,但卻因為自己的到來沒辦法好好說了,于是選擇走慢些,找個小角落休息一下,等待陳漁來找自己。
白笙并不是不好奇、不介意陳漁和芊芊會說什麼,但好奇歸好奇,有些東西,是不合適去知道的,至于介意,白笙既然選擇了相信陳漁,那就會相信到底,給出對方足夠的空間處理問題,自己不去參與。
喜宴現在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白笙隨便找了個陰涼的空位等待陳漁,他看著湛藍的天,手撐著臉,思緒發散,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彼時,陳漁和芊芊才找到一處沒什麼人的角落站定。
因為喜宴才散的原因,附近有許多賓客滯留,三三兩兩的說著話,陳漁和芊芊想找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將事情說清楚,以免人多耳雜,傳出多余的閑話。
兩人沿著村子走了一會兒,脫離人群,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塊清凈的地方。
正值盛夏,這個點太陽烈得很,落在身上像是在皮膚上倒下一層熔漿。
陳漁風吹日曬慣了,倒也無所謂,但考慮到芊芊,所以將說話地點挪到了樹蔭下。
芊芊站在陳漁面前,模樣嬌羞又興奮,她看著陳漁的目光中帶著愛慕和欣喜,是看心上人的眼神。
這種愛慕和欣喜,是好事,但于陳漁而言卻有些沉重。
他躲開了芊芊的目光,率先開口道:“芊芊姑娘,你的想法,你嬸子都跟我說了。”
“嗯。”芊芊點頭,聲音柔柔的問陳漁,“那你怎麼想?”
“你很好。”陳漁斟酌著說辭,他不想去傷害別人,雖說他不喜歡芊芊,沒有那些念頭,但每個人的喜歡都是值得尊重的,這是陳漁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教他的道理。
芊芊聽著陳漁這話,臉上的笑意淡了,她大抵已經猜到陳漁的選擇。
“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陳漁看向芊芊,目光由先前的惴惴不安,轉為了篤定,“所以,我們不合適。”
話說出口的瞬間,陳漁心上一瞬間就松了口氣,他看著芊芊,說:“你這般好,以后會遇到更合適的人的。”
芊芊沉默的聽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道:“我知道了。”
說開的過程比陳漁想象中要順利許多,后來他和芊芊又簡單說了幾句以后,便告辭要離開。
轉身要走的時候,芊芊喊住了陳漁。
“陳漁,你成親的時候,能請我嗎?”芊芊站在樹下,風吹起她披散的發梢,帖在臉上,眼中帶著勉強的笑意。
陳漁看著他,想了一會兒,他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的。”
說罷,陳漁便轉身離開。
天空飄過無數片云彩,白笙撐著臉看的手都酸了,才放下胳膊,將視線轉向別處。
他看見遠處的道路上遠遠走來哥人影,那人影很熟悉,讓他甚至還未看清,就已經篤定對方是誰。
白笙從板凳上起來,往那個人影走去,而那人影看見他,似乎也放快了腳步。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在彼此的面前站定。
白笙看著眼前的陳漁,眼睛亮晶晶的,寫道:【聊完了?】
陳漁笑著點了點頭,“嗯,聊完了。”
白笙沒有問陳漁和芊芊聊了什麼,他感覺好像沒有什麼必要知道,況且去問的話,對芊芊也有些不尊重,畢竟這是她和陳漁的事。
“回家吧。”陳漁看了眼已經散了的宴席,對白笙說。
白笙點頭,牽住陳漁的手,兩人一起回家。
夏天牽手其實并不舒適,天很熱,兩人手里都會出汗,當兩個掌心交握相接觸的時候,會產生一種粘膩的觸感。
但白笙和陳漁似乎對此都并不介意,總還是會牽手。
牽手似乎是他們在人群面前,唯一能光明正大行使的親密行為。
回家的路上,白笙跟陳漁說:【我剛才去見了新娘。】
“嗯。”陳漁看著這行字,輕聲應道,然后等待白笙的下文。
白笙歪歪頭,他面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寫下自己的疑惑,【我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
【你還記得嗎?之前新娘新郎一起敬酒的時候,新娘說他們不識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