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問陳漁:燈塔的光,從海上看,亮嗎?
陳漁愣了一會兒,半響后,他笑了,回答:“亮。”
很亮,幾乎照亮了整片海域,也照亮了他回家的路。
作者有話說:
有人在看嗎?(很小聲的詢問)
第17章17
白笙的燒一直到天亮,又經過幾次擦身才降下來。
到了后來的時候,白笙已經醒了,陳漁給白笙擦身他還會自己配合,陳漁說背過去他就背過去,說轉個圈他就轉個圈,特別聽話。
面對清醒的白笙,陳漁奇異的身體反應緩解了許多,這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晚了,沒睡好覺,腦子不清醒,才會產生那些旖旎的心思。
白笙燒雖然退了,但病還沒有完全好,喉嚨還有痰,每每咳起嗽來陳漁聽著濃重的痰鳴音,看著白笙漲紅一張臉,氣息都不平穩的模樣,就總會暗自在心中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白笙,如果那夜多注意一點,給淋了雨的白笙煮了姜湯,驅了寒,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他很懊悔那天自己的疏忽。
夜里睡覺的時候白笙又咳起了嗽,一聲接一聲的咳嗽聲讓人聽著便感覺格外痛苦,陳漁翻身起來給白笙拍背,一下一下順著白笙不平穩的氣息。
“深呼吸,慢一點,別急……”陳漁一邊安撫著白笙,一邊輕聲說著。
白笙的氣息漸漸穩定下來,趴在陳漁懷里,半響后再次沉沉睡去。
可被咳嗽聲吵醒的陳漁卻是睡不著了,他感受著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白笙,腦袋里回旋著方才聲嘶力竭的咳嗽聲,心里總安定不下來,覺得還是要想點什麼辦法緩解。
老人說枇杷膏止咳,村口有戶人家有棵枇杷樹,陳漁心想可以去討些枇杷葉來熬枇杷膏。
這般決定下來,第二天一早,陳漁就拿著砍刀出了門。
這個季節已經過了枇杷結果的時候了,樹上只剩下郁郁蔥蔥的枇杷葉。
村口的嬸子聽陳漁說想砍些枇杷葉熬枇杷膏,很高興的就同意了。
“你來得正好,我正想給這棵樹修修枝呢,它現在長得太大了,長在頂端的果子都摘不到,沒年就只能看它們落在地上爛掉。”
“阿漁,你幫我把枝砍一砍,只留矮的,砍下來那些你就拿去熬枇杷膏行不?”
陳漁這也算是趕巧了,他正好需要枇杷葉,而嬸子需要修樹,修樹請人還要花錢,他幫忙修了,拿些枇杷葉走就好。
陳漁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的,總不能白拿別人東西,砍樹枝于他而言順手的事情,沒什麼難度,做了就做了,屬于各取所需正正好了。
砍樹的時候,嬸子在下面給陳漁扶著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阿漁,你打算討媳婦了不?”
砍刀有力的鑿在枝干上,發出“砰砰”的響聲,陳漁沒大聽清楚嬸子的話,便問:“什麼?”
嬸子見此,將說話的聲音放大,重復道:“阿漁,你打算討媳婦了不?”
她說這話的聲音實在不小,陳漁聽清楚了,也覺得半個村的人大抵都聽清楚了。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往下看去,剛想說些什麼,視線就落到了門口的一個身影上。
是白笙,大抵是睡醒了,沒見到陳漁,所以找了過來。
好巧不巧,正好聽見了嬸子這句話。
陳漁看著白笙,他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在那一瞬間,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有這個打算了。”
他分明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妻的,但卻莫名其妙的這樣說了,說完以后陳漁自己都擰了眉頭。
嬸子在聽見陳漁這話以后很高興,他跟陳漁說:“那正好,嬸子有個侄女,和你年紀相仿,長得雖然一般,但是特別能干,家里條件也好,不然你們見一面?”
“嬸子,還是算了,你侄女條件比我好,跟著我委屈了。”陳漁繼續砍起了樹,似是無意般說了拒絕的話,但視線卻是在白笙那兒沒挪開。
他心里有些詭異的念頭,就想看看白笙知道他說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可白笙會有什麼反應呢?他又希望白笙有什麼反應呢?陳漁自己也說不清楚,他覺得自己實在神經。
“不會不會,阿漁,別人不知道,嬸子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這人踏實又能干,這幾年還把給你媽治病的債給還清了,我侄女跟著你,日子再怎麼樣都不會苦的。”嬸子說,“況且那姑娘之前見過你一面,對你有點意思。”
陳漁沉默了,手里動作又停了下來,嬸子見此以為有戲,乘勝追擊道:“要不見一面?嬸子也不是說你們一定要在一起,見一見,萬一合適呢?你說是吧?”
白笙在這時候走進了院子,他輕輕敲了敲門,將嬸子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讓陳漁沒有說出一個回答。
嬸子看到白笙的瞬間愣了一下,然后就聽見陳漁說:“嬸子,他是來找我的。”
相親的事情就這樣一筆帶了過去,嬸子在這時候反應過來,笑著朝白笙招招手,“快來快來,你就是阿漁從海邊撿回來那個孩子吧?”
“早就聽說你了,還是第一次見,他們都說你長得好看,今天看到了才發現他們說得還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