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鶴是我舍友。
家里有錢的少爺。
明里暗里嫌棄我是窮酸貨。
我冷眼諷刺他假仁慈。
我們互相看不上對方。
直到閻鶴喝醉,闖進廁所,把正在洗澡的我親得面紅耳赤。
控訴委屈的語氣:
「為什麼你總是不正眼看我一眼,明明我那麼喜歡你。」
我大驚。
然后反手一拳把人給揍暈過去。
01
就要走到宿舍樓大門,一個長相清純的女生攔住我。
「你是方朝暮同學嗎?」
被搭訕了,還是個美女。
我看著女生羞澀的臉龐,心里歡喜。
我挺了挺背,佯裝矜持鎮定:「嗯,我是。」
女生高興一笑:「太好了。」
「請問你是有什麼事?」
我說著,曾經被閻鶴嫌棄過、看不起的,裂了條痕的二手手機已經準備打開微信。
「閻鶴是你舍友吧?」
手機屏幕光頃刻間消失。
連著眼神也染上一層陰翳。
咬牙恨恨。
又是閻鶴。
多少次了。
為什麼都找閻鶴。
那狗逼就這麼好嗎。
我自認長得也不差,要學識有學識。
卻都繞過我看上閻鶴這個面冷心冷的 Strong 男。
一個兩個都打聽他。
沒品位。
我嘴角翹起冰冷的弧度:「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他。」
女生早就打聽清楚了,根本不信。
「哎呀。」
「方同學,你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
「我知道你跟閻鶴是同一個宿舍的。」
「我找你只是想讓你幫我送份夜宵給他。」
說完,不等我答應,就直接把一個裝著飯盒的紙袋塞到我手里。
「麻煩方同學你了,我先走了。」
我看著女生步伐輕快地離去。
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袋子,過長額發擋住的眉眼間,陰郁越發濃郁。
克制住把它丟到垃圾桶的念頭,心塞地轉身上樓。
啪嗒。
打開宿舍門,閻鶴正在看書。
我視線投落在他那張臉上。
一看就很裝,怎麼學校里的女生都趨之若鶩,覺得有個性。
我不爽,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手上的書。
心下嗤之以鼻。
又在裝逼。
連書都拿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掃量閻鶴時,他的背好像挺直了些。
閻鶴總算是回過頭。
目光冷淡地從我臉上掃過,在我手上的紙盒上停頓了兩秒。
冷厲的眉眼微不可察皺起:「誰給你的?」
質問的語氣,我心生不滿。
真給我的就好了。
我心煩氣躁。
走到他位置,將盒子甩他桌面上。
「你給我的?」
對于我發脾氣一般的舉動,閻鶴居然也不生氣。
語氣緩了下來,捧起袋子,看著我。
眼神里晶亮。
我剜了他一眼,冷若冰霜,不答反說:「我洗澡去了。」
閻鶴將我的反應當成被戳穿后的惱怒成羞。
嘴角含笑看著我進了衛生間,才如獲珍寶地打開紙袋,小心地拿出里面的東西。
一張藍色的卡片掉落出來。
拿起來,看清上面的字眼。
閻鶴嘴角笑意冷凝。
哐當。
是重物扔進垃圾桶的聲響。
02
溫熱的水流從我頭上流到腳底,沖去了一腔郁悶。
我穿著被閻鶴嫌棄過很多次的地攤貨寬松 T 恤,著一條藍短褲從衛生間出來。
毛巾擦著頭發,看向閻鶴的方向。
發現了不對勁。
閻鶴成了朵陰郁蘑菇。
周身散發陰沉沉的氣息。
桌面上,剛才給他的東西也已經不見蹤影。
這人餓死鬼投胎嗎?
剛才我可是估量了下重量大小。
滿滿當當的夜宵,至少兩個人的量,竟然這麼快就銷尸滅跡了。
好歹是我爬了四層樓拿回來的,難道不意思意思給我分點?
即使我和之前一樣不會吃。
我不免幽怨起閻鶴吃獨食的行為。
閻鶴感受到我的眼神,視線橫射過來。
對視之間。
他瞳孔里的寒光駭人。
也不說話,冰冷冷地盯著我。
搞什麼。
挑釁我?
好心幫帶夜宵,還這副德行對我。
我實在窩火,刺他:「擺什麼譜,丑人多作怪。」
閻鶴譏誚一笑,立馬反諷:「你確實在作怪。」
我面色一沉,反唇相譏:「呵,你餓死鬼投胎,或者屬性是豬,沒吃過好的?」
「??」
閻鶴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我說什麼。
也不解釋自己看到紙袋里面寫著女生信息的小卡片后,一口沒吃直接扔垃圾桶。
他嘴皮扯起,冷嘲熱諷:「窮土鱉,怪不得沒女生喜歡,只能被當成送這送那的跑腿。」
我草 TMD!
好心幫送東西,雖然我本心是不想。
但被罵跑腿。
還是那種沒有任何報酬的。
我眼睛瞬間氣得發紅,頭發也不擦了。
指著他,語氣忍不住尖酸刻薄:「我才不需要膚淺庸俗的喜歡,也就是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才需要他人淺于表面的喜歡來滿足自己內心的空虛。」
別看閻鶴長得一高冷男神樣,但脾氣卻是截然相反的暴躁。
拉開凳子,就站起來。
高大健碩的身影,裹帶壓迫感朝我大步走來。
在我眼神略慌、下意識后退時,一把抓住我的手指。
只是指頭被拿捏住了,我卻感覺整個人都被拿捏住了。
眼神發抖望著閻鶴。
「我空虛?呵。」
「我還寂寞冷呢。」
「方朝暮你也別端著花架子假清高,陪我排遣排遣總不會吃虧,愿不愿意?」
閻鶴眼神十分輕佻下流地掃過我纖細的腰部。
在某個隱秘的位置,著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