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元丹境,竟也敢奢想青玉髓這等好物,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這個福氣享用。
離得遠了,其他修者出聲抱怨道:“梅大哥,真就這麼放棄了?”
焦家雙姝互看了一眼道:“梅大哥才沒有放棄,不過是等著出秘境的時候算賬罷了,沒必要爭這一時之氣,梅大哥是不是?”
梅斯鈞點頭:“不錯。”
不過被人無視,他這心頭并不舒服,憋著一股火。
其他人一想也是,對那三個敢插手他們青啟城事務的修者幸災樂禍起來,這就是他們多管閑事的下場。
于是他們開始控訴譴責起梅斯多來。
“梅斯多也真是,梅大哥明明給了他機會,偏他不接受,真是不識好歹。”
“哼,何止不識好歹,也不看看他什麼身份……”
“行了,”梅斯鈞出聲,“我不想再聽到這人。”
“好,好,那我們說其他的……”
那些人走得越來越遠,直到風鳴再聽不到他們的談話聲。
可風鳴更好奇了,重新打量留在他們這里的小狼崽子。
剛剛表現出一副對他們很信賴的模樣,這時候又全身毛都豎起來了,但又想要強行安撫下去。
白喬墨不動聲色地繼續烤肉,看出風鳴感興趣了,那就由著風鳴玩去吧。
余瀟也是縱容地看著,對比風鳴挑釁五大宗門的舉動,眼前這些真是小菜一碟,算不得什麼。
想想錄制的那塊留影石會給五大宗門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余瀟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能說自己徒弟做得真解氣嗎?飛虹大陸受五大勢力壓制了多少年了,還不許他們出口氣?
風鳴捧著下巴開口:“你是梅家什麼人,聽他們的口氣,似乎你這身份有些上不得臺面啊。
”
梅斯多捏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又湊近了些火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沒什麼不好說的,反正嫌丟臉的也是梅家人。”
這話說得想讓風鳴為他鼓掌了,不過他更想聽八卦,眨巴著眼一副催促梅斯多快說的模樣。
梅斯多繼續道:“我娘明面上是梅家主和妾室生下的女兒,實際上是祖父和妾室亂倫生下的,梅家主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女兒,我娘長大后故意勾引了梅家主的岳父,也就是焦家主生下了我,按焦家那邊的輩分來排的話,我應該是焦家雙姝和梅斯鈞的長輩呢。”
聽到這混亂的關系,風鳴三人也有瞬間的風中凌亂之感。
媽啊,難怪那梅斯鈞看著形象還好,卻一口一個小雜種地叫著梅斯多。
果然是多余的那一個,梅斯多的存在極大地挑釁了梅家焦家許多人,難怪被人嫌棄厭惡了。
但風鳴也得為梅斯多說句公道話,他也不想要這樣的身世啊,誰不想生來就偉岸光正呢。
風鳴還想說,梅斯多的娘可真夠狠的,想來同時被梅家主夫妻厭惡著,她干脆就反過來惡心那對夫妻一把,還弄了個孩子出來。
梅斯多的娘痛快了,可讓她的孩子處在一個比她更難堪的環境里。
真是圖一時痛快,卻后患無窮,在風鳴看來,真的不算是明智之舉,干嘛要把一輩子跟這些惡心的人糾纏在一起。
余瀟也不由地朝梅斯多投去同情的一瞥,這孩子可真倒霉,不用看也能猜想到他在梅家能有什麼樣的處境。
風鳴好奇問道:“那你娘呢?”
梅斯多面無表情道:“生下我后就跑了,不知所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余瀟看向梅斯多的目光更加同情了,都是些什麼長輩啊。
風鳴理解了,原來梅斯多的娘真的只為圖自己一時痛快,自己痛快了,丟下一個炸彈就自己跑了。
這孩子對她來說也只是個報復工具,是多余的那一個吧。
白喬墨始終微笑著,將烤好的獸肉給風鳴和余瀟分別遞去,讓這對師徒可以一邊吃烤肉一邊聽青啟城的八卦。
風鳴咬了口烤肉,唔,白大哥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好吃,再眨巴著八卦之眼,問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麼報復那些人?”
梅斯多微抽了下嘴角,在他看來,風鳴和白喬墨的反應古怪極了,余瀟這樣的才屬正常吧。
他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只要好好活著,就是對那些人的最大報復了吧,可那些人不見得能容許我繼續活下去。”
梅斯多垂下的眼眸里閃過晦暗之色,他知道的,這次秘境之行,梅斯鈞和焦家雙姝非常想要弄死他,讓他死于意外,那兩家人最大的污點就不存在了。
可他根本不甘心,憑什麼他要死去,而那些人卻好好活著?
就連他的母親他也是恨著的,如果可以選擇,他根本不想擁有這樣的不堪的身世,作為母親的報復工具出生。
白喬墨忽然抬頭看了梅斯多一眼,出聲道:“如果你脫離梅家之后,會不會給自己換個名字?你會給自己取個什麼新名字?”
梅斯多詫異地看了這個同樣古怪的人一眼,說:“我有想過,我想叫自己梅棄,不是梅家的棄兒,而是我自己放棄了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