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離開,門關上后,風鳴就癱坐在位置上了。
“真沒想到,這一切會捅得這麼快,還是紀遠自己揭開來的,你說紀遠能一直忍著,不讓人看出痕跡嗎?”
白喬墨想了想說:“應該會吧,他現在到底沒搞清自己究竟是不是紀家遺孤。”
風鳴捧著下巴嘆道:“有時候真希望這事是搞錯了,他雖也姓紀,但跟這個紀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白喬墨揉了揉風鳴腦袋,這是鳴弟一廂情愿了。
紀家被滅也不過才二十幾年,也就皇城離嵐陽郡太遠了些,所以這里的人毫不知情。
但相信到了嵐陽郡當地,不可能所有人都忘了紀家以及紀家所做的一切的。
曾經被紀家保護過,享受過紀家陣法防護的那些城民,還有很多人都活著的。
風鳴很想不明白:“你說紀遠的那個師父到底什麼居心,不僅將紀遠帶回來,還收為弟子教他陣法。”
這是他最沒辦法接受的,叫活著的人如何面對死去的親人和殘酷的現實。
白喬墨說:“不在意吧,高高在上慣了的,也不認為紀遠有反噬他們的能力吧,我們在那些人眼里,不過是可供他們玩弄的螻蟻。”
風鳴直接“嗤”了一聲:“小心翻船,螞蟻有時候也能干翻大象的。”
另一邊,紀遠見到了秋易,他的臉部表情控制得很,但兩人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秋易雖沒多少心機,卻很了解紀師兄這個人。
他看不出來,但能直覺到,紀師兄此刻心情不好:“紀師兄你剛去了哪里?做了什麼?”
紀師兄心情不好,是跟去見了什麼人,或是做了什麼事有關吧。
紀遠差點失態,繃不住情緒,他笑了笑說:“去找白道友聊了會兒陣法,發現師兄我過去太高看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陣法水平,這世上果然天外有人,人外有人。”
紀遠說什麼,秋易就相信了,而且紀師兄說的是實話,那兩個家伙太打擊人。
秋易氣憤道:“紀師兄不必妄自菲薄,這不也是紀師兄告訴我的麼,我遲早有一天會打敗風鳴這混蛋的。”
紀遠笑了下:“對,秋師弟一定會實現自己目標的。”
秋易立即道:“那我要回去煉藥了。”
“去吧,我還等著秋師弟的丹藥呢。”
“好的。”
秋易被紀遠幾句話就忽悠得跑進房間煉藥去了,將察覺到的紀遠的那丁點異常拋在了腦后。
秋易了解紀遠,同樣紀遠也非常了解秋易。
等紀遠回到房間,啟動陣法,臉上的表情就再也維持不住,破碎開來。
看到秋師弟,他想道,如果他真是紀家遺孤,和秋師弟該怎麼辦?
如果他是紀家遺孤,師父和皇室都會是他的仇人,秋師弟身上也流著一半的皇家血液。
到時他與皇家對敵,秋師弟會站在哪一半?
紀遠的頭腦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如一團亂麻糾結在一起。
最終只能苦笑,虧他自詡聰明人,其實和很多普通人都一樣,沒比他們好多少。
之后他將精力投入到陣法研究中,漸漸地將那些瑣事都拋在了腦后,唯有研究陣法能讓他徹底冷靜下來,心無旁騖。
或許他的陣法天賦,真的遺傳自嵐陽城的陣法世家紀家。
***
繼紀遠前來拜訪之后,也有其他修者前來拜訪,他們是見到吳麗雁與風鳴交易丹藥的情景,想著是否能同樣從風鳴這里換到極品丹。
雖說風鳴身上的極品丹數量也不會很多,但萬一能換到幾顆呢?那就是撞大運了。
他們也沒想用元晶來換丹藥,誰能不知風鳴和白喬墨的身家富著呢,缺什麼,目前也不會缺元晶。
于是都帶了靈草或是其他對風鳴白喬墨有幫助的天材地寶,試探著向風鳴提出交易丹藥的想法。
風鳴因此應船樓上做起了生意,用手里的丹藥換取他們需要的物資。
每回交易也不是都交易極品丹,風鳴可不想暴露出他身上極品丹的數量,每次都少少的一兩粒,再用上品丹補上。
但前來交易的修者都非常滿意,畢竟極品丹難得,上品丹也不是遍地都是。
有了這走動后,風鳴也主動走出去,與其他制符師煉器師作交易。
樓船上的五位冠軍,除了風鳴和白喬墨,以及陣法冠軍紀遠外,就是制符師冠軍常熙,以及煉器師冠軍魯乾,風鳴主動找上他倆,這二位也非常歡迎風鳴的到來。
風鳴和白喬墨身上備了靈符的,但這種消耗性的物資,誰也不會嫌多的。
外面的戰斗可不比擂臺上,會受到許多約束,外面講究的不擇手段地活下來,防身之物多多益善。
于是風鳴用極品丹,從常熙這里換來不少他制作的防御性及攻擊性靈符,兩人對交易的物品都非常滿意,常熙也需要極品丹。
風鳴又找到魯乾,煉器需要打鐵,因而魯乾的模樣非常符合風鳴對煉器師的印象,長得非常結實,看著就孔武有力。
看到風鳴找他,魯乾雖也想要極品丹,但之所以一直沒去找風鳴,是覺得自己身上沒有風鳴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