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陳天朗自離開皇城后,這些年都沒回來看過一眼。
這次回皇城,怕是連陳家的門都沒邁進去吧。
原來當初陳母并非意外身亡或是病故,而是遭了毒手,是誰下的手?
正是當時皇帝陛下的一位寵妃的妹妹,就因為看中了陳父和陳夫人的位置,下手暗算了陳天朗的母親。
事發后,被陳天朗逮著真相大鬧了一通,那時的陳天朗性子真不怎麼好,和眼面前的這位嘴角噙著笑的人相比,那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
大鬧一場的結果,不僅那位寵妃的妹子被處死,就連那寵妃也受到冷落,自此再沒多少關于她的消息傳出來。
可誰也沒想到,鬧到這等程度的陳天朗,居然沒有留在皇城和陳家,而是出走了,放棄了一切。
再得到他消息時,就得知他拜在了余瀟門下。
他一直不回來,皇城的權貴子弟都快將這號人物給忘了,也只有四虹書院羅月峰的一部分弟子,對著陳天朗是有些發怵的。
這是個讓皇帝都放棄了寵妃的狠人,也因此,當初陳天朗才能將在羅月峰倍受欺負的桑楊接出來,成為自己的師弟。
他父親陳將軍雖卸了鐵甲軍的職,但大家依舊習慣稱他為陳將軍,曾經是和現在的皇帝一起長大的,因而就算不擔當將軍一職了,在皇城也沒多少人看低了他,皇帝還記著與他之間的情分呢。
寧遠侯自然也是認得陳天朗的,當初他也圍觀了整件事,然而婁敏婉當時還小,哪里記得這麼號人物。
寧遠侯發懵之時,陳天朗走到他們面前,依舊面帶笑容道:“抱歉,我師父正在煉藥室中,檢查小師弟這段時間在煉藥術上有沒有進展,暫時沒有時間見你們,不如先回吧。
”
婁敏婉一聽就要跳起來,她何時被這麼輕視了。
然而下一刻就被反應過來的寧遠侯立即捂住嘴巴,生怕她說出惹陳天朗不快的話來。
自己女兒什麼性子,這當爹的其實最清楚。
“原來是陳公子,既然余瀟大師和風煉藥師暫時沒時間,那我們父女倆就再等等。”
陳天朗仍舊笑得好看,一副溫和貴公子的派頭,點了點頭說:“那就由你們了,招待不周,請見諒。”
說完,他便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然后彈彈袖口,轉身回去了,將一眾人全部晾在外面。
婁敏婉終于能說話了,氣得跳腳道:“爹你干嘛不讓我說話,這誰啊?”
“你閉嘴!”寧遠侯呵道,“回去再跟你說,走,回府。”
說什麼暫時沒時間,其實就是不見他們的托辭,寧遠侯哪有不清楚的,所以還是先回府,再想辦法吧。
回去路上,寧遠侯就將陳天朗的事跡給女兒普及了一遍,婁敏婉這才驚住了,連皇帝都因為他而退讓了一步?這人究竟有什麼能耐做到這一步。
其實要陳天朗說,他真沒那麼大能耐,不過是那寵妃手伸得太長,皇子還沒生出來,就想搶先將陳家給拉到他們一邊,為此連他母親都害死了。
他干嘛要替這樣的女人遮羞,干脆將遮羞布完全撕開,皇帝都忍受得了自己枕邊的女人這樣算計自己的將軍?于是毫不猶豫地將她舍棄了。
就這麼簡單。
152寧遠伯府
第152章
離開的寧遠侯父女沒注意到,陳天朗同樣沒注意到,圍觀人群后面還有兩人,在關注發生的一幕。
其中一人是風鳴和白喬墨認識的,正是銀甲衛孔照。
孔照對身邊另一個恭敬得很:“大人,已經查明,白喬墨的確將修復丹田之法上交到裴院長手中,白喬墨真正的身份正是裴院長收下的第三個弟子。
裴院長裴長青一直想要拉攏江潛加入四虹書院,但此前江潛下不了決心,卻又突然宣布加入四虹書院,屬下查了查,正是因為裴長青出手,幫助江潛的孫兒重入修煉一途,這讓江潛對裴長青死心踏地了。”
“江潛的這個孫兒很長時間都被人忽略掉了,就因為早年出了次意外,丹田被毀,成了無人關注的存在。
孫女出了那樣的事,這成為廢人的孫兒是江潛唯一的指望,但目前他這孫兒就在四虹書院學習修煉,書院內沒幾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因此,裴長青手里掌握丹田修復之法一事還沒泄露出去。”
“屬下還查知,裴長青曾經從書院的庫藏中調取了一份青霜奇泉水,聯系當初曾在高陽郡城,風鳴這雙兒曾高調地拍下一份青霜奇泉水,屬下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他是為他父親風金林拍下的,可現在看來,只怕是為白喬墨拍的,白喬墨也正是在那之后便修復了丹田,也難為他竟一直隱藏著,在四虹書院遭人奚落時也未曾流露半分,此子心性非同小可。”
孔照原本都有放棄勸說白喬墨的念頭了,豈料越是調查他的事,越是惜才了,東木皇朝從來不缺天才,然而天賦心性韌性皆一流的,卻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