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子修接過香囊,解開上面的系繩后打開看了一眼。
里面的符紙已經化為了黑灰,他蹙了下眉,然后抬頭問道:“你今日在公司可是遇見過生人?”
“生人……”
黎經紀立刻仔細回憶起來,但星熠那麼大一個公司,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他也不會特別留意。
晏子修見他半天不說話,于是縮小范圍道:“香囊發燙時,你周身都有何人?”
黎風致馬上道:“有謝總監還有他的助理,還有一位姓劉的經紀人,對了!”
他咽了咽口水,又說了一個名字:“還有影后趙莘曼。”
晏子雙眸瞇了一瞬,然后看著他道:“你現在給謝呈遠打個電話,問他現在何處。”
“好。”
黎風致馬上拿起手機,但是打了兩次都沒人接。
晏子修見狀便道:“打他助理的。”
黎風致不知道謝呈遠助理的號碼,于是給公司的一個秘書發了一條微信。
在等回復的時候,黎風致又給謝呈遠打了一遍,這次等了十幾秒后,手機被人接了起來。
“喂,謝總監……”
話還沒有說完,聽筒就傳來了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黎風致剛聽了一句,就馬上點了車載藍牙。
“我現在,還在醫院,呈遠在里面,醫生還沒出來,嗚嗚嗚嗚……”
黎風致看向晏子修,只見對方用口型說了‘地址’兩個字,他就馬上問道:“嫂子,你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兩人臨出發前,晏子修用一道傳音符告知了尹青禾自己的去向,順帶還托他照看景紹辭。
二十多分鐘后,兩人從醫院的停車場下車。
一進大門,他們先去了急救室,在那里他們見到了謝呈遠的妻子,衛琳。
在黎風致的詢問下,衛琳哭著說了情況。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吃完晚飯,呈遠正準備進女兒房間輔導功課,結果突然就在客廳砸起了東西,我去攔他結果也被推倒了,后來,后來他……”
衛琳哭的哽住了,黎風致見狀,趕忙安慰道:“嫂子,你慢慢說。”
衛琳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后來他就抱著頭大喊了好幾聲,喊完后就暈倒在了地上。”
晏子修帶著口罩和帽子站在一旁,聽完整個經過后,微斂雙眸。
幾人沒等一會,醫生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我們做了幾項檢查,除了血壓有點高之外,其余沒有發現問題,但我建議還是讓患者留院觀察,看看后面能不能查出什麼問題。”
衛琳哽咽著道完謝,護士就將謝呈遠推了出來。
就在出來的一瞬間,晏子修清楚的看到了謝呈遠的胸口正趴著一團人形黑影。
那黑影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起身就要竄逃。
黎風致看著晏子修忽然大步擠到病床前,左手在半空一握,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他這個動作妨礙了護士們推床,于是在收回手后,晏子修便拉低帽檐,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謝呈遠轉到病房后,黎風致找了個借口走了出來。
“子修,謝總監身上是不是有問題?”
晏子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對方跟他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一起走到樓梯間,晏子修轉頭說了一句‘別怕’,然后就伸直了右手。
沒過兩秒,黎風致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晏子修手里,正提著一個渾身紫黑色的嬰童。
他用力吞咽了好幾下,才語氣緊張的開口道:“這是,什麼東西?”
“牌鬼。”
“牌……鬼?”
晏子修點了下頭,“有人用邪術將此嬰童煉化,然后將魂魄封于這陰牌之中,奉牌者可借此轉運。”
黎風致聽完,不僅后背發涼,就連腹中也有些翻涌。
這麼小的孩子生出來就被人用邪術害了,死了之后還不得安寧,竟還要替活人轉運。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開口道:“那謝總監……”
“這嬰童的煞氣被人轉到了他身上,幸得發現及時,不過經此一番,他也折損了兩年陽壽。”
晏子修說完后,便用右手并起兩指,闔眸念誦法訣:“凝陰合陽,理禁邪原,妖魔厲鬼,束送窮泉,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黎風致就聽見了一聲極其尖銳的嘶叫。
他皺著臉迅速捂住的耳朵,然后看著晏子修左手提著的那個嬰童在一通扭曲掙扎過后,徹底消散不見。
等他放下手后,就聽晏子修問道:“謝呈遠的助理和那位劉經紀人,是否皆為男子?”
黎風致立刻點頭,“沒錯。”
晏子修沉默片刻,開口道:“那奉牌者,便是趙莘曼。”
趙莘曼,曾經的雙料影后,幾年前憑借《忘城》女主角提名多項大獎。
自那以后,她在影壇聲名鵲起,一時風頭無兩。
但近段時間,趙莘曼卻并沒有參演什麼作品,對外說是因為得了紅斑狼瘡,一直在進行治療。
兩人走出醫院時,晏子修對黎風致道:“讓顧時亦查一下這個趙莘曼。”
“好。”
跟顧時亦通完話后,黎風致又找人問到了助理和劉經濟的地址,正當他要開車前往時,晏子修卻握住了他的手。
“直接去。”
還沒等黎風致反應過來,眼前就猛地一花,感覺就像是在坐旋轉過山車,但是速度卻調快了三十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