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令人屏息的絕美之色,在晏子修又眨了一下眼睛之后,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是三個人同時看了個清清楚楚,八成都會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晏子修額前的發絲已經濕透了,他從景紹辭的懷中站起身來,然后再次走向了小紅。
此時的小紅早已滿臉血淚,絕望的哭聲中夾雜著無盡的凄楚。
“是我錯了。”晏子修看著她道。
小紅說的對,她走過了那樣的人間煉獄,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替她一筆帶過。
晏子修右手一揮,桎梏著對方的貪狼符柱順勢化為煙塵。
小紅化為厲鬼時的面容極為可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血腥惡心,但晏子修卻毫不在意的將她擁入懷中。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小紅的后腦,嗓音低沉而又溫柔的道:“安歌,我見過你生前的樣子了,很美。”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就順著小紅的脖頸摸到了她的背脊中間。
“有點疼,忍一忍。”
話音剛落,他的五指指尖就嵌入了小紅的魂體,然后一寸一寸的拉扯出了一根血紅色的鏈子。
囚魂鏈,顧名思義,鎖囚魂魄,直至永不超生。
小紅疼的渾身顫抖,但她只是安靜的趴在晏子修的肩膀上流著眼淚,連叫都沒叫一聲。
顧時亦和黎風致目露不忍,齊齊移開了目光。
在囚魂鏈全部扯出后,小紅化作一團紅色的光暈,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肩頭。
此時的晏子修滿身血污,等他再次抬起雙眸時,眸底盈滿了陰鷙的肅殺之氣。
秦鄴和紀亭帶著一眾保鏢,現下正等在樓外準備給他們四人收尸。
不過秦大少高抬貴手,只說讓紀亭弄個半死就行,畢竟景紹辭要是死了,景家哪怕豁出全部也肯定要徹查到底。
他也不怕景紹辭活著會打擊報復,他們秦家如今招攬了紀亭,恐怕用不了多久,云昇也就不復存在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把晏子修鎖在房間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等玩膩了,就扔給他那些朋友輪一遍。
就在秦鄴昂昂得意的抽著雪茄時,一旁的紀亭突然面色大變。
“糟了!”
還沒等秦鄴發問,四人就如鬼神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
緊接著,晏子修便當胸一腳,直接將紀亭踹飛出去。
紀亭整個人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后,還沒止住去勢。
他整個人就像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撲滾數次,重重的撞在墻上才停了下來。
“晏子修,你……”
秦鄴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子修一巴掌扇在臉上,整個人橫著出去,一頭撞碎車窗后躥入了車內。
保鏢們立刻出手,晏子修森然的目光劃過他們周身,厲聲道:“跪下!”
所有人瞬間膝蓋著地,連地上都砸出了裂紋。
紀亭已經沒了動靜,秦鄴還在掙扎。
晏子修邁步過去,單手將秦鄴從車內拽了出來。
他揚起右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秦鄴,你可知罪。”
秦鄴口中不斷涌出鮮血,他想求饒,但晏子修卻又是一巴掌,直接將他下頜骨都抽的移了位。
顧時亦看著這一幕,咽了咽口水后湊近了景紹辭,“景哥,嫂子不會是要……”
“他有分寸。”景紹辭面無表情的道。
就這還是有分寸啊?
他絕對不是可憐秦鄴,可晏子修這幾巴掌下去,秦鄴鼻骨看上去已經全碎了,牙齒就跟嘣爆米花一樣的往出掉,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等秦鄴徹底昏過去后,晏子修隨手一扔,轉身走向了墻邊。
他兩指摳進紀亭的后脖領,將人直接拎了起來。
紀亭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裝死。
晏子修另一只手的手心顯現出囚魂鏈,鏈頭已經化成了利刃。
一刀,兩刀——
刀刀沒胸而入,殺意盡顯。
就在晏子修要擰去紀亭的頭顱時,景紹辭開口喚道:“晏晏!”
晏子修眼底的嗜血之氣瞬間散去,他先是怔了怔,然后看向了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指。
失去拖拽的紀亭摔在了地上,明顯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了。
景紹辭很快跑了過來,將晏子修擁入了懷中。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不斷輕拍著晏子修的背,仿佛是用這種方式平息懷中之人心底的戾氣。
晏子修抬手抓住他背后的衣服,將臉深深地埋進了他的肩窩。
秦鄴和紀亭被景紹辭送進了一間絕對保密的醫院,什麼消息也沒流出去。
秦泰嵩人還在國外,此時正在志得意滿的跟外商談合作的事情。
晏子修一身的血也不便回景家,于是四人就開車去了景紹辭的一棟私人別墅。
自從起了殺念起,晏子修神色就變得一派木然,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連下車都是景紹辭背著進別墅里去的。
進門后,景紹辭直接將晏子修抱進了浴室。
他輕輕地將人放到洗手臺上,然后打開溫水給晏子修洗手。
景紹辭的修長的手指嵌入他的指縫,伴隨著細滑的泡沫,一點點的褪去了他手上的鮮血。
晏子修神情一陣恍惚,然后抬頭看向了景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