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聽到這句話,鼻間驀然一酸,但他的語氣卻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景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想我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
他轉過身,一瞬不瞬的看著景紹辭道:“就此別過。”
就在他邁步走向門口的時候,景紹辭用力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就解釋一句可以嗎,一句就行。”
求你了。
晏子修帶著手套的手無力的下垂著,過了一會,他拉回了自己的胳膊。
膝蓋上傷口流下的鮮血已經浸濕了他的褲腿,再糾纏下去,只會露出破綻。
“我沒什麼想說的。”
晏子修離開后,景紹辭整整坐了一夜。
他想,會不會這樣等著等著,那個人就又回來了。
這次晏子修沒有去找黎風致,而是去了自己租的那個小房子。
他將所有的靈力都灌入了長生燈中,現下就是為自己療傷也做不到。
他現在的身份也不能去醫院,不然那些娛記狗仔恐怕不到五分鐘就會趕來。
小紅不在,韓向琛擔心的站在床邊欲言又止。
倒在床上的晏子修臉色白的嚇人,就連呼吸也十分沉重。
他還從未見過大人這樣虛弱。
“大人,就算不去醫院,你也讓朋友幫你買點藥吧。”
晏子修微闔著雙眸,氣息近乎微弱的道:“不必了,你出去吧。”
韓向琛張了張嘴,本來這次他想說小紅很多天沒回來的事情,但現在見晏子修這樣,他也不好開口了。
韓向琛出去后,晏子修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隔天早上,黎風致一起床就拿起了手機,但聽到聽筒里的關機提示音后,心頭頓時疑惑起來。
昨天錄制結束后他就想帶晏子修去醫院,但對方卻說已經看過醫生了。
他原本想打電話再問問情況,但從昨晚開始,晏子修的手機就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黎風致坐在床邊想了一會,又打了景紹辭的號碼。
也關機?
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起來,猶豫了片刻后,迅速起身穿衣服。
一個多小時后,助理敲門進了辦公室。
“總裁,前臺說有一位黎先生想見您。”
景紹辭依舊垂眸看著眼前的文件,面無表情的道:“你親自去跟他說我在開會,讓他先走吧。”
“好的。”
助理出去后,景紹辭靠向椅背,眉眼間滿是頹然。
他不知道黎風致來的原因,或許是勸和,又或是解釋什麼。
但他昨天已經給過晏子修機會,他不想從另一人嘴里聽到原因。
助理下到一樓,走到了黎風致面前。
“抱歉黎先生,總裁正在開會,現在恐怕不方便見您。”
黎風致蹙了蹙眉,然后抬腕看了一下時間。
“那中午呢,我可以跟景先生一起吃午飯嗎?”說完他又強調了一句,“我有重要的事想問他。”
助理猶豫了一下,然后道:“請您稍等。”
對方去一旁打了個電話,過了一分鐘后,走過來禮貌的笑著道:“不好意思,這個我現在還不能給您準確的答復。”
黎風致失望的點了點頭,然后勉強笑著道:“好,謝謝。”
他原本也是路過來云昇碰運氣的,畢竟按照景先生緊張子修的程度,子修受傷了對方不一定會來公司。
結果不僅來了,還有些不想見他的意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風致上午還約了廣告商談事情,眼看要到時間了,只好先行離開。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他再次來到了云昇。
這次助理給的答復是讓他去地下停車場,黎風致出了電梯后,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他面前。
司機下車道:“黎先生,總裁讓我送您去餐廳。”
“好,謝謝。”
路上大約開了十幾分鐘,車子停在了路邊。
黎風致走到餐廳門口,服務員就將他帶到了里面的隔間。
門剛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景先生,子修他還好嗎?”
景紹辭的神情格外冷漠,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道:“他好的不能再好了。”
黎風致既詫異又疑惑,可還不等他問出疑問,景紹辭就寒聲道:“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說完這句話,他就一瞬不瞬的看著黎風致,像是在期待對方開口。
可這時的黎風致卻忽然迷茫起來,因為他覺得景紹辭好像又變成了一年前的那副模樣。
冷絕倨傲,只要有關晏子修的事,一句都不想多聽。
“那就……沒什麼事了。”他猶猶豫豫的說完,然后站起身道:“景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剛喊住對方景紹辭就后悔了,但他只能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我送你回去。”
路上他讓司機開慢一點,黎風致總該抓住機會說了吧?
兩人走出餐廳門口,在等司機將車開過來的時候,一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的人注意到了他們。
這人原本想直接上前打招呼,但猶豫了一下,又沒過來。
“景先生,你平時還是多關心一下子修吧。”
這話黎風致從早上憋到了現在,本來按照兩人現在的感情趨勢,他這句提醒就是多余。
但一看景總今天的態度,他又實在忍不住。
景紹辭聽了這話,神情間不僅沒有本分波動,反而冷笑一聲道:“晏子修一向從容自若,用的著我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