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開始在腦中飛快的翻看記憶,結果完全是一片空白。
景紹辭見狀,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笑意,故意道:“你昨晚自己要脫的,我攔都攔不住。”
晏子修腦中嗡的一聲,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景紹辭繼續添油加醋的扯謊道:“你還讓我喂你吃飯,睡覺還必須要抱著你。”
他從晏子修的身后貼了過去,捏了捏他的耳垂道:“然后你一睡醒就把我的衣服解開,是不是睡飽之后有精神了,嗯?”
晏子修聽完這番話,頭頂都快熱冒煙了。
他先蹭的起身遠離景紹辭,然后板板正正的鞠了一躬道:“是我輕薄于你,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這一躬鞠的,差點沒把景紹辭氣噎過去。
兩人一個羞一個氣,誰也不跟誰說話,就這樣僵持著,直到門鈴響了起來。
景紹辭面無表情的看了晏子修一眼,然后下床去開門。
門外的顧時亦正拉著黎風致,焦急勸道:“風致,咱們先回去好不好,艷遇這事我一定會弄清楚的。”
“不行。”黎風致頭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出強硬的態度,“子修是我的朋友,如果景總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我絕對不能瞞著他。”
既然要說就必須有理有據,萬一是顧時亦看錯了,反而增加雙方誤會。
黎風致想到這里,又抬手用力的按下門鈴。
幾秒鐘后,門刷的一下拉開了。
可就在打開的一瞬間,景紹辭又將門闔成了一條三指寬的縫隙。
“什麼事。”
有事,絕對有事。
景總平時雖然冷漠倨傲了點,但從來都不會這樣遮遮掩掩的,這樣做就只可能是一個原因。
黎風致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攥了起來,強忍著情緒道:“景先生,我想跟你說說子修的事。”
在房里的晏子修聽到黎風致的聲音,再低頭看看自己現下的穿著。
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自己躲到衣柜里了。
景紹辭這邊還堵著門,一臉漠然的道:“你們先去餐廳,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黎風致失望又憤怒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門。
一進門他就大步朝里面走去,哪怕景紹辭在身后讓他站住也置若罔聞。
到了臥室,他看見床上兩個枕頭都有睡過的痕跡,頓時連眼睛都紅了。
景紹辭很快走了過來,冷聲道:“黎經紀,你要干什麼?”
站在床前的黎風致倏地轉過身來,胸膛劇烈起伏著質問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子修?!”
景紹辭被他這種態度弄的不明所以,開口道:“我沒……”
“你還說沒有!”黎風致指著床上,大聲道:“子修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結果你才出國幾天就跟別人出軌!”
景紹辭走上前想反問,沒想到卻被顧時亦擋在了身前,“景哥,你不能動他。”
景紹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黎風致,語氣中暗藏著幾分愉悅道:“你剛說什麼,晏子修怎麼我?”
黎風致見他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憤怒值瞬間頂到最高,“子修那麼愛你,拍戲想你,錄綜藝也想你,你就是這麼辜負他的!你,你無恥!”
就算景紹辭要動手他也不怕,反正他現在氣的要命,打一架更好。
景紹辭勾起唇角,看著他道:“再多說一點,晏子修平時是怎麼想我的。
”
黎風致直接氣懵了,嘴唇抖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顧時亦見狀,趕緊壓低聲音勸道:“景哥,你也別太肆無忌憚了,就算你跟晏子修已經離婚了,但你這也過分了啊。”
景紹辭聽了這話卻并沒有收斂,反而催著黎風致道:“說。”
黎風致的理智已經全部被怒火燒光,吼著道:“說就說!”
“你倆剛離婚,子修就萬念俱灰的要退圈,上次吵架,他一杯一杯的喝酒,我連勸都勸不住,還有那次你在醫院說不愛他,他都要跑到深山老林里出家了!”
黎風致像豌豆射手一樣,語速極快,“他那麼愛你疼你,在他心里你就跟他兒……”
“砰——”的一聲,衣柜門發出一聲巨響,然后左右兩扇全部砸在了地上。
穿著襯衫睡衣的晏子修收回了腿,然后就這樣走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滿臉驚詫的黎風致和顧時亦,開口道:“景紹辭昨晚是跟我睡的。”
一個多小時后,晏子修穿著助理買來的衣服,四人一起坐到了餐廳里。
顧時亦剛才在房間里已經笑夠了,這次他沒憋著,生怕笑抽過去再坐救護車。
而黎風致在一旁低著頭,左手摳右手,過一會,再換右手摳左手。
但要說最后悔的,其實并不是他,而是坐在對面的晏子修。
早知道會如此丟人,他決計不會來Y國。
景紹辭倒是一反常態,神情中完全沒了平日里的冷冽,反而透出那麼一絲絲的愜意。
他把菜單打開,放到晏子修面前道:“想吃什麼。”
晏子修連看都沒看,兀自低著頭道:“你定便是。”
“嗤——”顧時亦又發出一聲憋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是不能聽晏子修說話。
笑完他就趕緊清了清嗓子,欲蓋彌彰的道:“風致在我身邊,我開心。”
晏子修知道他笑什麼,但現在景紹辭在身邊,他也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