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道德頓時一驚,連嗝都嚇得止不住了,“晏先生請留步。”
“還有何事。”
范道德兩手合住,然后滿眼冒光的搓了搓道:“晏先生有沒有意向加入我們管理處啊,我們可是有五險三金的正規單位。”
見姬洛嶼抬手比了個搓錢的手勢,他趕緊再接再厲的道:“而且出差補助特別高,還可以根據任務等級申請獎金,年底還有非常豐厚的年終獎……”
范道德說了一大堆的好處,然后滿臉期待的湊過去道:“您,考慮考慮?”
晏子修雖然極愛錢財,但他并不想受什麼組織約束,于是道:“不考慮了,多謝。”
范道德也沒有多做糾纏,只是讓衛褚將人送了出去。
“小姬,你明天就去請遂虛道長下山一趟。”
范道德面色凝重的道:“如果晏子修的身份是真的,就算豁出你們所有人的年終獎,也要把人請回來。”
實在不是他想多疑,而是晏子修那張臉太具有迷惑性,完全不像一個道士,更何況還是天師。
姬洛嶼皺著一張臉的看向他,高聲道:“范處你有毒吧,憑啥豁我們的年終獎啊?”
晏子修剛走出文物局,一眼就看見了靠在車旁的景紹辭。
“景先生,你怎麼來了?”
景紹辭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衛褚,然后才道:“接你。”
衛褚也不是個沒眼色的,干脆道:“晏先生,那我就送你到這里了。”
晏子修開口道:“有勞。”
等衛褚返身回去后,兩人一起上了車。
“他們找你有什麼事。”
晏子修略想了想,道:“可能是與我收了那個村寨里的女鬼有關。”
景紹辭眸光有些發沉,冷聲道:“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那倒沒有。”感覺到對方的關心,晏子修臉上顯出一抹淡笑,“他們想讓我加入非自然管理處。”
景紹辭眉峰微蹙,“非自然管理處?”
這個機構的名字,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嗯。”晏子修微微頷首,“我猜測此處大約是招攬游方異士的地方。”
景紹辭越聽越覺得荒謬,國家一直提倡科學發展觀,從很早開始就反對一切封建迷信等活動,又怎麼可能專門設立這種地方?
晏子修見他神色似乎有些冷凝,于是便開口道:“你放心,我并沒有答應。”
景紹辭聽了這話才神色稍緩,過了幾秒后道:“回家再說。”
兩人回到景家后,謝莞歆關心的問道:“修修,那兩位來找你的是誰啊?”
晏子修也不知如何解釋,于是簡單的回道:“朋友。”
謝莞歆心里清楚他這是不想多說,笑了笑道:“沒事就好。”
上樓之前,晏子修去院子里把前些日子埋的那個小甕,從樹下挖了出來。
將灰土清理干凈后,他就托著回臥室去了。
剛一進門,他就看著景紹辭道:“脫衣。”
景紹辭身體僵了一瞬,然后黑眸微微瞇起著道:“又要相骨?”
“非也。”晏子修搖了搖頭,然后避開眼神道:“你脫便是了。”
景紹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站在床邊開始解開紐扣。
等全身上下就剩下一件時,晏子修十分不自然的道:“你先上床,然后躺入被中……脫個干凈。”
說完這話,他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在將甕中的香灰和朱砂,雞冠血等物混合后,晏子修從筆架取下一支毛筆,然后回到了臥室。
此時的景紹辭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身上裹著一床被子。
不知為何,晏子修看到這個場景忽然想到了古代妃嬪侍寢。
他抿了抿唇角,耳廓開始泛紅。
“上次你與我一同受了傷,此物可祛除你體內的陰煞之氣。”晏子修解釋道。
雖然對方有九曜護體,此氣一時之間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但到底還是早日祛除為妙。
景紹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沉聲道:“為什麼要脫光。”
“因為,”晏子修莫名覺得喉嚨有些發干,“因為我要在你身上涂……”
話還沒有說完,景紹辭忽然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你要像當初抹顧時亦那樣抹我?”
自家表弟被糊成叫花雞的畫面,他可是到現在都沒忘。
“并非如此。”晏子修立刻否認,然后垂下雙眸解釋道:“不過是撰畫符箓而已。”
景紹辭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不是他忍不了,實在是那副模樣太丟人。
“你面朝下躺著。”
景紹辭照做之后,晏子修不知從哪拿出一根黑色布條,然后抬手蒙住了雙眼。
在腦后打好結后,他拿著毛筆和小甕緩步走到床前。
晏子修先用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了兩下,然后一把掀開了被子。
景紹辭倏地支身轉頭,晏子修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樣,馬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眸道:“你且放心,我不能視物。”
景紹辭看了他好一會,才別扭的將臉埋進了枕頭里。
晏子修脫鞋上床后,語氣有些拘束的道:“抱歉,我或許……又要跨于你的后腰上了。”
現下他雙眼被蒙,必須要找準方位方能下筆,否則符箓之事錯一筆都是謬之千里。
雖然閉眼畫符對他來說并非難事,但此次較為復雜,他不想出現任何錯漏。
一說到坐腰,景紹辭驀地想起了上次正骨的事。
晏子修聽對方半天都沒有回應,便側耳喚了一聲,“景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