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朝右轉,穿過北巷數到第五個門臉,有個叫竹緣齋的就是了。”
晏子修按照他說的找到了地方,眼前是一棟仿古的二層小樓,看上去倒有些別致。
雕花的兩扇木門是關著的,但門前卻掛著[正在營業]的木牌。
晏子修上前敲了兩下,推門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串鈴鐺的響聲。
進去之后,一樓沒人,但他也并沒有出聲叫老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木質樓梯上傳來了女士高跟鞋的聲音。
一個手持檀香扇身穿華貴旗袍的女人,風情萬種的從上面走了下來,“貴客到,有失……”
話還沒有說萬,女人就一個屁股蹲摔在了樓梯上。
“哎呦。”女人好聽的的嗓音變成了痛呼,狼狽中還夾雜著明顯的緊張。
晏子修又看他一眼,右手背至身后道:“不必驚慌,我此行只買東西。”
“是。”女人完全失了優雅,趕忙起身走到他身旁。
“名字。”
女人恭敬的行了一禮道:“殷決,三百二十七年。”
晏子修淡淡的點了下頭,然后道:“你這里,可有老玉?”
十幾分鐘后,晏子修和殷決扯著一段紅線的兩頭,誰都不愿撒手。
“不……行。”殷決死死的咬著牙,“五十八萬我死都不賣!!”
晏子修看著她,手中也暗自使勁,“是五十八萬兩千七百零四毛!”
“零幾毛都不行!你再不松手我咬你了嗷!”殷決呲了呲牙。
晏子修見兩人僵持不下,主動讓步道:“我出六十萬,你把那塊玉給我搭上。”
殷決氣的臉都綠了,沒錯,是真綠了。
“搭你姥姥的松花腦袋,你今日想拿這兩個物件,先踏我尸!!”她怒吼道。
晏子修也沒想到她這麼要錢不要命,忽然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只好道:“我們兩個先松手,這般也無法議價。”
“行,我數一二三。”殷決也同意了。
“1,2,3,呃嗯……”
數完兩人不僅沒松手,反而還同時拉緊了。
“你好歹也是九錢天師,行事竟這般齷齷齪齪!!”殷決啐道。
就在兩人互不相讓之際,他口袋里的手機震了起來。
晏子修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后按下了接通鍵。
“在哪。”景紹辭冷聲道。
“我在古玩市場。”晏子修一字一句的回道。
聽他的語氣有些不對,景紹辭問道:“你在做什麼。”
“砍、價。”
聽到這兩個字,殷決瞪著他道:“你這叫砍價嗎!啊?你這叫砍我!”
聽到女人的聲音后,景紹辭的黑眸瞇了一瞬,“店名。”
“竹緣齋。”
景紹辭踏入店門的時候,就看見兩人面對面的站著。
殷決猛然感受到一股氣勢磅礴的紫氣,瞬間就松了手。
晏子修順勢將紅線收入指間,那紅線就像活了一般,沿著掌心繞上了他的手腕。
景紹辭的一雙寒眸掃了殷決一眼,轉而看向晏子修道:“東西買好了嗎。”
晏子修點了點頭,然后對殷決道:“還有那塊玉。”
“呵。”殷決此時也顧不得害怕,失智般的笑了一聲道:“你想都別想。”
景紹辭知道晏子修這是又把老板惹急了,冷漠的開口道:“那塊玉我買了。”
“不行!”
“誠惠二十三萬零五千。”
晏子修和殷決同時開口。
景紹辭上前握住晏子修的手腕,看著他道:“我買了這塊玉,那我就是它的主人,你可以來跟我砍價。”
殷決看向景紹辭的目光瞬間轉為佩服,牛X,寵妻有方。
等景紹辭支付完后,晏子修趁著殷決正在偷樂,迅速朝她眉心點了一指。
“蓋個戳,你休要關店逃跑,我下次再來。”
殷決氣的要死,跳腳道:“什麼戳!你當你檢疫豬肉呢?”
晏子修又恢復了一開始冷淡的模樣,一句話也沒說。
兩人從竹緣齋出來后,景紹辭立刻就放開了拉著他手腕的那只手。
晏子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你不是向來都跟女人保持距離。”景紹辭并沒有看他,語氣冷諷的道:“今天倒是對這個老板娘破例了。”
晏子修眨了兩下眼睛,然后壓低聲音道:“你誤會了,他是男子。”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景紹辭一邊走一邊滿頭冒問號,直到兩人坐到車上,才勉強消化了殷決是女裝大佬的事情。
節目組導演在收到謝呈遠的確切消息后,整個人直接陷入了狂喜的狀態。
第二天就派人馬不停蹄的去星熠簽了合同,生怕晚一會這種好事就沒有了。
大約過了三四天后,謝呈遠忽然給晏子修打了個電話,說有事要找他談,讓他一個人過來。
結束通話時已經過了晚上六點了,謝莞歆見狀,便讓景紹辭送晏子修過去。
下車后,兩人發現謝呈遠給的地址是一處小吃街。
車子不方便往里面開,晏子修便先下來,景紹辭去找停車位。
剛往里面走了沒多久,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就徑直跑到了他面前,然后笑著道:“你怎麼才來接我,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女孩的笑容很奇怪,就像硬擠出來的一樣極不自然。
晏子修下意識拉開兩人的距離,但女孩卻伸手挽向他的手臂。
他躲了一下,可身后正好來了一輛電動車,正好堵在他后退的方向。
女孩就這樣抱住了他的手臂,刻意撒嬌的道:“今天我們第一次約會,你打算帶我吃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