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讓蘇淼嘗盡愛別離和求不得,這比魂體受一頓鞭笞更要痛苦百倍。
景紹辭上樓發現門從里面反鎖住了,試了兩次之后,抬腿直接踹在了門上。
紫氣躍入的那一刻,守在陣外四角的羊頭巨人立刻如沙塵一般消散開來。
陣法被破,所有人的魂魄瞬間歸體。
雖然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也恢復了知覺,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晏子修此時也睜開了雙眸,剛剛伸手將秦鄴從地上提起,大門就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看到景紹辭時,他才明白自己的陣法為何會破。
秦鄴受這一頓折騰,還沒喘上一口氣,圍在下半身的浴巾就掉在了地上。
“景先生,你為何出現在此?”
景紹辭的雙眸中沒有任何溫度,周身的寒意似乎已經凝成了實質。
他先是將晏子修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后一拳直接揮到秦鄴的臉上。
極狠的力道直接讓秦鄴口鼻瞬間涌出鮮血,可景紹辭還未停手,又是一拳過后,當胸一腳,直接將秦鄴踹入了溫泉池中。
“活膩了,我的人你也敢動。”
第五十九章 你還敢護著他?
顧時亦剛一跑進來,就看見了秦鄴落水的全過程。
蹊蹺的是,溫泉里的人要不就是眼神直勾勾的坐著,要不就像受驚的小雞仔一樣猛地縮去池角,沒有一個人有去扶的意思。
怎麼,是秦家破產了,還是秦二少得傳染病了?
景紹辭這邊沉著臉看著晏子修,嗓音中帶著明顯的燥戾,“秦鄴脫光了你就看著,你是打算欣賞夠了再動手是嗎?”
晏子修張嘴剛要解釋,但景紹辭卻脫下大衣外套扔給了他,“穿上。
”
他想說自己不冷,但對方的臉太黑,他下意識便選擇了沉默。
秦鄴剛挨了頓抽,魂魄一歸體又挨了頓打。
這已經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了,他覺得自己就快活不成了。
秦鄴勉強從溫泉池里爬了出來,景紹辭見狀又要上腳,顧時亦連忙上去攔著道:“景哥,別打了,再打要沒氣了。”
晏子修也開口道:“景先生,他并未對我行不軌之舉,何況我也……”
話沒說完,景紹辭就猛然轉身,“你還敢護著他?”
小苦瓜是真的不講理。
晏子修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怎麼說也不對。
他轉身想將黎風致背起離開這里,但景紹辭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轉頭道:“顧時亦,你把黎經紀送到醫院去。”
顧時亦睜大了眼睛,指著自己道:“我?”
他剛要問為什麼是他,但一看堂哥現在的臉色,還是選擇把話咽了回去。
顧時亦把黎風致從躺椅上拉了起來,然后彎腰抱起下了樓。
景紹辭拉著晏子修走之前看了秦鄴一眼,可惜秦鄴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并沒有接收到他[這事沒完]的那記眼神。
兩人上車后,景紹辭先將車窗降下一點,然后就這麼坐著,不開車也不說話。
車內的氣氛有些冷窒,晏子修幾次想開口,卻不知要說什麼。
想了一會,他還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景先生,你何故這般生氣。”
景紹辭沒看他,過了好幾秒才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秦鄴的。”
“今日。”晏子修實話實說。
景紹辭轉頭,“他第一天認識你就要睡你?!”
晏子修只覺得這質問來的莫名,于是道:“是秦鄴自身品行不端,這話你合該問他才是。
”
景紹辭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反正一想到秦鄴裸著的那個畫面拳頭就癢。
兩個人臉色都不好,景紹辭重重的按下啟動鍵,然后把氣都撒在了油門上。
顧時亦這邊將黎風致送到了醫院,檢查過后發現是外力造成的胃出血,除了右手尾指骨折以外,身上還有不少地方軟組織挫傷。
他辦完住院手續回來時,黎風致已經醒了。
見對方看自己陌生的眼神,他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顧時亦,是景紹辭的堂弟,我哥跟晏子修有事要忙,是我送你來的醫院。”
見黎風致撐著要起身,他開口道:“你都這樣了就別瞎動了,躺著吧。”
黎風致嘴唇翕動了一下,過了幾秒后道:“謝謝你。”
關于他跟蘇淼那些事,回來的路上他給朋友打電話問了幾句,聽完來龍去脈后,只覺得這人也是傻的夠嗆。
現在看著黎風致那張瘦的不像話的臉,便忍不住道:“你說你跟蘇淼認真個什麼勁兒,我們這圈里誰不知道他愛玩。”
這也是看在這人是晏子修經紀人的份上,換成別人,他才懶得費這個話。
黎風致聞言,微微垂下雙眸,沒有說話。
顧時亦以為他還想著蘇淼,便有些不耐煩道:“你要是還想跟他好,那就是上趕著找不自在,你……”
“不會了。”他話還沒有說完,黎風致就小聲的說了一句。
顧時亦沒有聽清,皺著眉道:“你說什麼?”
“我說……”黎風致抬起頭來,眼圈微紅的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說完這話,他竟笑了笑,一滴眼淚就這樣順著他的面龐掉落下來。
顧時亦沒想到自己幾句話竟把人給說哭了,一時間也有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