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進門后,夫婦倆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晏子修脖子上架著景紹辭的胳膊,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而景紹辭微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這是怎麼了?”謝莞歆上前關心的道。
晏子修解釋道:“媽您不用擔心,拔絲地瓜就是跟顧時亦喝醉了。”
就是喝醉了才反常。
謝莞歆忍不住跟景封易交換了個眼神,然后試探的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晏子修正要回答,景紹辭忽然抬頭道:“修修他哭了。”
一句話說的兩人同時變了臉色,而景封易則是看了晏子修一眼。
晏子修放在景紹辭腰上的手瞬間攥緊,關節處發出了兩聲脆響。
“爸,媽,他喝醉了胡言亂語,我先扶他上樓了。”
見謝莞歆點了點頭,晏子修馬上轉身就走。
等回到臥室以后,他直接將景紹辭重重的扔在床上。
晏子修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始默念清心訣。
可是反復念誦了好幾遍,依舊平息不了揍人的沖動。
偏偏景紹辭這時坐起身來,然后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晏子修睜開雙眸,咬著牙道:“你為何不將我哭了的事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
景紹辭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只說了兩次,而且我今天過生日。”
晏子修聽著他毫無邏輯的話語,瞬間無奈到氣都消了。
此時景紹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然后向他伸手道:“禮物。”
蓼花糖沒有買到,他也沒有提前準備。
看著對方這副執拗的神情,晏子修想了想道:“你好生在這里等我,我一會便回來。”
景紹辭又坐回了床上,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樣。
晏子修下樓前先聽了聽樓下的動靜,確認謝莞歆和景封易已經回房間后,才去到了廚房。
禮物現在準備肯定是來不及了,他打算親手為對方煮一碗長壽面。
晏子修先找出了面粉和其他配料,然后用修長的手指挽起袖子,站在料理臺前開始和面。
這邊景紹辭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坐在床邊,腦海里卻不斷回響著晏子修剛才的一句話。
‘你為何不將我哭了的事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他低聲重復了兩遍,過了一陣,他撐著床邊站了起來。
晏子修將面和好后揉著一個光滑的面團,然后放在一個大碗中醒著。
等鍋中的水沸騰后,他將面團搟成一張很大的面餅,然后齊整的疊好用刀切成半指寬的面條。
正在他要將面下鍋時,樓上忽然傳來了一道高揚的喊聲——
“晏子修哭了,是我打的——!!”
這道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越傳越遠,被正準備入睡的景封易和謝莞歆聽的清清楚楚,就連在嬰兒床里的謝崇允都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晏子修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廚房中。
下一秒他直接出現到站在窗邊的景紹辭身后,一記鞭腿發狠的踢在了對方后腰上。
景紹辭被踢的發出一聲悶哼,腰都直不起來了。
晏子修胸膛不斷的起伏著,兩只沾著面粉的手用力的攥著。
“非逼著我在生辰這麼重要的日子揍你。”
這麼大的動靜,謝莞歆自然要起來看看,可景封易卻起身哄道:“小辭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
”
別的他不敢保證,就打老婆這件事,永遠不會發生在景家男人身上。
謝莞歆想了想,心里覺得老公說的話沒錯。
小辭就算再氣,也不會那樣欺負修修的。
夫婦倆萬萬沒想到,景紹辭不僅打了,而且晏子修還打還了回去。
半個多小時后,景紹辭趴在床上,頭下墊著塊浴巾,而晏子修端著碗給他喂長壽面。
面條剛碰到嘴上,景紹辭就小聲道:“燙。”
晏子修無法,只要收回手給他吹了吹。
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吃,一碗面條不多時就見底了。
連湯都喝的干干凈凈后,景紹辭看著他指尖的面粉道:“還要吃。”
晏子修沒想到他一碗面還沒吃飽,于是道:“睡前吃多了不好。”
“可是我腰疼。”景紹辭嘟囔道。
其實那一下晏子修并沒有運轉靈氣,否則無論什麼鋼筋鐵骨,都會被他一腳踢斷。
到底是他理虧在先,他看了景紹辭一眼然后道:“我再去給你做。”
足足被喂著吃了三碗面后,飽到嗓子眼的景紹辭才偃旗息鼓。
這時距離子時還有兩分鐘,晏子修放下碗筷,然后輕輕的將手貼在他的掌心處。
“望你此生,所期皆所得,所失亦無礙。”
兩人這邊算是過了一個意外叢生卻也不失溫馨的生日,但黎風致那邊就不同了。
晏子修從晚宴離開后,品牌方那邊還有不少收尾工作,所以黎風致一直忙到晚上11點多才回家。
在開門之前,他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收起了臉上的疲憊。
結果等把鑰匙插進去向右一轉,卻發現門從里面反鎖了。
黎風致又試了幾次,無果后只能抬手敲了敲門。
足足好幾分鐘,里面都沒任何動靜。
他掏出手機正準備給蘇淼打電話,沒想到門卻忽然從里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