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以后,他看著景紹辭道:“為何不看醫生。”
景紹辭甩開他的手,冷著臉道:“我沒病。”
晏子修看著他左臉上的小鼓包,覺得這三個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不知為何,景紹辭一向禁欲凌厲的眉眼,在此刻看上去居然有一絲絲倔強的可愛。
晏子修看著他,壓下唇角的弧度道:“等你好了,我買蓼花糖給你吃。”
景紹辭不屑的冷笑一聲,直接別過臉去。
五分鐘后,兩人拉著手站在了診療室門前。
剛要進去,景紹辭卻停在門口不動,“我明天再看。”
“不行。”晏子修手指收緊,“病不可拖。”
景紹辭眉峰用力蹙起,正要說話,醫生帶著護士走了出來。
“景先生,里面已經準備好了。”
晏子修轉而看著醫生道:“您好,請問我可以陪著他嗎?”
醫生一愣,原先只見過小孩被家長陪同的情況,成人倒是頭一次。
還不等醫生回答,景紹辭就沉著臉道:“我不用你陪。”
晏子修清楚他在鬧脾氣,于是耐心的道:“我知道,是我自己想陪你。”
醫生身后的護士看著兩位頂級帥哥的互動,用生平最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尖叫的沖動。
就這樣,晏子修陪著景紹辭躺在了牙科椅上。
等醫生讓他張開嘴時,景紹辭對晏子修道:“轉過去。”
“好。”
晏子修哪怕是轉過身去,也依舊牽這景紹辭骨骼分明的大手。
護士小姐姐在心里吶喊:啊啊啊啊啊,這麼乖,我太可以了!!!
醫生將上面的冷光燈拉低,看了一下里面的情況后,直起腰道:“景先生,您現在這種情況,可能要拍個X線片。”
所以說,人在倒霉的時候,長個智齒都是在牙齦里橫著長的。
醫生在看完片子后,告知兩人不能直接拔除。
“這種情況雖然不多見,但一個小手術就可以解決問題,過程中也不會有任何風險。”
盡管醫生這樣勸說,但景紹辭卻完全不能接受。
見他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晏子修朝醫生示意了一下,就立刻追了過去。
他以為景紹辭又要逃避,沒想到對方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你昨晚為什麼松開我的手。”
晏子修微微一怔,突然意識到在這件事上自己的確也有責任。
雖然說景紹辭這顆智齒遲早都要發作,但的確是因為氣運問題將時間提前了不少。
“是我不對,今晚我守著你睡。”
反正他也能打坐,并不影響什麼。
景紹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既然只是小手術,晏子修就打電話通知了景封易和謝莞歆。
等夫妻二人趕到醫院時,景紹辭已經進了手術室。
待晏子修說明情況后,謝莞歆臉上的擔憂卻愈發濃重。
“媽,只是智齒的位置不太好,醫生說不會有任何風險。”晏子修寬慰道。
謝莞歆秀眉微蹙,看著他道:“小辭小時候看牙齒不小心被器具劃傷過舌頭,當時出了很多血,所以他一直很排斥看牙醫。”
他這才明白景紹辭今天為何會如此,忍不住看了手術室大門一眼。
幼時的陰影會在記憶中停留多久,晏子修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手術要持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景封易便帶著謝莞歆去了VIP休息室,只有晏子修堅持要留在手術室門口。
過了一會,接了一通電話的景封易走了過來。
“普洛特的董事長霍爾·安德森昨天早上去世了。”
晏子修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聽了景封易的解釋才知道是他攪局沒有合作成功的那家A國公司。
安德森不僅有董事長這個身份,他還是集團的創始人。
兩個兒子在他生前就是兄弟鬩墻,不斷內斗。
在去世消息傳出的當天,媒體還爆出了集團生產零件發現嚴重缺陷,于是普洛特的股價就連續兩天跌停,到今天為止,市值已經蒸發了十幾億美元。
如果云昇與其簽訂了協議,以后的項目就算不被擱置,但也絕對是困難重重。
云昇的高層們得知消息后全都心有余悸,同時也無比慶幸那天沒有簽約成功。
說到這里,景封易看著他道:“子修,謝謝。”
晏子修對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一個多小時后,門外的手術燈關閉,醫生出來后告訴三人過程很順利,那顆智齒已經拔除,術后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就能痊愈。
景紹辭被推出來時還沒有恢復清醒,直到被推回病房十幾分鐘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謝莞歆第一個發現,拉住他的手輕聲問道:“小辭,你感覺怎麼樣?”
景紹辭的神情有些恍然,他抬眸打量四周,在看到晏子修時停下了目光。
“可能是麻藥的時效還沒過,不用擔心。”景封易安慰謝莞歆道。
剛才醫生也叮囑過這個問題,大部分患者在剛醒來的時候會有短暫性的意識不清,等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了。
晏子修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只好走上前道:“可有何處不適?”
景紹辭沉默了一會,微微張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晏子修看著他褪去冷鷙的雙眸,認真的道:“我叫晏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