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服務費給我。”現在的他有一種跟媽媽吵了架,卻又不得不開口要零花錢的既視感。
景紹辭的右手放在方向盤上,聽到這句話后,修長的手指悠閑的點了兩下。
“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概不清賬。”
晏子修看著他的側臉,黑色的瞳仁驀然間變成了深藍色,“你知不知道欠我們這種人的錢,其實是很危險的。”
景紹辭一臉冷漠的反問道:“所以?”
晏子修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又忽然恢復了正常,咬著牙道:“開門。”
景紹辭按下按鈕,右側車門立刻高高抬起。
去往別墅的途中,晏子修全程看著車窗外,半點余光都沒朝駕駛座瞥。
當顧時亦見到他時,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說實話,他以前是瞧不起晏子修的。
挾恩圖報,矯情做作,撒謊像吃飯一樣張口就來。
可偏偏是這樣的人,救了他的命。
“晏子修,上次的事……”顧時亦語氣有些別扭,“謝謝。”
晏子修看著他垂著雙眸的模樣,嗓音冷然道:“不必道謝,給錢就行。”
顧時亦徑直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此時,景紹辭忽然開口道:“事情解決之后,我付三倍。”
晏子修冷笑一聲,轉過頭去。
“十倍。”
話音剛落,晏子修便馬上看向顧時亦道:“去你以前的住所一觀。”
顧時亦從小就一直在國外留學,回國后本來打算繼承自家公司,但因為跟顧建峰大吵了一架,一時賭氣就去當了景紹辭的特助。
他從家里搬出來后就租了一套二環外的兩居室,離云昇總部有一段距離。
三人進門之后,晏子修立刻感覺到室內的溫度要比外面高了一些。
本來在體感上這種一度半度的變化并不明顯,但他五感異于常人,自然馬上就能發現。
晏子修在里面轉了一圈后,開口問道:“這房子是你自己找的?”
“是一個朋友。”顧時亦看著他的表情,試探的道:“這房子有什麼問題嗎?”
晏子修看向客廳背墻上掛著的高鏡,語氣淡然的道:“若沒有門前那株枯樹盆栽,你輕則日日身虛體乏,重則也不過是有牢獄之災而已。”
而已?
顧時亦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若我料想不錯,自打你入住此處,是否經常感覺心浮氣躁,且對男女之事如饑似渴?”
他說的倒是一本正經,但當事人卻略顯尷尬。
此時景紹辭看了晏子修一眼,眼神帶著股奇怪的意味。
晏子修余光感覺到他投來的視線,轉過頭去道:“你羨慕他如饑似渴?”
景紹辭鋒眸微瞇,眉宇間浮起一層寒霜。
“也是,你此生也不會與人有床笫之歡,自然不懂其中之意。”記仇·晏故意道。
景紹辭怒極反笑,開口道:“晏子修,你想激我?”
晏子修面無表情的反問道:“激你對我有何好處。”
景紹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自然是想讓我碰你,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的留在景家了。”
晏子修罕見的笑了一聲,“景紹辭,憑你也配得我的元陽?”
“你別忘了。”景紹辭上前一步,“那離婚協議上你的簽名是假的,我們現在還是合法夫夫。”
顧時亦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一頭霧水。
他們是怎麼從少兒不宜的話題吵到離婚上的事的?
眼看晏子修擼起了袖子,顧時亦腦子一熱趕緊喊道:“嫂子別動手!”
第九章 再看我,就給錢
一句話,瞬間將景紹辭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厲聲道:“他算你什麼嫂子?”
可此時晏子修卻恢復了平靜,語氣淡然的道:“連你這樣的命格都受此風水煞局的影響,可見這其中的厲害。”
顧時亦頓時一陣恍然,是啊,景哥平時一向性情冷漠。
別說晏子修只是說兩句話,以前做了更過分的事情,景哥也最多是冷笑一聲,根本不屑跟他吵架。
想起那句心浮氣躁,三人間一陣沉默,但尷尬的只有兄弟兩個。
晏子修此時走向玄關,拿起了那盆枯樹盆栽,“就是這個東西,要了你的命。”
哪怕顧時亦現在信了他八分,一時半會也難以接受他這個說法。
晏子修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開口道:“你這屋內被人布下了穿堂煞,原本只是想讓你行差踏錯,但久不見效用便又添了這個盆栽。”
“木為土之七殺……”
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反正這些風水之害兩人也不懂,說了也無異于對牛彈琴。
“總之送你這個盆栽的人,她想要你的命。”
話音剛落,顧時亦猛地面色驟變,唇瓣也有些微微顫抖。
景紹辭見狀,開口道:“送你盆栽的人,是夏佩林。”
他的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這表明他早就知曉。
“要破此局不難,不過你要先將此人喚來。”
他們道家可不像佛門講什麼普度眾生,仁愛世人。
師伯說過,身犯孽債者,必承其因果報應。
此時晏子修看向景紹辭,開口道:“你跟我走。”
兩人下樓后,直接開車去了古玩市場。
景紹辭不知道晏子修來這里做什麼,不過想必也是跟顧時亦有關,他也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