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明白,他從半年后穿越到這里,只有短短半天時間,不可能扭轉何青荷的性格。
于是他說:“有很多原因,你可以不用去思考,只要自由地去體驗就行。”
“體驗究竟是這樣的生活好,還是以前那樣好。”
何青荷聽了,心念一動。
在今天之前,傅琛絕對不會陪他一起吃早餐,送他去公司,也不會帶他來釣魚。
更加不會跟他說這麼多話。
究竟那樣比較好……
何青荷抿抿嘴唇,不說話。
傅琛只問了一句:“喜不喜歡釣魚?”
何青荷緩慢地點點頭,終于回答:“喜歡。”
傅琛知道答案了。
后來兩個人在水邊釣魚,何青荷的技術有些生疏,好在老板在這個黑坑里放魚放得比較多,最后他們依舊收獲不少。
在魚上鉤的時候,傅琛幫忙去用網兜魚,又把何青荷嚇了一跳。
怎麼能讓傅琛去干這種事!
傅琛揮揮手,熟練地把魚從手里撈起來,淡定地說:“很輕松,小事一樁。”
何青荷眨眨眼,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勾起唇角,彎著眼睛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傅琛就喜歡看何青荷這樣笑,溫柔又溫暖的笑容傳遞著幸福。
兩個人在魚塘釣了一下午魚消磨時間,到了傍晚的時候,傅琛驅車帶何青荷回到市區,本來想接著到另一家餐廳吃飯,何青荷卻說:“回家好不好?”
他的語氣有點羞澀:“回家我做飯。”
傅琛自然說:“好。”
傅琛將車開回別墅,兩個人進屋,何青荷笑著說:“你先休息一會,我馬上就好。”
半年以后,何青荷的工作逐漸忙碌,沒有每天都提前回家做飯了。
但料理屬于何青荷的一項興趣,他偶爾還是會露兩手。
傅琛發現,何青荷在心情好的時候喜歡做飯,他越高興,菜品就越豐盛。
除了他提分居那次。
傅琛沒有阻攔何青荷做飯,說:“不用太多,別太辛苦。”
何青荷揚起唇角,笑:“我知道。”
何青荷的手腳很麻利,真的沒讓傅琛等太久,很快就布置出一桌菜。
本來說好了不用做太多,結果還是滿滿一桌子。
傅琛望著何青荷唇邊的笑意,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坐在桌邊吃東西,傅琛開始詢問何青荷公司的情況,并且提前聲明:“放輕松,只是閑聊而已。”
何青荷顯然不習慣吃飯的時候閑聊,磕磕巴巴地講了一些優塔目前的項目。
傅琛挑了幾個地方給出建議,何青荷一會若有所思,一會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等飯吃完,何青荷從傅琛那里學到不少東西,他抿抿嘴唇,最后憋出一句真誠的“謝謝”。
傅琛推了推眼鏡,說:“說謝謝是要被懲罰的。”
何青荷又不懂了:“什麼意思。”
這是他與半年后的何青荷之間的小秘密,傅琛不想透露,只是說:“反正少說謝謝,不用這麼客氣。”
何青荷垂下眼睛,不說話。
想要改變習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當初傅琛和何青荷互相懲罰了很多次,他們才漸漸不說那些客套的用語了,之后這個懲罰游戲變成了單純的情趣。
吃完飯后,本來按照平時的程序,兩個人應該各自回房間直到睡覺都不再交流。
何青荷看著傅琛走向書房,心情復雜。
他在期待什麼呢,今天的傅琛的確有些不一樣,但不等于傅琛一定會晚上抽出時間跟他在一起。
傅琛很忙,有很多事情,沒有義務陪著他。
傅琛走進書房,他確實有自己的打算。
一是要給何青荷留出獨處的機會,二是既然他停留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他也得替公司的前途想想。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每一次面面俱到,如果能把這半年時間里遇到的坑總結,那公司也能少走半年的彎路。
傅琛訊速寫了一份材料與方針,發給他信得過的下屬。
等他做完這些事,快到要睡覺的時間了。
傅琛難得覺得時間不夠用,從書桌邊站起來,走出書房。
何青荷正在自己的房間寫東西,突然聽見有人敲門,連忙把記事本往抽屜里一塞,不動聲色地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傅琛。
何青荷以為自己記錯了,想了好幾遍,才確定今天的確不是公糧日。
傅琛只有在公糧日的時候,才會在晚上找他。
今天的不尋常實在太多,何青荷問:“是有什麼事麼?”
傅琛說:“沒事,我就是想提醒你,該睡覺了。”
何青荷頓了頓,說:“好,睡覺,那晚安。”
傅琛問:“到主臥去?”
何青荷沒理解,傅琛便換了個選項:“在這里睡也行。”
說著,他往何青荷的房間里走。
何青荷呆住,傻傻地說:“今天……你是不是記錯日子了?”
傅琛挑眉,故意問:“什麼日子?”
何青荷不好意思挑明。
公糧日的規定算是約定俗成,但從沒擺上臺面討論過。
傅琛光明正大地走進何青荷的房間,簡單地巡視了一遍。
陳設基本沒有變化,只是少了那兩只企鵝和北極熊的玩偶,就顯得房間比較空。
傅琛宣布:“今晚就睡這里了。
”
今天一整天,何青荷都處在驚訝的狀態中,現在這種震驚的情緒到達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