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站在門邊看了他一會,想著第一次見面還是個學生的小叔叔,怎麼就變成一個霸道總裁了。
傅琛轉過頭,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何青荷笑了笑。
何青荷以為傅琛睡著了又起床了,沒有多想,傅琛掛了電話,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何青荷趕到另一個校區去聽講座。
又過了一天,按照約定,傅琛要跟著何青荷去看看他的游艇。
何青荷直接開車過來,笑著對傅琛說:“我載你。”
傅琛挑起眉,坐到了何青荷的副駕駛上。
青年開著車,在烈日下飛馳,傅琛望著何青荷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噙著笑,一派閑適的樣子,再次有種雛鷹展翅的感覺。
等到了地方,傅琛第一次實地參觀了何青荷的游艇。
盡管在社交媒體上看了很多遍,傅琛還是被游艇的驚艷了一下,不是因為游艇的豪華,而是這艘船里里外外每一處地方,都能體現出何青荷的用心。
自從母親去世以后,何青荷生活得小心翼翼,只有在傅琛面前還能松弛一些。
傅琛第一次見他對一個東西展現出喜愛。
傅琛沒想到自己會羨慕一艘船。
何青荷只帶著傅琛在近海處看了看風景,給傅琛講了一些出海的小見聞。
傅琛見他神色飛揚的樣子,心里又想,如果何青荷能永遠這樣開心就好了。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過得飛快,游艇靠岸的時候,有一個人在岸邊等著。
看到何青荷的船進港,他一邊揮手一邊笑:“小荷!”
無法分辨喊的是小何還是小荷,傅琛瞇起眼睛。
這人就是經常出現在何青荷動態里的那個學弟,何青荷笑著迎上去,說:“別瞎喊。”他轉頭給傅琛介紹學弟,然后對學弟說,“這位就是我常提到的哥哥。”
學弟爽朗地跟傅琛打招呼:“傅總,久仰大名。”
傅琛聽見何青荷經常提起他,這才舒坦點。
下一秒,學弟笑:“你還是小荷經常念叨的小叔叔。”
一下子被拉開輩分,傅琛沉下臉。
學弟的話比較多,不停纏著何青荷說船與海的事,傅琛又不喜歡說話,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
兩個年輕人湊在一起,年紀相仿,趣味相投,比照片里看著更和諧。
傅琛沒見過何青荷在國內有什麼朋友,到國外了倒是多了知己。
這個學弟就顯得尤為特殊。
何青荷很快意識到傅琛很久沒吭聲了,找了個理由把學弟支走,轉回來對傅琛說:“我知道有一家餐廳,做魚不錯,我們去吃。”
傅琛不動聲色地問:“不叫著你的學弟一起麼。”
何青荷嘀咕:“為什麼要喊他,吵死了。”他沖傅琛笑,“好不容易你來看我,只有幾天的時間,一點都不能浪費,我要跟你過二人世界。”
哪怕只是開玩笑,依舊造成了傅琛情感核心的失序。
這幾天就像何青荷說的,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何青荷除了必須出席的課業和活動,都膩在傅琛身邊。
這樣的何青荷比在國內的時候要纏人,傅琛不覺得討厭,反而甘之若飴。
但傅琛不可能長期停留在國外,他必須回去。
何青荷露出依依不舍的神色。
傅琛說:“怎麼都二十歲了,跟小孩一樣。
”真正小孩的時候,何青荷反而懂事一些。
何青荷說:“在你面前我才這樣,在外面我可成熟了,大家都說我情緒穩定。”
傅琛知道何青荷性格溫和,跟學弟相處的時候,明顯是包容的一方,這樣的人,最容易被人親近。
這幾天傅琛看到了何青荷身邊形形色色的人,明顯有不少人眼睛里帶著明目張膽的掠奪情緒。
傅琛無比確定,這些人想把何青荷搶走獨占。
如果是以前,他還能說何青荷被他守著,由他來把關,現在雛鷹展翅高飛,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干涉這方面的事情。
轉眼間,何青荷到了能談戀愛的年紀了。
他沒有立場插手。
眼見著第二天傅琛就要回國,何青荷說什麼都要跟傅琛住酒店,但何青荷下午有課,傅琛便跟他約定好,傍晚的時候去接他。
傅琛接何青荷的時候,看到何青荷跟同學一起走出來。
傅琛不明白,他自己的年紀也不算太大,為什麼這幾天看見何青荷與同齡人在一起,頻繁有種滄桑的心態。
夾雜著細微的不甘心。
傅琛安靜地坐在車里,等待著何青荷自己走過來。
這時候何青荷身邊的學生突然展開手臂想去抱何青荷,何青荷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
傅琛瞇了瞇眼睛,手扣在車門上,隨時準備下車。
何青荷指了指傅琛的車,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人露出遺憾的表情,沖何青荷揮揮手,就離開了。
何青荷過來,沒有直接上車,而是站在傅琛的車窗旁邊,笑個不停。
傅琛問:“你笑什麼?”
何青荷指指他,說:“大老板。
”再指指自己,“男大學生。”
大老板到校門口接男大學生放學,可以引發無限的猜想。
傅琛說:“這里也流行這種八卦麼。”他一邊說,一邊招呼何青荷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