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釣魚大軍的主力是中年大叔,應該不會看婚戀節目吧。
為了以防萬一,何青荷掏出口罩和墨鏡,自己戴好,遞給傅琛一套。
傅琛看著他全副武裝,巴掌大的臉一點縫隙都沒漏出來的模樣,沉默片刻,死活不愿意戴口罩,可他又是近視眼,換了墨鏡的話會看不見路,何青荷只好扣了一頂棒球帽在他的頭上。
傅琛穿著一件風衣,與帽子的風格有點不搭,看著怪怪的,但也只能這樣了。
兩個人先去找了老板,老板見了他們一拍大腿,怪他們怎麼沒提前聯系,何青荷只是讓老板給他們安排一個清靜點的位置,不要驚動其他人,他們隨便玩玩就行了。
老板對他們總是盡心盡力,不存在隨便,他說他特意留了一塊地盤不讓別人去,就是怕有一天傅琛與何青荷來了沒地方。
兩個人像以前那樣,舒舒服服地坐在老板安排的樹蔭下,吹著小風,開始釣魚。
傅琛釣魚的技能水平,已經可以給何青荷打下手了,何青荷指使他干這干那,他一點怨言都沒有,埋頭搓魚餌。
何青荷樂得不行,笑著表揚:“真賢惠。”
傅琛抬眼看了他一眼,何青荷用口罩和墨鏡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此時此刻說調笑的話,還真有點像變態。
兩個人的位置距離釣魚大軍有一段距離,能遠遠看到不少人坐在對岸垂釣。
何青荷悠閑地放桿,眺望遠方,一邊釣魚一邊跟傅琛閑聊。
何青荷說:“你要是無聊就做點別的。”
他知道傅琛對釣魚沒有興趣,總是怕他勉強自己,怕他無聊。
傅琛舒展長腿,坐在椅子上,說:“不無聊,我也想放空休息一下。”
雖然他沒有任何興趣愛好,但可以理解釣魚的樂趣。
就這樣什麼都不想,坐在岸邊,靜靜等待魚上鉤,對思維是一種放松。
他望著何青荷,能想象出,墨鏡之下何青荷不安惶恐的樣子。
這也是何青荷性格中的一個缺陷。
他總是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傅琛伸出手指,鉆進墨鏡與口罩之間的間隙去摸何青荷的臉,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是自愿陪著你,陪著你可比周末開會有意思多了。”
何青荷聽見傅琛說,跟他在一起比工作還開心,立即非常高興。
何青荷其實超好哄,只要直白地表達出對他的好感,他就會既害羞又喜悅,甜得膩死人。
傅琛沉溺于何青荷的甜蜜中,想用手指把他臉上的口罩勾下來,何青荷立即按住他的手。
“別把其他人引來。”
傅琛對這種事情無所謂,但何青荷不讓,他就收回手。
何青荷把臉上的口罩整理好,遮住自己臉頰上的紅暈。
傅琛最近的肢體動作越來越多,他倒是不討厭,只是真不好意思,現在還是光天化日呢。
對面還真有人往他們這邊看。
那些釣魚佬擠在岸邊,見何青荷那塊空間大,還有出水口,都羨慕得不行,開始蠢蠢欲動,想往他們靠近。
但被魚塘老板攔了下來,老板告訴各位釣友:“那是VIP席位,不對外開放哈。”
釣友們不滿意,說:“現在啥年代了,還搞差別待遇那一套。”
老板說:“沒辦法,誰叫人家是金主。”
其他人這下明白了,原來之前買下這片魚塘的就是他們啊。
釣魚佬的裝備都很齊全,有人帶了望遠鏡,往何青荷與傅琛那邊看,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這麼豪氣。
只可惜兩個人一個戴著棒球帽低著頭,一個更離譜,口罩墨鏡全部武裝,完全看不清長啥樣。
“是明星嗎,怎麼不露臉?”
老板留下一句無可奉告,連忙開溜。
兩個人坐在水邊,何青荷最近手感找回來不少,漸入佳境,再加上老板替他們養了很久的魚,這次釣上來的魚每一條都胖乎乎。
就連傅琛都忍不住說:“可以做烤魚。”
何青荷立刻能想象出肥美的魚肉被烤得焦香冒油的畫面,笑著說:“好。”
水波粼粼,清風拂面,氣氛悠閑舒適,只不過何青荷感覺有點不對勁,問旁邊的傅琛:“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傅琛問:“具體哪方面?”
何青荷把魚竿擱在腿上,搓了搓胳膊,說:“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毛毛的。”
傅琛說:“對面的人都看觀察我們。”剛才他就發現了,對面甚至用上了望遠鏡。
何青荷搖頭:“不是,我覺得視線在后面。”
傅琛本來對何青荷以外的事漠不關心,既然何青荷說了,他就關注一下。
果然附近有人。
傅琛頓了頓,說:“我去看看,你別動。”
何青荷立即開始緊張,說:“我跟你一起。”
傅琛說:“不用,應該沒什麼。”
雖然感覺后面有人,但并沒有壓迫感,更像是被某種小動物偷看,傅琛起身,到后面去繞了一圈。
他很快回來,重新坐到何青荷旁邊的釣魚椅上。
何青荷問:“是什麼?”
傅琛沉默片刻,說:“你自己去看看吧,走到車旁邊,裝作拿東西的樣子,就能看到。
”
何青荷:“?”
到底怎麼回事。
傅琛難得賣關子,這下搞得他也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