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青荷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超大,他從沒這樣失禮地說話。
何青荷的火一瞬間就滅了,他同樣發覺跟傅琛講不通,無力地垂下頭,突兀地問了一句:“攝像頭關好了吧。”
一般情況下,傅琛對自己非常有信心,從不質疑自己,更不會走回頭路,今天的情況顯然不一般,他竟然不確定攝像頭是不是完全關好了。
他不得不回頭檢查,然后告訴何青荷:“是關的。”
因為去檢查攝像頭,傅琛的手臂離開何青荷的肩膀,何青荷本應該直起腰,卻像被壓彎了的麥穗,低著頭,沉默不語。
傅琛望著他的頭頂,此時的他脆弱疲憊,周身散發著一種可憐兮兮的氣息,烏黑的頭發看著毛茸茸,很想讓人伸出手,把他攬進懷里,撫摸他的頭發,輕言細語地安慰。
傅琛忍住了。
今天這般下來,沒有吵出什麼結果,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的分歧不是單方面的問題,需要他們兩個同時努力,才能把路走通。
傅琛的氣也消了,他之前生氣是因為何青荷說走就走,一點都沒考慮他,如今看到何青荷迷茫彷徨,他不忍心。
如果住在家里,讓何青荷難受,那麼走就走吧,至少心里能舒坦點。
傅琛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捏了捏眉間,說:“休戰,你要分居就分,什麼時候想回家再回。”他不會不讓何青荷回去,他望著后方的床鋪,“至少這幾天錄制節目,你得跟我睡一起,別說什麼睡椅子上的話。”
上一次在西南的時候,他要睡椅子,何青荷不忍心,將心比心,他同樣無法眼睜睜看著何青荷在椅子上熬夜。
傅琛突然有個想法,臉色陰森森,問:“你不會不想跟我睡一張床吧。”
何青荷一秒之內否認:“當然不是。”也不差這幾天了。
他認命地往后躺倒,學鴕鳥那樣,鉆進被子里把腦袋蓋住,不去看傅琛。
他今天真是太失態了,何青荷從小到大沒跟別人急紅過眼過,不管如何生氣失望,至少表面上都溫和客氣,絕對不會大吵大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
傅琛繞到床鋪的另一邊,在何青荷的身側躺下,與何青荷相反,他的心情舒暢了幾分。
今天一整天,他待在何青荷身邊,看何青荷自然地跟助理、跟其他嘉賓談笑風生,郁郁寡歡,何青荷自顧自地離家出走,卻像沒事人一樣,讓他無法接受。
剛才何青荷說了一大通話,至少從態度可以看出來,他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離家。
傅琛接受這個理由,他愿意退讓。
兩個人第一次產生爭執,其實說的不算多,也沒有吵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但對于他們來講,卻像經歷了一番世界大戰。
兩個人都累了,各自占據一半的床鋪,保持良好的睡姿,誰也不打擾誰。
房間里的氣氛再次恢復安靜,剛才的爭吵沒有留下一點回音,卻在兩人的腦海久久回蕩。
他們安靜地進入睡眠。
從表面上看,友好鄰國又回到以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實際上某些東西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
×
第二天早晨,所有嘉賓在酒店大堂集合,豪門組夫夫最早下來,率先在樓底下等著。
其他人陸陸續續到場,看見何青荷與傅琛的樣子嚇了一跳。
昨天好歹只有傅琛一個人面容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潮,今天何青荷也加入進來,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表情冷冰冰,那溫度低得,不在西伯利亞也能碰瓷個格陵蘭島了。
所有人想到“極地夫夫”這個稱呼,最近網絡上這個叫法特別流行,說何青荷與傅琛,一個是企鵝,一個是北極熊。
其他嘉賓來參加錄制,自動忽略這些外號,從不當著豪門夫夫的面提起。
可這兩個人現在這個樣子……
跟網上形容的好像啊。
第63章
何青荷一直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一下子變得冷冰冰,所有人不適應。
幸好何青荷自己反應過來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說:“我有低血壓, 起床的時候比較迷糊。”
大家這才松口氣。
攝像師一邊拍攝,一邊想, 難道還真讓徐導猜對了,極地夫夫昨晚吵架了?
這時候何亦竹發出一聲笑, 說:“不僅啞巴可以傳染, 面癱也會。”
何青荷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一行人到齊, 陸續登上接駁車, 接駁車直接把嘉賓和主持人拉到一個建筑物的前方。
向蓓蕾給大家解釋:“這里是我們影視城的演員中心, 為進入影視城拍攝的劇組提供一個工作休息的場所,不對外開放。”
因為不允許游客進入, 所以節目組沒有拉圍擋, 旁邊還真有穿著戲服的人路過,那些人看到向蓓蕾和嚴中喆他們, 下意識去看節目組的logo,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又去看何亦竹, 顯然比較驚訝何亦竹怎麼參加婚戀綜藝。
等目光落到安惟身上,那幾個人驚呆了, 表情目瞪口呆。
工作人員過去交涉, 聶平然問:“被人看到沒問題嗎。